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六停下,看向那些陌生面孔的神官,对身边这位小神官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嘛?他们这是?”
若不是她要随着身旁这位小神官去见天君,说实话,她也挺想过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
见状,那位小神官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这时,两人便听见离她们身旁不远处走过去的几个小神官纷纷惋惜地道:“太惨了太惨了。”
“可惜了可惜了。”
“白瞎了白瞎了。”
什么太惨了太惨了?可惜了可惜了?白瞎了白瞎了?
阎小六不解,转身看向身旁的那位小神官。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便都不由自主的朝着离她们最近的那几个小神官走过去。只是还未走近,两个人又听见了那几位小神官的惋惜。其中一个小神官甚是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道:“造孽呀,真是白瞎了那么多好东西啊。”
阎小六停下脚,身旁那位小神官上前一步,抱了抱拳,道:“敢问几位道友,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朝着众神官走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道:“看方向,那边好像是武曲宫,可是武曲殿出了什么事?”
那边的事情大的,好像整个仙京豆知道了。故此也没有人隐瞒,其中一个小神官道:“这位道友看得没错,确实是武曲殿出了事。也不知那武曲宫的仙君是如何得罪了辰星宫的大人,竟叫人家一气之下找上门,直接折了他上百把宝剑,还掀了武曲宫中的法器库。那武曲宫中,现如今可是一地的狼藉,就连那仙宫外围的院墙都倒了一片。”
“……”
阎小六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置信。仓促地上前道:“道友刚才说,北辰掀了武曲宫?”
“是呀。”另外一位小神官接话道:“何止是掀了啊,那位北辰仙君拆完后还在武曲宫放了狠话,说再有下次,武曲宫一定片瓦不留。”
这人说完,其他几个小神官纷纷点起了头,一个接一个地道:“是呀是呀,也不知道那武曲宫是怎么得罪辰星宫了。”、“我也正好奇,不过我刚才问了,那武曲宫没人说。”
阎小六:“……”
听完,她心道:“北辰不是去做天君吩咐他的事了嘛,怎么会去掀了人家的宫殿呢?”
想了想,她又道:“各位说的,真的是北辰仙君?不是其他人吗?”
那几个小神官一听这话,又点起了头,“是他是他。”“没错呀,就是北辰仙君。”“我特意问过武曲宫的人,确实是北辰仙君。”
阎小六:“……”
若不是这几个小神官再三确认,她一定不敢相信,他们说的人是北辰。
北辰待人,一向和善,虽然也是个武神,却并不鲁莽冲动。就是生气时,也只是不爱理人罢了,何时有过这般对人的时候。难道,是那武曲宫中的人又做了什么,将他惹急了?
想到那位最初送她去辰星宫时那位小仙使的话,阎小六就觉得情有可原了。不过一切,还得等她见到北辰,问了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几个小神官将事情说完,拱拱手便离开了。两人又在原地站了一会,正要离开时,一道声音却突然道:“这不是帝君座下的枫竹嘛?是帝君叫你过来看看武曲那边怎么样的?”
枫竹是谁?
阎小六正想着,就见自己身旁这位小神官对来人拱了拱手,恭敬地道:“见过天权仙君。”
那人见状,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你若是被帝君派来看看武曲宫怎么样了的,可得抓紧点儿,晚了可就看不上热闹了。那开阳已经被气过去了,武曲宫的其他小神官也在那收拾那一地的废墟呢。你若是走慢点儿,一会儿就连那一地的废墟恐怕都看不见了,还怎么回去跟帝君交差啊。那开阳昏迷之前还在喊,要去帝君殿前告状呢。”
这人说完,阎小六竟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再一细看那些正急急忙忙往武曲宫方向赶的小神官,她忽然觉得,这群人好像也都是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枫竹客气地道:“多谢仙君提醒。”
而后,那位天权仙君便也离开了。
阎小六轻声道:“枫竹你可要去武曲宫看看?”
想了想,枫竹道:“不用了,帝君只让我来接小殿下。他听到动静,一定会派松竹或者青竹去看看武曲宫是什么情况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怕自己过去了,反而无法脱身。
阎小六道:“那好吧。”
话落,两个人便调整了个方向,继续朝着天君殿走去。走到半路时,阎小六道:“那位天权仙君是?”
枫竹道:“是与武曲相对的文曲。那位天权仙君现居文曲宫,凡间的学子,但凡要考取功名的,无一不祭拜他。”
阎小六打断他,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说,那位文曲,是不是也跟武曲有仇呀。”那位文曲话音里的意思,她越想越明显。
枫竹笑了笑,道:“小殿下猜的没错,那位文曲确实跟武曲有仇。这仙京里,恐怕就没有几位神官跟武曲宫没仇了。”
阎小六道:“不知,那位武曲又是怎么得罪了文曲?”
凡间的文武对立,文官与武官皆不对付。但想必,这件事应该是影响不到天上的神官的。毕竟大家都是神,还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会因为凡间的信奉争执到天上。如此,那文曲这么急匆匆的赶去武曲宫看热闹,原因就让人好奇了。
枫竹又想了半晌,才道:“应该是武曲宫的小殿下不小心烧了几本文曲宫里的藏书,所以才结的仇。”
顿了顿,他解释道:“武曲酷爱兵书武器,所以寻遍了全天下的兵器,藏进了自己的法器库。砸了他的法器库,就等同于要了他半条命……相反,文曲酷爱读书,也爱收藏书籍,烧了他的书,也等同于跟他不死不休。所以两方便结了仇。”
“那文曲宫中的藏书阁,从建立之初,就只被烧过两次,其中一次,便是被武曲宫的乐弦所烧。”
阎小六心说:“这若是在藏书阁中不小心将书烧毁的,那应该不只是烧了几本这么简单吧。”想要笑问:“那,另外一次呢?另外一次是拿位神官烧的?不会是文曲自己吧?”
“那倒不是。”
枫竹道:“另外一次是九紫烧的。为此,文曲与九紫这两位神官自那以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阎小六:“……”
真不知道是该说这位文曲仙君太记仇,还是该说不小心将人家的藏书都烧毁的心太大。
想了想,枫竹对她道:“那位天权其实挺好说话的,只是,你不能损毁了他的藏书。小殿下若是也喜欢看书,不妨去跟文曲借。这天上地下但凡能找到的书,那文曲宫中的藏书阁里都有。凡间学子给他供奉香火,恐怕都不如送他几本书籍管用。”
阎小六笑道:“多谢提醒。”
两人来到帝君殿,枫竹径直带着她从一个议事的大殿中穿了过去。见到她来,天君道:“青竹,去上一壶茶。”然后对枫竹摆了摆手,枫竹就退了出去。
与前两次见面时不同,天君终于卸了那一身银甲,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不过头发,却依旧束的一丝不苟。
只见天君,不见鬼君。阎小六道:“叔父,我爹爹呢?”
闻言,那天君笑出了声,打趣道:“小□□都这么大了,怎么还黏着你爹爹呀,在天上陪着叔父不好吗?”
阎小六笑了笑,道:“在天上陪着叔父,自然是好。不过……”
她话音一转,又继续道:“我爹爹他人呢?前几日爹爹不是还在这陪着叔父么?”
天君一噎,无奈地笑道:“鬼界出了些事,所以你爹爹便先回鬼界了。他说先将你留下,说是将事情处理好了便来接你。”
“……”
阎小六无语凝噎。
当初说晚些时候叫她一起回去的,是鬼君;现如今又将她就在这的,还是鬼君。阎小六忽然觉得,她好像被鬼君给卖了。
青竹送上一壶茶,两人移步茶桌前。天君道:“听他们说,你这几日一直宿在北辰的宫里,休息的可还好?”
阎小六道:“还好。”
天君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道:“那就好。我和你爹爹也未曾想到,你会突然过来,所以你爹爹从前住的那座宫殿也就没有收拾出来。也幸亏这几日北辰都忙,不然你宿在他的宫殿里,实在不成体统。”
闻言,阎小六惊疑地道:“我爹爹在仙京中有自己的宫殿?他不是——”
她还未说完,天君便接话道:“这自然是有的。”
阎小六不解。天君道:“你爹爹和娘亲从前都是仙京的神官,这天上自然是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即使他们俩已经不在这住了,但那座宫殿,却还一直给他们留着。我想着,若是有一天他们不愿意在外边了,带着你一起回来也好。所以那座宫殿就被留了下来。若是有其他飞升的神官上来,就重新批一块地,新建一座宫殿。所以,除了你爹娘,那座宫殿至今也没有其他人住过。”
天君见她听得有些呆滞,话音一转,又道:“其实,你若是想一直留在仙京,也可。你虽然在鬼界出生,但你毕竟不是鬼,自你出生起,这天上自然也是该有你的位置的。”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