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喝多了,然后那个了。
这番说辞简直荒唐,千年以来他从未喝醉过,又谈何酒后乱性?
在这方面,鬼灯对自己是绝对自信的。
“您,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听说有的人是会喝断片的,如果对方是这种情况的话,那真的是糟透了。
她绞着手指,越说脸越红,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再抬头时,双颊已然红扑扑的,整个人看上去像朵娇艳欲滴的花。
那头的审视依旧居高临下,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教她无处遁形,让她愈发羞涩,她还是头一次和这种充满威压的男人对峙,虽然对方始终有礼让人一点也不觉得冒犯和抗拒,但她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关上门后,鬼灯给阿保倒了杯茶,两人此刻在阎魔厅特设的招待室里,虽然不算宽敞,但很适合谈话。
“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鬼灯在她对面坐下,平静而有礼地问道。
阿保捧着茶杯,乖巧地点点头,抬头时撞上对方的眼神冷不防又是一阵扭捏羞赧,她努力维持着矜持,心里却激动不已。
单是泡茶,他看上去十分熟练,她相信这样注重仪式感的人,一定很会过日子。
“事已至此,按刚才所说的,您之后有什么打算?”
他没有马上戳穿,而是顺着她的意思以求套出更多信息来。
本来,他也没有理由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的一面之词。
天真如阿保自然不会知道眼前这看似有礼的男人,其实正在盘算着如何料理她。
阿保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不管怎么看还是觉得能够遇到一个如此优秀的人是何等的幸运。
而后她握紧了茶杯,鼓起勇气道:“请、请和我……交、交往……好吗?”
怕他觉得唐突,她弱弱地补了句:“如果觉得冒犯的话,先做朋友接触一阵子……也是可以的。”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一点底气也没有。本来想好的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但她担心对方会以此被吓退,所以急不得,感情什么的慢慢培养也是可以的。
“……”
鬼灯那头没有立刻回复,以他阅鬼无数的经验来判断,她并没有撒谎,那副真诚的姿态是装不出来的。
一开始说的“那个”,只能是她一厢情愿。
或许是什么待矫正的人格,也或者是认错人了。
鬼灯的沉默让她忍不住焦虑起来,一边偷偷打量着他,发现他压根不为所动,且喜形不露于表面,让她越发焦躁不安:“……那、那天晚上我是第一次,我也不是想要以此胁迫你,只是、只是觉得您应该是值得我信赖的人所以才……”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的表现令她失望,她记得那天晚上他说过许多甜蜜的话,那样热情似火的一个人怎么到了白天就变了另外一副样子?她本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的,现在他是打算不认账吗?
阿保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性,从在电视上再次看到他的一瞬间开始,她的心里已经装不下其他男人了。
不仅仅是缘分。初次见面或许是酒精作祟,但这第二次的见面她很清醒也很肯定,自己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了。
阿保看上去要哭了,眼里的泪花在打转着,而她强忍着不哭出来,鼻子眼眶都红红的,委屈得像只被抛弃的小兔子。
鬼灯看着她半晌,语气平静:“恕我冒昧,关于你说的‘那个晚上’具体是什么时候?”
这句话毫无疑问成了压垮阿保理智和羞愧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是傻子,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又怎么会感受不到他在否定那个夜晚呢?
不就是被拒绝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之前也已经被拒绝了38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但阿保还是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她低头轻轻抹了抹泪,吸了吸鼻子,深吸口气,随后从位置上站起。
鬼灯看着她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到门边,只听她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
“很抱歉,打扰您这么长时间,让您见笑了,我这就离开。”
开了门,阿保在心里悄悄替自己的第三十九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划上了个句号。
本以为身心交付出去了,就能换回一个好的结果,想不到最后还是错付了,只能怪她自己运气太差。
或许她早该清醒了,阿妙他们说的也许才是对的,她本应该早点对男人死心的,像她这样的人大概永远都没有办法拥有真正的幸福吧。
鬼灯没有开口挽留,静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原先还很明媚开朗的她此刻垂头丧气的样子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他并不会因此心软,毕竟那和他无关。
咔哒一声,门被轻轻关上,室内只剩下了鬼灯。
他的脑海不由自主回放起了少女那委屈又带了些哀怨的小表情,就在他顿悟之时,外头突然响起一声刺耳女性尖叫,接着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最后终归于静。
鬼灯没有犹豫,开门径直出去,却见狱卒们里三圈外三圈地聚在了一块,他一声令下,其他人散开,就见中间有一名体格强健的亡者正被几名狱卒压制着,而倒在他旁边的则是前不久才和他不欢而散的阿保。
看样子应该是在押送亡者的路上出了意外,出逃的亡者在逃跑的过程中误伤了恰好路过的阿保。
“真的很抱歉,目前亡者的情况已经稳定,至于这位小姐则是被推倒撞到一边的柱子晕过去了。”一边负责押送的狱卒跟鬼灯汇报着,“我们会负责处理好的,请您不用担心。”
这会已经有几个身强体壮的狱卒朝阿保走去,鬼灯想了想,便拦下了他们:“还是我来吧,我们认识。”
正好他也有些事情想确认一下。
#2
“鬼灯君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难得人家女孩子找上门来了,却因为照顾不周到害得人家躺医护室里了呢。”
阎魔大人数落着鬼灯的不是,一边却又忍不住八卦,“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是怎么认识的呀?”
虽然刚刚在走廊里他偷听了一部分,但因为隔得有些远所以也没听到多少,看着两人,阎魔大人全靠脑补幻想出了暗送秋波羞涩的少女对上油盐不进的冷酷男人的经典桥段。
鬼灯扫了眼还在昏睡中的阿保,再看向阎魔大人时表情立马变得嫌弃:“她需要静养,麻烦您控制一下音量。”
这一指责,阎魔大人立刻捂住嘴巴,眼睛却亮晶晶的,一副不刨根究底决不放弃的样子。
鬼灯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文件,示意阎魔大人去外头再说。
轻轻带上门,两人站在门口,鬼灯控制着音量,轻声道:“或许是有些误会,我猜想她或许认错人了。”
他不觉得她在撒谎,那么也只剩下了她认错人的这一种可能性。既然是酒醉以后发生的事情,那么极有可能是闹了乌龙,他虽不清楚为何她如此坚定和她度过一夜的人是他,但要证明清白并不是难事。
只要他能出示不在场证明即可。
如果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会崩溃。想到这,鬼灯下意识看了下病房的方向,而这一看让一旁的阎魔大人理解为担心,忍不住姨母笑,下一秒立马收到了鬼灯的眼刀。
“我和那位关系纯粹,请您不要做多余的揣测,于我于她而言都会很困扰的。”
“那鬼灯君打算怎么做?”阎魔大人又道。
鬼灯没有回话,视线却是落在了手中那份文件上,隔了一会,他忽然出声:“……倒也不是不能接触。”
“唔,这才是冷酷无情的鬼灯君……诶?!你说什么了?!”阎魔大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突然拔高,当即收获鬼灯一记凶狠的眼刀。
“麻烦您降低一下噪音。”鬼灯皱眉。
阎魔大人掩嘴满脸诧异:“老夫没听错吧,你这是要谈恋爱啦?”
“……只是接触而已。”
“那你是想要不负责任玩弄人家的感情吗?”
“……”
“怎么能这样鬼灯君,男人对待感情要真诚如一,不专心的话可是要下众合地狱的哟!”
这哄小孩的语气令鬼灯额上青筋暴起,随后他表情扭曲,语气很是危险:“请马上停止您的毫无意义的揣测,别的倒无所谓,唯独不想被您教育待人处事,这让我感觉很火大。”
“啊呀,鬼灯君要听进老人言哦。”
“突然想起来您的工作似乎还未完成,看来是要通宵了呢,阎魔大人。”
“……鬼灯君真的是魔鬼!”
“毕竟,这里可是最险恶的地狱啊,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鬼灯核善的笑容ing。
阿保是在下午的时候醒来的,她有些迷茫地张望着四周,感到陌生无比,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着,让她回忆起了白天时发生的一系列荒唐的事来。
说到底,她就不该来这里的。
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凉意从脚心窜到身体各处,她哆嗦了一下,而这时外头的门被人拉开,阿保一愣,回头一看,却是令她自惭形秽的鬼灯。
“很、很抱歉,我这就走。”她狼狈地想要快点逃离。
“请等一下。”鬼灯轻轻带上门,走到她身边,把一个食盒放下,稍稍俯身,迁就她娇小的个子。
视线先扫过她处理过的伤口上,而后来到那一张素净清丽的小脸上,对上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关于您之前提出的想法,我认为并无不可。”
闻言,阿保睁大了双眼,满脸的惊讶。
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鬼灯平静道:“我本人比较慢热,所以我认为先接触一阵子会比较好,不知道您那边想法如何?”
……啊?
她这是在做梦吗?她果然还没醒吧?怎么可能昏倒醒来以后事情就完全扭转了呢?!她一定是在做梦。
看她失神,鬼灯又道:“您是不愿意吗?”
“怎么可能不愿意!”她脱口而出,下一秒却又因为羞臊而捂住了嘴,低下头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缩成了一团。
啊啊啊……他会不会觉得她太心急了?
可是,可是……
她好开心啊。
神啊,她不想从梦里醒来!
……
#
哈哈哈哈鬼灯他一开始确实挺没得感情的,不要怪他,毕竟一夜情这么大一个锅盖头上肯定不认hhhh
再就是,真相大白那天白泽哈哈哈哈哈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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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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