安回到自己的住处里后给莱温打了电话,很神奇这次的电话被秒接了,但是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莱温暴躁的骂声,“我的祖宗你干了什么!这么大的动静你说干就干,你以为你很牛逼吗,你就不怕被发现吗?”
“……?”安很疑惑,他知道他干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莱温说的是哪一件事,“你在说什么,我干什么了?”
“前几天那个在天上的是不是你,你就说是不是你,除了你得还能往天上飞。”
“我没往天上飞,我为什么要往天上飞?”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换了一种语气和安说话,“前几天你没有去南方基地?”
“没有,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那边又沉默了一阵,然后莱温很快就换了一副嘴脸,“哈哈,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我还以为你来兴师问罪的。”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我想和你说你的房子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哦,那个啊,他没有打你吧。”
“他为什么要打我?”
当然是因为你是异种啦,但这句话来问没说,陆珩没有动手就是没看出来,他对安说了声没事然后就挂了,留下安独自一人疑惑。
天黑了,安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躺在床上,他今天睡的很早,可能是头痛了一天的原因。睡梦中他进入许久未进入的神识空间,里面和记忆中的一样,无尽的黑暗里什么都没有。
安游走在黑暗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里,它也没有出现。安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安前进的路,不知道墙本来就是黑色还是透明的,安只能看看黑暗。
安轻轻敲打了一下那道无形的墙,见没有任何反应后安便放弃了,转身想离开时突然出现一股力量把安抓回去摁在墙上。那股力量像藤蔓一般从脚开始向上缠绕,他的四肢,脖子还有腰都被紧紧缠绕住了,他越是挣扎,那股力量就收得越紧。
安快呼吸不上来了。
陆珩本来还在写着报告,突然藤蔓缠绕般的感觉遍满全身。陆珩抬手摸向脖子,脖子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感觉胡子不上来。
‘去找他。’一道极像安的声音在陆珩的脑海里出现,他环顾四周没有看见任何人,紧接着那道声音又出现了,‘快去找他。’
陆珩拿起桌上莱温的身份卡来到隔壁,他不知道莱温有没有给自己开权限,只能试一下。嘀的一声门打开了,陆珩扫了一眼外面没人就直接进卧室了。然后他就看见安蜷缩在床上,身上还缠绕藤蔓。
藤蔓的颜色近乎透明,而且还触摸不到,“我要怎么处理?”陆珩问。
‘我也不清楚。’
“……”陆珩被气笑了一下,“你们异种都是没脑子的吗,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触碰他,用左手。’
陆珩用左手把安拉起来,然后他就看见藤蔓渐渐脱离安的身体转移到他的身上。可能是只能由被藤蔓缠绕的人才能触摸到藤蔓,陆珩很清楚的感受到藤蔓的实体,他松开了安用力一扯,藤蔓被扯掉在他的手上瞬间消失。
安皱着的眉已经舒展开,汗水浸湿了他的发根,陆珩抽了几张纸帮安把额前的汗水擦点,突然手腕被抓住,他看见安睁眼看他。
陆珩看见安的眼睛后微微一愣,两只瞳孔不同的颜色,然后再陆珩的注视下那只浅蓝色的瞳孔变回了铅灰色,同时安也再次闭上了眼睛。
就在那时,安睁开眼的那个时候,陆珩感受到了两个不同的安同时存在,这种情况从没有出现过。“他的身体里有多少个他?”陆珩问。
‘只有一个,他的灵魂始终只有一个。’
那为什么会有两个不同的人,人格分裂?
陆珩将手摸向安的脖颈,虎口抵着下巴下面,手指在颈侧摩挲,他碰到了安颈侧的那颗痣,那颗痣在光滑冰冷的皮肤上微微突起。
陆珩今晚上没有离开,坐在外面的沙发上闭目但没睡着,半夜他进入卧室,发现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垂着头,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陆珩不知道他是不是闭着眼的。
他走过去手还没有碰到安,安就立马转过头看向他,两只瞳孔都变成了浅蓝色,这是另一个安。
安张了张嘴,用陆珩最初听到,那道空灵纯真的声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陆珩……”
这是陆珩第一次听见安叫他的名字。
“你……”
“我好像记不清你了。”
“……”陆珩沉默许久,安也没有继续说话,好像是在等待陆珩的回答,不知道想到了哪里,陆珩终于回过神了,他说:“但你记得我的眼睛。”
在他回来的相见的那天,他们对视的那一眼他看到安眼底的那一丝愣怔。安突然对着陆珩笑了一下,浅浅的一个笑也浅浅的带走了一下某人的思绪。
“对,我记得,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你。”
安又笑了一下,浅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珩,缓缓开口:“你的眼睛很好看,像深渊夜晚里的天空。”
“忘掉吧,一段糟糕的记忆就应该忘记。”陆珩说。
“很……糟糕吗。”安的眸子动了动,“那你想我忘记吗?”
“你的记忆和我有什关系?”
“答案。”
“想。”
安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那就忘记吧。”
陆珩扶着安的肩膀将他放平,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来,陆珩心说。
封锁记忆的那一把锁,拿着钥匙的人已经远离的这把锁。
“下次见。”安在即将进入沉睡后的最后一秒说出了这三个字,但只能他自己听见。
第二天陆珩在安没有醒来之前就离开了,安醒来时看着自己现在穿的这身衣服疑惑,他不记得自己换过衣服,不远处的椅子上,是他被换下来的衣服。
算了,安想,大早上的他也不想思考这么多,下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他今天得去上班了。
出了自家的门,隔壁的房门也打开,陆珩从屋里走出来,看向安,问:“去哪?”
“……”安没说话,他不确定陆珩是否是在和他说话,但现在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在没有其他人了,陆珩也没有在打电话。但没等他说话又听见陆珩说,“去上班?我送你。”
“……”安连忙摆手说不用,但陆珩送来了一个具有压迫性的眼神,安不敢再拒绝直接跟着陆珩走。
上了车,安端正的坐在副驾上,“安全带。”陆珩提醒道。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唯一的对话就是安下车后的那声谢谢,只可惜陆珩连唯一的对话都没有回复。
进店后安就看见塞西一个人忙前忙后,他在问:“就你一个人吗?”
“对啊,我姐这几天可能都不会来了,要不是担心我接下来的生活我也不会来,没有人喜欢在冬天做事。”
冬天很多花都不在盛开期,安蹲在温室的门口边,手里玩弄着刚摘下来的山茶花,白色的山茶花在他的手里轻轻转动,淡淡的花香若隐若现。
突然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塞西手中的那一盆花,花瓣由粉到绿,长的有点不好看。安问塞西那是什么花,塞西回答说:“羽衣甘蓝。”
没听说过。
“很倒霉,种子就剩这一颗了,要不是多亏科技协助,不然这一颗也没有了。”
“为什么?”
“因为前面的都被我养死了,况且现在这冬天在冬季生长的植物都得冻死,不上点科技是养不活的。”
北方的冬天在初冬和暮冬是没有那么冷的,但到了深冬这天气普通人是很难受得了的,大雪会一连下个几天,到时候基地里的人回屯物资在家等着冬天过去,但还好现在初冬还没有多久,人们还有一段时间准备。
安坐在台阶上,脚边是他刚刚堆好的雪人有手但没有五官,安扯下脖子上的围巾给雪人套上,在店里闷了一天他需要出来透透气。
没想到看见白忆过来,白色宽大的围巾挡住他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很抢人的墨色眸子。眼角微弯看样子应该是心情不错。
“你怎么过来了?”安问。
“过来看看,你们看起来很清闲。”
确实,冬天没什么人,寒冷的天气并不适合植物生存。“你要进来看看吗?”安问。
白忆欣然答应,却不知道进去之后就会变成塞西新的劳动力,总归来说塞西还是不适合大力店铺,也是印证了养啥死啥的人设。
“为什么蔫了,刚刚还好好的。”
“你养料放太多了。”看着塞西的操作白忆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来吧。”
于是店里就换成了白忆来打理,安和塞西就成了店里的摆设。安依旧是没有待多久就出去了,里面真的是太热了。
他回到刚刚坐的位置,冷风吹过的脸颊缓解了一点闷热。由于太无聊了,于是安拔下雪人的一只手在雪地里东画画西画画,然后一双靴子踩花了他的画,安抬起头与帽檐下的那双眼睛对视。
“你踩到了我的画。”安说。
陆珩退了一步,“那你重新画一幅。”
“……”
“什么时候下班?”
安看了一眼手环,“还有两分钟。”
陆珩刚要说我等你就见安转身对店里的人说,“我先走了。”
“好。”
“走吧。”安转过身对陆珩说。
“……”
陆珩把安送到楼下,安终于忍不住问了,“可以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吗,我们好像不认识。”
“认识。”
“上次你还说你认错人了,而且在我的记忆里我根本不认识你。”
见陆珩不说话安换了一个问题,“你这样做是有什么目的吗?”
“没有,给你一段新的记忆。”
“……”云里雾里的,最终安不再理会陆珩,下了车以最快的速度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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