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躲开阎百川的刀光,双手十指飞速翻动结印,一道灵印自血灵手中显现。血灵将灵印盖在自己眉心处,顺手又向绘形和赤勾也打出两道灵印,两人身上的不适瞬间减少许多。
阎百川见眼前的女人有办法隔绝法阵的影响,抬手用涤尘封住了她的去路,趁她再次结印前揪住她的衣领一把扔向锦游那边,被正有准备的齐黄用金针封住了鬼力。
赤勾看到血灵落入齐黄手中,不顾赢闯的阻拦就要过来帮忙,周围其他宗门的修士却陆续赶到,不给赤勾任何可趁之机。
青鸾宗,忘剑阁,药仙谷,仙音阁,明光寺,竟然连螣蛇谷都来了。上次神兵榜的事赤勾也有所耳闻,螣蛇谷明明是被算计的一方,如今却也出现在幻藏山。
血灵重重摔在地上,锦游忍着不适用弱水抵住她的脖子:“说,你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不受阵法的影响?”
血灵却不回答,甚至主动抬高脖子去触碰那弱水,任由弱水灼烧她的魂体也不发一语,似乎笃定了锦游不敢真的杀她。
锦游见她似乎故意逼自己杀了她,如此反常的做法让他猜测其中必有阴谋,于是干脆收了弱水,在她身上贴了一道定身符,让齐黄先看好她,自己则跌跌撞撞地去了阎百川那边,闪身进了血玉珠内恢复。
阎百川终于放下心来,绘形的一颗心却提了起来。
绘形被上元门的修士包围,却在关注衍厄那边的情形。恶屠被衍厄杀了,玄阳子见此情形直接闪身至衍厄身前,其他掌门也都在朝着衍厄的方向靠近相助。绘形心下担忧,索性心一横将鬼力倾注在双甲之上,长甲瞬间暴长,在面前围着她的修士胸口上划出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那几名离得近的修士立即没了性命。
绘形硬生生从修士中杀出一道口子,此时身上已经多了不少剑痕,姣好的面容也狼狈不堪,却依旧向衍厄的方向奔去,却被肃杀凛冽的琴音一震,魂体似有些不稳,是仙音阁出手了。
赤勾被赢闯牵制,眼见血灵与绘形那边皆有危险,只能拼死一搏,长舌绕过赢闯向绘形那边延伸而去。绘形平日里总嫌赤勾的长舌有碍观瞻,此时却顾不得许多,伸手就要去抓。
那长舌却忽然无力地垂了下来,不远处的赤勾吃痛地叫了一声,长舌从根部被人一剑斩断。
赤勾捂着嘴看着出剑的人,竟然是忘剑阁的裴无极。这一剑快准狠,裴思邈正双眼崇拜地看着裴无极,师父的剑法似乎又精进了。
衍厄看着自己的三个属下落入下风,脸上却一点焦急之色都没有,反而游刃有余地在与玄阳子等人对招,甚至出言嘲讽:“一别多年,不知上元门可好?抱歉,在下忘记掌门接连失去两位得意弟子,并无冒犯之意。”
衍厄嘴上说着没有冒犯之意,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句句往玄阳子的心口捅去。玄阳子怒不可遏,剑势更加凌厉:“无耻小人!若不是你这奸贼挑拨,上元门怎会出此大事!”
衍厄嗤笑一声:“我?裴无极因不愿交出涤尘被你逼迫离开师门遭人追杀,绝处逢生成立忘剑阁。孟知颐没有裴无极的实力,却敢不知天高地厚,孤身前往江陵拔除盘龙钉,变成我这手下的一截颈骨。你信错了人,也宠坏了孟知颐,与我何干?”
玄阳子气得浑身发抖,衍厄眼神一闪,离恨上的黑色火焰顺着玄阳子的长剑盘旋而上,缠绕到了玄阳子的左臂处。那黑焰邪门得很,竟能将玄阳子的手臂灼烧成灰。玄阳子试图用灵力逼退这诡异的黑焰,那黑焰却丝毫不受影响,眼见就要向玄阳子脖颈而去。玄阳子眉心一跳,持剑的右手直接将左臂砍下,那黑焰果然停了下来。
衍厄眉头一挑,这玄阳子当真果断,竟能舍得断臂求生。
青鸾宗的宗主云梳羽见状走了过来,略带担忧地问玄阳子:“玄阳子掌门可有大碍?”
玄阳子脸色苍白了一些,眼神中的怒火不降反增,对云梳羽摇头:“云掌门不必担忧,眼下要紧的是如何杀了这魔头!”
云梳羽的眼神却瞥向阎百川那边,言语中充满暗示:“那阎百川当如何?此事说不定是他二人密谋,掌门可不能轻易放过!”
阎百川没见过如此愚蠢之人,开口便骂:“你脖子上面那东西干吗使的,玄阳子既然先放着我不杀,先杀你眼前这个叫衍厄的魔头,谁是做了这一切事情的幕后主使很难猜吗?你该不会是觉得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在神兵榜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现在迁怒于我吧?”
云梳羽目光闪了闪,冷哼一声:“你与他不过五十步笑百步,先杀谁有又何妨?”
阎百川瞥了她一眼,不屑的转开目光:“蠢货。青鸾宗有你当掌门,可真是倒大霉了。”阎百川说完,当着众掌门的面抽出涤尘,左手握住刀刃将自己的手掌划破,黑色的鲜血碰到涤尘的瞬间便蒸发为一阵黑雾,亲昵地缠绕在刀刃周围。
阎百川握住涤尘,向在一旁看好戏的衍厄挥出一道刀光,本来游刃有余的衍厄竟然变了脸色,小心地避开了阎百川的攻击。
那把刀的气息很危险,阎百川不知道在这刀上动了什么手脚,直觉却告诉衍厄这一刀不能接。玄阳子见机会来了,毫不犹豫再次攻向衍厄。云梳羽虽然不甘,也随玄阳子的动作吹响一只通体碧绿的竹笛,三足鹰的叫声从上空传来,不时俯冲而下企图啄衍厄的眼睛。
仙音阁掌门尚在闭关,此次林从溪作为大师姐领命前来,命众弟子结阵弹起《破阵曲》从旁协助。
绘形不顾琴音影响,跑向衍厄身边企图帮忙,却看到阎百川又蓄起一刀,刀光正朝衍厄而去,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主子!”
衍厄被这些人扰得心中烦躁,察觉到自身后而来的危险,刚一转头却看见绘形被劈成两半的身影,向自己伸出的手还未垂下,便碎成了无数鬼力。阎百川知道这大阵的厉害,也不像往常那样等待鬼力自己飘来,反而伸出了手将鬼力尽数吸收。
阎百川看着衍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玩够了吗?”
衍厄瞥了一眼绘形消失的地方,应到:“自然。血灵,开始吧。”
随着衍厄话音落地,血灵脸上露出一抹释然地笑。齐黄心道不好,却见眼前的血灵化作一滩鲜血渗入地下,与此同时连最后的赤勾也随之散去了身形。
阎百川不知道血灵做了什么,却见颈间的血玉珠开始发烫,锦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阎百川,我要出去,在这里面我感觉自己的鬼力正在流失!”
阎百川应了声好,一把抱住从血玉珠中跌出的锦游,本来就白皙的小脸此时更是苍白。阎百川将自己的鬼力汇入锦游体内,堪堪与流失的部分齐平,锦游脸色才好了些。
与此同时,衍厄不再与玄阳子等人迂回纠缠,离恨的黑焰化作无数黑蛇,其中最强的几道在与几个掌门缠斗,让他们无心顾忌其他。
阎百川忧心锦游的状况,衍厄却已出剑,逼得阎百川不得不接招。阎百川与衍厄过了几招,却见一道黑蛇竟然绕开自己冲锦游而去,顾不得受伤的可能扑了过去,却见那黑色被一道冰凌冻在了原地:“那女人的血往不远处那棵大树下去了,快去把这阵法破坏了,这里有我撑着!”
“凌云姐!”赢闯双眼一亮,兴奋地看着凌云。
凌云顾不得其他,只能让阎百川去破解阵法,自己先拖着时间等锦游恢复。
衍厄意外的看着凌云,似乎没想到她还能回来:“你竟然还活着,看来他们对你倒真好,连一个背叛者都肯搭救。可惜,信任这种东西一旦打破,便无法恢复原先的样子,你这又是何苦。”
凌云冷笑一声:“你用阿云威胁我,见她毫无利用价值后又杀了她。怎么,我不帮阎百川他们,难道帮你这个仇人?三岁小孩都懂得道理,看你的打扮,书倒是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衍厄向凌云挥出一剑:“也罢,就让我借此机会,看看凌云道长到底有几分本事,希望你的实力能和你的嘴一样硬。”
凌云剑法轻盈,冰剑所到之处俱是一股寒气,勉强将黑焰逼退身边。凌云边打边退,注意到衍厄似乎有意无意往阵法处靠近,估计是想阻拦阎百川破阵的动作。
凌云不敢大意,黑焰的数量却越来越多,仿佛衍厄的鬼力无穷无尽一般,黑焰不断从那把黑剑中冒出又落在地上。正在此时,另一道剑势却将衍厄和黑焰齐齐打退。凌云抬头一看,正是赶来支援的裴无极。
裴无极心里也很是讶异,凌云的剑法轻盈,变化多样,于剑术一道似乎不在他之下,此前却没有见过。
但衍厄只是一愣,继而继续提剑攻去,像是不把二人的攻击放在眼里。衍厄目光一移,凌云察觉到他要向锦游动手,不惜冒着受伤的危险冲到衍厄面前,尽全力朝他肩膀刺了一剑。
这一剑快到极致,是凌云毕生剑法之大成,却只是刺穿了衍厄的肩膀。
衍厄也未举剑,随手向凌云排出一掌,似笑非笑地看着凌云:“看来凌云道长到此为止了?”
凌云吐出一大口鲜血,右手不自觉松了剑,却对着衍厄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咳咳…高兴的太早了?为何不低头看看?”
衍厄低头,却见插在他肩膀中的冰心长剑忽然碎裂,一股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巨大寒意在衍厄身体里四处游走,竟真让他捂着胸口后退两步,黑血从唇边溢出。
衍厄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凌云:“你竟将本命剑碎了,就为杀我?”
凌云却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对裴无极大喊:“裴无极,快趁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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