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热了一杯合成营养液,坐在窗前,看着这座被冰封的钢铁丛林。就在这时,异常发生了。
天空中的狂风暴雪,毫无征兆地停滞了。不是减弱,是彻底的、诡异的静止。漫天雪花悬浮在半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那片被城市映照成暗红色的、永恒阴霾的夜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不是熄灯,是如同被什么东西吞噬了光芒。
黑暗降临得迅速而彻底,几秒钟内,窗外已是一片纯粹的墨黑,连近处悬浮的雪花都看不见了。然后,在那片绝对的黑暗中,一个边缘勾勒着诡异毛刺的、漆黑的圆形轮廓,缓缓显现。它的周围,弥漫出一圈惨白、扭曲的光晕,像垂死挣扎的日冕。
日全食。
落安的脑子嗡的一声。现在是深夜,北半球的深冬,怎么可能会出现日全食?
那“黑日”悬在那里,无声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寒冷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粘稠,渗透进骨髓。他猛地抓起桌上的个人终端,对着窗外这不可能存在的天象,连续拍了几张照片。指尖传来的不是电子屏幕的温热,而是一种异常的冰凉。
他毫不犹豫地将照片发给了挚友阿哲,手指因为某种莫名的情绪微微颤抖。
几乎在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窗外的异象开始消退。那“黑日”如同它出现时一样诡异地淡去,停滞的雪花重新开始坠落,狂风再次咆哮,城市背景的噪音和微弱光污染一点点恢复。前后不过一分钟,仿佛只是一次短暂的信号干扰。
几秒后,阿哲的回信来了。
【阿哲:怎么了,这一张照片有什么新奇的吗?】
落安的心猛地一沉,回了一句没事,收起手机继续望向外面的天空,心里生出一个想法,这个黑色的月亮是只能给他看见的吗。
落安低头看向自己的终端屏幕——那几张照片清晰无比,漆黑的圆形轮廓,扭曲的日冕,悬浮的雪花,每一个细节都狰狞地存在着。
为什么会看不到呢?
他关闭了终端,房间陷入寂静,只有暖风系统低沉的运行声。他再次望向窗外,暴雪依旧,城市在严寒中艰难喘息。但此刻的冷,已经不再是物理意义上的低温。一种源自认知被颠覆的、更深沉的寒意,从脊椎悄然爬升,冻结了他的血液。
这个寒冬,比想象中,还要冷得多。
落安躺在床上,他很累不想在管着这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了。
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一阵突来的耳鸣,紧接着是眼前一黑,他的世界算是彻底进入黑暗了。
“啊——”
炎热的夏日是灾难的开始,五十年一遇的高温迎来是的史无前例的大灾难。
安从黑暗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大街上,熟悉的高楼建筑却不是熟悉的场景。
异虫在无差别的攻击人类,塞雷菲斯已经出来吗。不,这里不是北方基地,他现在又在哪里。
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大地裂开又重新合上,人们被大地吃入腹中。安亲眼目睹了人到异虫的变异过程。
脸部狰狞,五官扭曲,身体曲折,然后再怪异的蠕动下变成感染基因异虫的模样。
安抬脚想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而自己的身体正在消散。眼前正是被虐杀的人类,眼下是正在消散的身体,窒息感传入大脑,仿佛堕入冰冷刺骨的海底,海水卷入肺里一般。
人类的奴隶,拯救人类文明是你的任务,也是你必须做的事情,你没有权利拒绝,没有人类就不会有你们,好好完成你们的使命。
又是这些声音,无时无刻充斥在他的耳边,每一次的响起都在摧毁他所建起来的心理防线。这些声音无法消除,也没有办法消除,在无尽的重复中一遍又一遍的烙印在他的脑海,直到他无法忘记和反抗。
安跪在地上,喉咙像是被荆棘所缠绕,疼痛无法出声,无法出声代表着他无法诉说出他的痛苦。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显露,冰冷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
他是在无声的哭泣吗,不,是因为他无法呼救。
眼泪如冰冷的尖刺般划过他的脸颊,残留下来的泪水是一道道血痕,他正在被往深渊里拉拽。一旦落入其中,那他也将失去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傀儡。
你甘愿吗,一道空灵的声音问安,你甘愿为了他们放弃自己吗?
所有人都在把他拖拽上去,告诉他可以选择,怎么又因为一个人的话语忘记了呢,好不容易找到自我,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呢。
你不是任何人,你永远都只会是你。
反抗的声音响起,安感觉到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荆棘松了一些,他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他终于……
突然荆棘再次收紧,扼住了安准备发出来的声音,这次不仅仅是脖子,还有他的四肢,他再也无法动弹。
尖刺刺入他的皮肤,把他牢牢固定住,反抗的声音也被埋没,这下他真的无力再反抗了。
最后一滴泪落下,遏制在咽喉里的声音终究无法出来,安的眼眸也变得空洞。
昏迷了三天,安终于从沉睡中醒来,他无神的看着四周起身下床,又因为无力而摔倒在地,刚回来的陆珩正好听见动静赶忙来到房间里。
陆珩把他扶起来后询问他怎么样,可安一直不回答,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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