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醋意

元启的性子一向随和,但是当初弦提出想返回鹏安楼时,对方却强硬地不许他离开。

初弦忍不住道:“你去过鹏安楼,也知晓现今的我是个什么身份。连我爹都不愿认我,我留在你这里只会给你惹麻烦。

元启不以为然:“你我自小一同长大,你于我也有救命之恩。谁敢欺负你,就是与我为敌,我如今是太子,能护住你。”

见元启如此坚决,初弦的眼眶不禁有些发热,他急忙岔开话题:“你分明知晓我待不住,守着你这座小院能憋闷死我。”

“你放心。”元启一把握住他的手,“等你身体养好了,就把你接到东宫,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从前不是与我提过,好奇宫中的藏宝库吗?我可以带你去开开眼界。还有御赐的酒宴,当年我们还小没有机会去,如今可以了,那里都是你爱吃的。”

初弦咽了一下口水,道:“那说定了哦,骗人是小狗。”

元启对他灿烂笑道:“嗯,骗人是小狗。”

等元启走后,初弦抱着被子懊恼地在床上打滚,就差自暴自弃地拿头撞墙了——初弦啊初弦,不是坚定地要离开了吗?怎么人家一提酒宴就被瞬间收买,你还能再贪吃一点吗!

这里有人锦衣玉食地伺候着,感觉确实不差,但他无聊啊。

没有清歌为他弹琴,没有七音陪他谈天,没有洛笙给他吹笛,还有佑死的砍柴绝技,他也没有办法捧场了。

哎呀,烦!

初弦躺在床上心烦地望着床顶,好像能在上面看出朵花来。没成想不一会儿,一张圆圆的脸探进他的视线。

佑死!

反应过来的初弦一个鲤鱼打挺,“你怎么来了?清歌那边还好吗?卫文仪那家伙没再找你们麻烦吧?这里守卫森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佑死无视了他一连串的提问,直接道:“他们都在担心你。”

依旧还是没有什么抑扬顿挫的呆板语气,初弦总是疑惑佑死是不是心智有什么问题,但顾及对方的武功不敢张口,怕被削成柴火。

“我有吃有睡,当然好得很。你回去一定要帮我叮嘱清歌,领好悬赏我的一千两金子,我还想回去好好数一数呢。有日子没见到那么多钱了,最好能数到手抽筋。”

即便佑死一贯的面无表情,此刻眼神中也透露出了几分无语。他侧过身,让出身后的视线道:“你亲自和他说吧。”

然后,初弦就看到清歌正一脸担忧地向自己走来。

他立时开心地起身迎过去,可是双脚甫一触底,眩晕感就袭上来,身子一歪眼看就要跌下床。

佑死离他最近,此刻却像一截木头般杵在一旁,还是清歌疾步向前拦上了他,代价就是步子没收住,二人一同栽倒在床内。

初弦好不容易从满床被子和清歌中挣扎出来,正准备狠狠骂上几句,可定睛一看,佑死早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嗯……亏他还总怀疑人家心智有问题,分明精得和猴子一样嘛。

初弦转头去推一直不见动弹的清歌,“哎,起来了起来了,是我被你撞到了,要晕也是我先晕吧。”

清歌仍然未见起身,只是默默地将脸转过来。初弦这才看清他眼底的乌青,显然一副多日未睡过一个好觉的模样。

“清歌……”

对方静静凝视着他,关切地用目光询问着他的近况。

初弦复又躺下,搂住清歌的肩膀道:“我好好的,已经没事了呀。还有……对不起……”

有清歌在身旁,这一觉初弦睡得尤其香甜,然而他还是在四更时分迷迷糊糊醒过来,手探向身侧,人已经不在了。

他失落中坐起身,看到透过床帐影影绰绰的两道人影,以为是清歌和佑死还在,赶忙掀开床帐,却在其中看到了元启。

确切的说,是面色铁青的元启。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有允许你入府了吗?”元启质问对面的人。

清歌则气定神闲地坐着,并不急于做出回应,唯有唇角露出一道讥讽的笑。

元启正要喊人,佑死忽然从窗外闪身入内道:“分明是太子三番五次阻拦我们探病。”

清歌则更不客气,拿起桌上的玫瑰酿,掀开盖子将酒液尽数倒到地上。

“你做什么!”元启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

清歌神情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居然给病人喝烈酒,到底是谁更有病?

元启怒不可遏,大有要把清歌大卸八块的架势。

围观许久的初弦目瞪口呆——清歌和元启分明都是他所见最好脾气的人,怎么撞到一起就变成一对斗鸡了?

他急忙喊道:“都有什么好闹的,还叫不叫人好好睡了。”

人们这才发觉他已醒来,元启连忙收敛住火气,走过来扶他再躺下,“没事,你继续睡,我赶紧把他们都赶走。”

这下初弦更躺不住了,急急起身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见面呢?”

元启沉默片刻,最终苦笑道:“哪有朋友一见面就睡在一张床上?”

初弦不明白这有什么可介意的,说道:“怎么没有。不然'抵足而眠'这个词是怎么得来的啊。”

“你……”元启肉眼可见地更生气了。

真是见了鬼了。

初弦忍不住感慨——自小他性格火爆,元启性子温和,一向都是元启哄着他的,这次对方怎么反倒成个炮仗了。不过第一次见元启这么生他的气,可惜他不会作画,若能画下来就有趣了。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忙牵住元启的手哄道:“好啦好啦,咱们小时候也没少抵足而眠呀,你要是再不高兴,明晚也到我房里睡,好吗?”

元启漆黑明亮的双眼一下子睁大了,脸也微微红起来,随即掩饰一般地低下头去。

见这边摆平了,初弦转向清歌数落道:“至于你,为什么要倒掉我的酒,我就不能留着以后喝吗?”

清歌神色黯然地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未再做任何表示,转身飘然而去。

徒留初弦在原地摸不着头脑——清歌这次怎么了,也吃错药了吗?

距离上篇文完结缓了半年,终于可以开始填这篇的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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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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