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已是金秋时节,玄守山庄四处皆是一片紧张的氛围。
第一日是文试,各堂弟子聚集于本堂演武场内,文试将于辰时正式开启,第一日的文试内容为修为检验,各堂的试题略有不同,但检测方式大致一样。
若久尘所在的木堂以符阵修习为主,考试分为两题,上题为符,下题为阵,两题二选其一,只需要将自己对本门修习的理解和感悟写成一篇文章即可。
不过这些纸笔都是特制的,落笔需要持续注入真气,考核的是弟子们对真气输出的把控,而字写的越多,纸上的阻力便也越大,考核的便是修为的强度。
若久尘提笔思索片刻,便选择了符。事实上木堂虽说以符阵为主,但其实对符的了解远不如阵,如今符道趋于没落,主要是因为符师不仅修行条件苛刻,更重要的是大家渐渐发现,与其花大量的时间去修习符道,制作符文,还不如直接强化自身。
符道在上古时期是十分盛行的,因为它只是初期制作困难,可一旦成型,便能长时间保存,无论是谁只要念动咒语便可使用,尤其是一些精妙的符文,虽然是一次性的,但能帮助自身越级挑战,或是在关键时刻救命。
只是后来高阶符师陨落,低阶符师能画出来的符文等级有限,效果还不如自身的攻击。越来越少人愿意修习符道,越少人修习,高阶就越遥不可及,恶性循环之下,符道便逐渐没落。以至于玄守山庄的藏经阁内虽然还留存着不少较为完整的制符之法,却也没有什么人能画的出来了。
若久尘尝试过几次,也找楚葵一同推演过,其实画符并不难,难的是画出高于自身修为等级的符文。
画符本身消耗的是精神力,一个人一天画三五张符已是极限了,如果画出来的符文还不如自己的一击,就算可以攒着,真到了战斗的时候甩出去,也达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好处是只要你攒的符文够多,和人比斗到力竭时用上,还是不错的。但坏处也显而易见,花费大量精力绘制符文,本身就是一件耽误修行的事,如果不能致胜,不如把时间花在强化自身上了。
不过若久尘还有不同的想法。事实上符是一种非常方便的术法,只是因为现在的人以战斗力决定地位高低,宗门看似整体实则各自为营,作为辅助型人员的符师才显得没有前途。
与之相似的还有阵法师,炼丹师,主要还是因为没有特别强大的个例可以参与或为顶尖战斗力提供帮助,无法跻身一流,自然就会被瞧不起。也只有玄守山庄这样的大宗门,基于对上古术法的尊重,才保全了这些编制,再加上阵法和丹药相对而言实用性还是要高很多。
若久尘认为,符师想要发展,不应该好高骛远,以目前的水准也确实不可能直接横空出世一名天才。那么完全可以向下兼容。简单来说,高阶符师制作中级符文售卖,是非常轻松的,中阶符师制作低级符文售给入门弟子,低阶符师则可以制作一些辅助生活的简单符文卖给平民百姓。
符师的即时战斗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本身就可以盈利,只要有盈利自然有人愿意修习,有人愿意修习,符道自会有起色。若宗门能为其提供庇护,与其等价交换成果,又何愁符道无法发展?而符道发展,从整体来看,对整个宗门乃至修真界的战斗力提升都是有好处的。
交卷时,若久尘轻呼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走上台。负责监考的老师看着若久尘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也不由一愣,赞许的目光便投了过去。能在这真气凝聚的纸上写下这么多字,可见修为之高,再见她字迹工整,便知这人对真气的把控也是上佳,更是满意。留意了一下名字,便继续收卷了。
三天的文试过得很快,若久尘分别以上甲、中甲、中甲的排名列于文试总榜第六名,获得了参加武试的资格。
以往的武试,木堂弟子主要依靠加入水火二堂弟子的阵营,只要求分得一枚令牌过关,而阵法可以很大程度保证团队的安全,所以大多也会被接纳,但因为二对二的比武不能提前布阵,所以木堂弟子本身对此也没有太多奢求。
若久尘的目的是比武,自然不可能效仿这些行为。她原本的打算是找木堂弟子合作,因为这三个月来她也在楚葵给的上古术法中找到了不少能够使用的,只是目前并没有在人前显露。
可惜事与愿违,木堂弟子避她跟避瘟神一样,她靠过去还没开口说话,人家就先找借口逃跑了,这可把若久尘郁闷的不行,她本来就不善交流,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倒是那楚葵,每日还是跑过来鞍前马后的给她打下手,浑然不觉自己的小心眼给若久尘带来了麻烦,若久尘气的都不想理她,连胃口都变差了些。
楚葵以为她在为武试紧张,便安慰她别害怕,她已经带宁晨和宁远来见过若久尘了,到时只要若久尘跟宁远同行,就不会有危险。宁远的实力她也看过了,虽然不如当年的她和宁晨,但和若久尘联手,进入排行问题不大。
武试当日,三百名弟子集合完毕后,随着金钟敲响,武试正式开始,弟子们也如潮水般涌入玄守山,各堂排名靠前的精英弟子都默契的没有第一时间行动,宁远率先去了木堂集合的方向找若久尘,却没有找到。
他心道坏事了,他可知道他哥哥的这个好兄弟脾气很一般,虽然这些年没出过什么事,但当年武试大杀器的传闻,至今仍在他们火堂传扬,还被不少年轻弟子当成偶像,当然这也包括他自己。
无奈之下,宁远只能急急忙忙的冲进玄守山,寻思着一边找令牌一边找人吧。可惜直第七天以后他去交令牌,也没有再找到若久尘。
刚交完令牌,宁晨和楚葵便闪身而来,楚葵面色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她人呢?”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她”是指谁了,宁远支支吾吾了这那了好一会儿,才在两人威胁的眼神下,委屈的道出了实情:“武试一开始我就去木堂那边找过了,木堂弟子说她是第一批冲进山里的,早就走了……”
楚葵皱皱眉头打断他:“早就走了你就不管了?”
“我没有……”宁远缩着脖子,小声道,“我后来在山里一直找来着,还逢人就问,可怎么也找不到……您也知道,除了木堂弟子,其他人一般也不认识她。”
楚葵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知道这事怪不得宁远,应当是若久尘自己溜了,还连累了宁远一直在寻她。可是她现在不想说话,更懒得宽慰宁远。
楚葵不再搭理身旁两人,扭头朝山上看去。宁晨赶紧对弟弟使了个眼色让他退开,他自己也往后小挪了一步,先避避戾气。
他们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联系了,这人比武过后没多久就性情大变,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但事情是发生在神武门的客人走了之后,所以当他得知褚尘就是当年她的未婚妻时,自然心里也有了些许猜测。
虽然楚葵因为这些年懈怠,修为并没有精进,但宁晨一点也不敢小瞧她。更重要的是,任谁都看得出这人现在就是个火药桶,谁点谁倒霉,他可不想去犯这忌讳。
而此时,山里的若久尘还不知道楚葵已经炸毛,她正计划着如何将这些天收集的守山令安全带出去,毕竟她是单枪匹马行动,又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真正的混乱实战,武试对她而言还是难度不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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