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王妃入宫

按照榆宁的规矩,亲王娶妻后的第二日要带着王妃去祖庙祭拜,恳求神明能保佑他们多子多孙,祈愿国泰民安。作为亲王的桑天禄自然也要带着他的王妃来了。

一大早被吵醒的冉云韶揉着眼睛。可她却发现越柔越痒,于是习惯性的开始呼唤水桃:“水桃,快给本姑娘挠挠,痒死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挠的很轻,很柔。

本来的冉云韶已经醒了,可这双手挠的实在温柔。她竟然又开始昏昏欲睡。直到她听到了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若是好些了,能否放开本王的头发了?”她这才猛然惊醒。

自己睡习惯了的冉云韶,如今一睁眼,床边竟然半坐着一个男人,这让她很不习惯。再看看桌上已经燃尽的龙凤烛,她想看来以后要习惯习惯了。

桑天禄半坐在床边,床上的厚帘子已经被他拨到一旁,或许是这样方便给他的王妃挠痒痒吧。他的头发还在冉云韶手中,而他也没有抽回的意思。

现在冉云韶知道了,自己的脸之所以会那么痒,就是因为手中的头发。她竟然就这么拽着桑王的头发睡了一夜。

她赶忙松开手,不好意思的笑笑:“你都已经醒了,干嘛还在这啊。”

“本王一要走,你就像只小猫一样呜呜。非要本王把头发放到你手中你才肯安心入睡。你觉得是本王留下好,还是把脑袋留下给你好?”

好吧,冉云韶的脸更红了。她伸了一个懒腰转移了话题。“外面怎么那么吵?”

“今日你要同本王去祖庙。”

“榆宁的规矩还真是多。”冉云韶小声抱怨了一句。“那走吧,先吃口东西,然后咱们就过去。”

“已经来不及了。早膳本王已经命人拿到了马车上,咱们路上吃吧。”

“啊?那你不早点叫醒我!”

桑天禄叹息一声:“所以你现在能放开本王的头发了么?”

冉云韶赶紧松手,然后看着自己的丈夫穿上外衣,开门。让水桃进来给自己梳洗打扮。

这种正式场合王妃是要穿的端庄些的。冉云韶不知道这身深蓝色的衣服叫什么,反正她在兴朝是没见过的。穿上后,倒是显得人英气了不少。至少她觉得比昨日那身正红要好看一些。

不管这是什么衣服,在看见桑天禄的那一刻她明白了,这衣服纯纯就是为了跟桑王搭。也是,桑王妃嘛。嫁人后她就不再是她自己,旁人或许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但一定知道她是桑王妃。

拜祭祖庙的时候为了彰显诚意,不管身份多尊贵的人都要步行上山。别说桑王了,就算是皇上来了也是一样。

这可苦坏了冉云韶。走到一半儿,她就不顾形象地坐在了石阶上。“不行了,走不动了。”

“兴朝不是有很多山的么?怎么这么点路就走不动了?”宁良骥没好气地说道。

“谁说有山就一定要爬啊,老娘不喜欢行不行?”冉云韶嘟嘴。

“罢了,反正时间还来得及,那就在此休息片刻吧。”桑天禄看了一眼天色说道。

宁良骥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自家王爷朝一边走去。他刚想跟上,然后就想起了什么,又退了回来。可一转头,王妃却不见了。

冉云韶的累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爬不动了。爬山爬不动,但平地还是可以走走的。看着桑天禄一脸奇怪的表情往一边走,她就跟了上去。

她跟着桑天禄来到了一片空地。这位万人之上的桑王,此刻竟然跪在一个什么东西前,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走上前去,这才看清楚。这是一块墓碑,上面写着【静承太后】。“什么?堂堂太后的墓竟然就立在这种地方?”

桑天禄闻声回头,看见身后人,他一脸的怒意。“你怎么跟过来了?”

“我就想看看你过来干什么。”冉云韶看了一眼墓碑。“静承太后?不是你的母亲么?”

“你快回去!”桑天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态度是强硬的。

可冉云韶根本不吃这一套。别人怕桑王,可她不怕。她累的不行,干脆跪坐在了墓前。她双手清理着杂草。“你来看你母亲干嘛偷偷摸摸的,而且现在咱俩成亲了,这也是我的娘啊。是吧娘,您瞧瞧您儿子,好凶的。”

看着她跪着清理杂草的模样,桑天禄的怒意竟然在一点点消退。

要知道,静承就是他的逆鳞。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自己的母亲,所以世人皆知的静承太后墓只是一个衣冠冢,这里才是真正埋葬她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只有桑天禄一个人知道,就连宁良骥也只是知道大概位置,并没真正的来过。如今,这个秘密又有一个人知道了。

“虽然咱娘俩儿没见过,您的故事我也没怎么听过。但既然您是太后,应该也是一直生活在榆宁的。那说不准您会认得我亲娘。想想若是您还活着,说不准你们还能成为好姐妹呢。”冉云韶拔完了杂草,现在正在用自己那价值不菲的衣袖擦拭墓碑。

她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桑天禄就在一旁看着。他的王妃虽然不像别的王妃那样知书达礼,可偏偏他的母亲就不喜欢那样没性子的姑娘。若是静承还活着,说不准还真会满意这个儿媳呢。

不知道说了多久,冉云韶也休息够了。她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你看你生什么气,我就说我婆母大度不会因为我的突然到来生气的。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小气啊。”

“休息够了就继续上山吧。”这次桑天禄的语气柔和多了。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母亲的墓碑。干净了不少。

祭拜的过程很无聊,冉云韶跪在跪垫上都要睡着了。有一次她真的感觉见到了周公。直到她的脑袋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掌心中,她才突然惊醒。然后她发现,桑天禄的手掌真的很粗糙,磨得她脸都疼了。不过这样的掌心挠痒痒应该很舒服。

终于结束了,她趁着庙里的人不注意偷走了一只烧鸡。

出了庙门她将烧鸡拿出来。桑天禄这才看见,“你这是干什么?”

冉云韶看着烧鸡,“那怎么了?那些和尚也不吃,佛祖也不能真的吃,最后都浪费了。不如给我婆母尝尝。”

桑天禄让宁良骥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庙门外,就算是买烧鸡的钱了。他突然想起,自己来看静承竟然什么都带,也属实不应该。

下山要快的多,冉云韶跟水桃一边走一边闹。要不是这身衣服不合适,桑天禄相信,她又能上树。

看着她这样,宁良骥感觉自己头都疼了。“后日就要进宫了,王妃这样,要怎么进宫啊。”

要知道宫里可不比王府,那里可没什么自己人。冉云韶这样没规矩,在兴朝可以,在王府也可以,偏偏在宫里不行。

除了皇宫,无论在什么地方桑天禄都能护住她。可亲王娶妻必然是要入宫面圣的。他拍拍宁良骥的肩,“交给你了。”

“我?不是王爷,我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这个王府总共就四个人,水桃跟冉云韶都没来过榆宁,更不消说进过皇宫了。总不见得让桑天禄亲自教王妃规矩吧。宁良骥硬着头皮,从走路开始教起。

“好烦,不进宫行不行?”可是没学一会儿,冉云韶就不干了。她坐在白玉塌上,小脚还在那晃来晃去的。

宁良骥小声嘀咕:“不知道是谁烦。”可这毕竟是王妃,现在也是他的主子。他咬咬牙,只能说:“不能。”

“真麻烦,早知道就不嫁了。”冉云韶突然开始后悔。

宁良骥心想,她要是早有这个觉悟就好了。那么现在在他面前的说不定就是史冰兰了。

总之,规矩还是要学的。反正也就半天的功夫,学个皮毛糊弄过去就行了。剩下的,还有桑天禄呢。

终于,在一天的疲惫后。这位王妃终于能装装样子了。其实她学的很快,毕竟她的母亲曾经也是榆宁的大家闺秀。没来过榆宁,她也总见过自己母亲的仪态,照着做终归是没错的。

这次,她晚上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找头发了。而是在拉帘前大方的把桑天禄的头发放在了自己这边。

帘子拉上,她手指转着那柔顺的墨发。“王爷你说,明天要是我搞砸了怎么办?你会不会被砍头?”

“在你之前,从没人能碰本王一根头发。”这是桑天禄的回答。

手中的头发突然犹如利刃。冉云韶松开了手,把头发推到了帘子那边。“说的怪吓人的,还给你,本姑娘不要了。”

然而桑天禄并没真正的收回自己的头发。他依旧那么躺着一动不动。“还有,现在已经嫁给了本王。日后不能称姑娘。对外要称本妃。”

“那为什么宁良骥让我说臣妾?”

“因为明日咱们要入宫,面对宫里的贵人你要自称臣妾。”

“那对你呢?我要怎么自称?”

“随你。”

“什么都随我?”

“嗯。”

“那老娘呢?”

“本王还是喜欢臣妾多些。”

“我不管,你方才说了随我的。老娘要睡了。”说着,小手又摸摸索索地抓住了一缕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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