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千金玉体,自然不是这几个糟老头子太医能上手给针灸的。于是又招了会用针的女医过来。
几位太医商量出了要扎那些穴位,然后由女医施针。
一番折腾下来,皇后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双目紧闭,睡得安详。
“怎么会这样?”萧擎宇一直在旁看着,皇后真的一动也不动,若不是还有呼吸,萧擎宇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太医们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办。
“那皇后可有性命之忧?”萧擎宇又问。
林医正道:“从脉象上看皇后娘娘的身子是康健的,并无任何病症。”
“这倒是怪了!脉象上无任何病症,却就是醒不来,莫非她是睡着了?”萧擎宇语气狠厉,环视了凤仪宫的宫人们一圈。凤仪宫有她的人,皇后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告诉他。
宫人们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皇后娘娘若是有个好歹,他们只怕都没好下场。
林医正像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道:“皇上说睡着了,老朽倒是想起曾在医典上看到过类似的病例。也是人忽然就醒不过来,药石无解,过了几年后竟自己醒了,旁人问他如何,他竟说自己梦中游历仙境去了。”
萧擎宇看了一眼床上的皇后,他心里还是更倾向于皇后自己服用了什么药。不过林医正这么说,他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便道:“还是林医正见多识广,诸位太医说皇后脉象无碍,既然如此,恐怕皇后也是去游历仙境了。你们每日给皇后把脉,注意脉象就是了。”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只有守在床边的云珠,脸色难看。
太医们商议过后,留下一位太医,一名女医在凤仪宫随时伺候,其余人便都散了。
皇后娘娘突然重病,后宫各宫不少人心思都活络起来。
“母妃,您觉得皇后娘娘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长乐公主问淑妃。
淑妃冷笑一声:“太医不是都诊不出她什么病么,多半是装的。天知道她使的什么手段,针都扎不醒。要是真病了就好了。”
长乐笑了:“皇后娘娘真是奇怪,要使手段不往旁人身上使,尽往自己身上招呼。可惜,父皇似乎并不怜惜她,这是何苦来的,白受这罪。”
“她倒是想往旁人身上使呢,就是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手腕。”淑妃道,“宫里现在的妃嫔们都该感谢韩侧妃。死他们母子俩,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呢。要不然就连咱们娘俩也没这么好的日子过。”
长乐笑笑:“听说皇后娘娘要睡好几年呢,后宫事宜不知道父皇会交给谁呢。”
淑妃愣了一下:“对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谢贵妃正在被弹劾,还在禁足中,皇上应该不会把后宫交给她。德妃一心礼佛,贤妃软弱无能,那就只剩下本宫了!”
淑妃越想越觉得这后宫之权肯定要落在她手里。皇后真是病得太好了。
萧擎宇离开凤仪宫又回到宜兰宫,谢寒汀正在作画。
往常谢寒汀作画的时候即便萧擎宇来了她也不理他的,因为她得了赦,不用行礼。今日不同,她放下手中的笔给萧擎宇行了个礼,继而问道:“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萧擎宇面色柔和,淡淡笑道:“太医说她神游仙境去了。”
谢寒汀吓一跳,小心问道:“皇后娘娘已经薨了?”
“没有,没有。”萧擎宇便将皇后的症状以及太医们的说法都告诉给了谢寒汀。
谢寒汀听完同样不解:“果真有这么离奇的病症?”
萧擎宇冷笑:“多半是她装的,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怕是吃了什么药,让自己睡着了。”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谢寒汀心里警觉,若是为了对付她可就糟了,皇后这可是下了血本了。
“可能是想让太子回来吧。”萧擎宇道,上次她装病便提到了太子。
谢寒汀哦了一声。她对太子没什么印象,见过的次数不多。她心里更担心皇后这么做是为了对付她。皇上才表露出想让她怀上子嗣的消息皇后就病了,叫她不得不怀疑。
“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盯着凤仪宫了,她身边也放了人,不管她想干什么,都不会让她得逞的。”萧擎宇道。
“那万一皇后娘娘真病了呢?”谢寒汀道。
“有太医和女医守着呢,真病了脉象总归能看出来。”萧擎宇道。
谢寒汀看看萧擎宇:“皇上怎么不陪陪皇后?”
“怎么?你想让我去陪她?”萧擎宇眉毛上挑,语气上扬。
谢寒汀微低着头:“这个时候皇上不多陪着皇后,皇上会遭人诟病的。”
萧擎宇笑笑:“寒汀如今也会为我考虑了,还是怕御史又找由头弹劾你呀?”
谢寒汀见心思被说中,面色微愠,不理萧擎宇,扭头继续作画。
萧擎宇走到谢寒汀身边,笑道:“生气啦,我错了,我们寒汀就是关心我,不是怕被弹劾。”
谢寒汀不想听萧擎宇在这油腔滑调,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那我走啦,我去看她啦。”萧擎宇故意道。
谢寒汀还是不理他。
萧擎宇笑笑,柔声道:“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怕你担心。皇后这事,不管她是真病还是假病都不是小事,从明日起我定不得安生了。宗室,皇后娘家,定会进宫来找我的。后头不知道还有多少事等着我呢。”
谢寒汀笔下一滞,到底扭头看着萧擎宇,做皇上真挺累的。
萧擎宇上前将谢寒汀拥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好想每天都像今天上午一样,陪你看看书,晒晒太阳,逗逗你,多惬意啊。”
谢寒汀闻言心一软,在萧擎宇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萧擎宇将谢寒汀放开,认真地道:“所以啊,我在你这难得放松,你可不要再提别人啦。”
谢寒汀点头,以前她从不提的,近来萧擎宇变了,她自己也跟着变了些。萧擎宇可以放肆地宠她,她却比从前更胆战心惊了,考虑得也更多。
往后几日,正如萧擎宇说的一样,他一日比一日忙。宗室那边,庆王爷再次提出要选秀,同时要求皇上尽快将太子召回。皇后的父亲承恩公自然竭力反对这个时候选秀,但是却提出要送皇后的一位妹妹进宫伺候皇后,其用意不言而喻,不过他也同意尽快将太子召回。连长平公主都找他闹过几回,甚至说自己去接太子回京。
萧擎宇并不想让太子这个时候回来,若皇后此番用意正是让太子回京,那不是让她得逞了?萧擎宇对太子是寄予厚望的,他不想太子毁在皇后手上。但是萧擎宇又不能直接驳回他们的请求,毕竟皇后重病,于情于理太子都该回来。萧擎宇只好暂时和他们迂回敷衍,背地里严防出京的路口,防止有人趁机给太子送信,又加派人手到太子身边。
萧擎宇每日都会去看皇后,一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二是他要亲自查看她到底有无异样。一连多日皇后都没醒,脉象上竟还是正常,萧擎宇也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异常,凤仪宫中也没有人有异动。
转眼便到了正月初十,皇后依然没醒。
萧擎宇来到凤仪宫,照例先询问太医皇后的情况。今日当值的正好是方太医。
“皇后今日如何?”萧擎宇问道。
方太医最是人精,皇上对皇后什么态度,他瞧得真真切切,心里也不太担心皇后的病症了便老实道:“皇后娘娘脉象平稳,身子无虞。”
萧擎宇闻言便没再问,走进皇后寝殿去看皇后。进了寝殿,他便见皇后床边有一位陌生女子正在给皇后擦脸。
女子听到宫女们给皇上请安的声音忙停下手,跪在床边给萧擎宇请安。“民女施玉柔给皇上请安。”
皇后也姓施,这位想来便是承恩公送进宫来给皇后侍疾的。
萧擎宇看了一眼这位施玉柔,冷声问道:“你是皇后的妹妹?朕倒是没见过。”
“民女是皇后娘娘的堂妹。”施玉柔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不卑不亢,让人难以生厌。
萧擎宇见施玉柔一身素净,脸上也未着妆,倒像是侍疾的样子,便让她起身了。
施玉柔起身后便立在床边,恭敬地站着。
萧擎宇走到床边,看了看皇后,似乎瘦了些。也是,这样躺着,光靠喂一些汤药自然是要瘦的。萧擎宇曾经趁人不注意狠狠掐了皇后胳膊一把,看能不能把她掐醒,皇后当然是一动不动……这会儿萧擎宇看着皇后,心里越发好奇,她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竟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在萧擎宇心里,就没有相信过皇后是真病了……
萧擎宇看了皇后一会儿便走了,没多看那个施玉柔一眼。
萧擎宇没把施玉柔当一回事,他心里有了谢寒汀,旁的人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他不在意,旁人在意的倒是不少。
庆王爷得知承恩公真的送人进了宫,便也让庆王妃带了两名美人进宫。承恩公送人进宫好歹有个给皇后侍疾的名头,庆王爷不好说送人进宫伺候皇后,便说这两位美人被高僧批过八字都是有福之人,有她们在身边可以百病消除,就差没说这两人是被高僧开过光的了。
美人是送到萧擎宇那的,萧擎宇倒没把人退回去,把人也送到凤仪宫去了。病的人是皇后,自然要这两位有福府美人待在皇后身边,但愿两位美人保佑皇后早日百病消除。
皇后这会儿若是清醒的,只怕也要被气昏过去。
淑妃听说后抚掌大笑:“叫她作,等她一醒,见到宫里三个娇滴滴的美人,有她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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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见,苏婉仪遭夫君休弃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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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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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贵妃今天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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