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谭易宣布了这两日寻宝游戏的最终获得者:就是那成功求婚的小情侣。两个人开心接受了老板免房费的大礼,后面10名各送姚家饭馆代金劵10张。
“看吧,我花几十块钱,就赚得了1000多的房费。”
他说的就是今天王念念帮他找到的那三个元宝,刚好比第二名多三个。
“所以我爸我妈都说你有赚钱的头脑嘛!”
“哈哈,等我今年把房子首付钱赚够,我们就结婚。”
“好。”
热闹过后,大家该干嘛干嘛去了。
谭易发完奖回来问陈鹏他们:“今天还唱自己的歌吗?”
“无所谓,唱什么都行。”黎歌喝酒喝得有些大,伸手揽了陈鹏的肩膀,“喂,我们陈鹏已经接到那女人的道歉了,为了这次胜利,一醉方休~”
谭易问杨子齐:“怎么天还没黑就喝上了?”
“那边,交了三个朋友,聊得可嗨了,一个是写文的,一个是给少儿书画插画的,聊起天来,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了。”杨子齐藏着笑,“等会儿你看吧,她肯定喝得更大,劝都劝不住。”
“想不到也是个豪气哥们儿。”
“是女侠!”黎歌纠正了他的用词,说着往楼顶走,“走,走,唱歌喝酒去。”
刘凯早早就在顶楼吧台候着,给人上完酒就坐那静静抽烟,看他喜欢看的美食节目,手机里视频微微传来今天娟儿姐要做的食物:素肉炒饭。
张殊宁带着她儿子和孙女去了雁城最好的酒楼吃晚餐。
她还约了这边她生意上在雁城发展的好朋友,包了个雅间,在里面说着惯有的说辞,为的就是以后万一方便用上这层关系。
何景明觉得难得的假期眼看就要毁了,无奈地向何向暖摊手,何向暖咯咯对他笑,也摊手。
一桌子的好菜,何景明唯独对那条轻波鱼感兴趣,听着服务员介绍她们的特色菜:“鱼产自泉海,上火清蒸,撒点韭菜花,滚油“滋~”一声,就激发出更多的鲜来。”
何景明眼眸随心一动,拍了张照又发了出去,三个字——清波鱼。
阿桂接到信息,仔细看那鱼,觉得不是很好看,回了句:不好看,好吃吗?
何景明回:我觉得不错,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阿桂:没有。
何景明:那喜欢喝汤吗?
阿桂:喜欢。
回完消息,开始忙碌。
阿桂这边给人上酒,何景明那边被人灌酒。
“接下来唱一首我很喜爱的歌《在路上》。”
黎歌已经微醺,打了个嗝,说起话来力量感上提,声音更是放肆,陈鹏扬子齐只管给她伴奏,等她疯。
也许我要得太多,都不想你难过。
也许应该简单活着,快乐痛苦不说。
我们没有理想,流浪没有方向。
只是梦中的麦田,守着一片金黄。
……
歌喉吼出了些许诗意,让很多人为之瞩目欢呼,酒也卖得多了些。
角落里站着一人,穿一身休闲西装,清爽的板寸头,手里拿着手机录着陈鹏他们的视频,手指虽然长,太多厚茧,青筋清晰可见。
陈鹏他们接连唱了好些大家熟悉的歌,如赵雷的《我们的时光》、朴树的《傻子才悲伤》、《清白之年》、李建的《向往》…
那男子一直录到了他们结束。
谭易出吧台来又重复说:“现在大家可以点歌了,也可以自己唱,让黑帆船乐队给你们伴奏哦。”
这个时候,那男子往前面走过去:“我想点歌。”
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
“点什么?”陈鹏抬眼问他。
“你的歌,《路的转换》,”男子顺手递给他一只竹笛,“你能跟我一起演奏一下吗?”
“……”
陈鹏有些发愣,他也不是没跟人演奏过,只是这首歌是他最早写的歌,歌词乱七八糟,只是无尽的嘶吼罢了。
“前奏你还记得吧,你的笛子吹得很好听。”
男子语气坚定,神情果决。
“记得。”陈鹏接过那笛子,“你来唱吗?”
“一起唱吧。”
陈鹏不好拒绝,拿起笛子试了试音色,是把好笛子,随后对着话筒说:
“下面这个歌是我很早以前写的,叫《路的转换》,歌词胡乱写,大家听听看吧。”
前奏是悠扬清脆的笛声,吹完,吉他给着节奏,唱出了歌词,歌词是这么写的:
一个叫路的人,他拥有血脉,链接着他的心脏。
他唱着歌,叫嚣着梦想,后来他真的成了一条路。
狂风啊~暴雨啊~烈日啊~
成了他才能拥有的血脉,连接着他指望的远方……
唱完歌词,吉他声也停止。
陈鹏发现该男子手里居然多了个唢呐,吹起了他这首歌的前奏,原本笛音悠扬,被他吹得烈火迸发。
陈鹏细看这男子,背部笔挺,深邃眼眸,浓密眉毛,眉巴略微往下,眼珠黑亮有神,下巴凌厉如峰。
身体在吹奏的时候身体往后仰,曲线更是修长。
唢呐声音本就刺耳,加上音响的加持,站在前排的人被震得捂住了耳朵。
歌词词不达意,众人觉得除了感受到刺耳的呐喊,什么也感受不了,不免有些皱眉。
陈鹏倒是笑了笑,心想:这得有多少年没唱过这首歌了,后面锁啦吹得也很不错,他是很想在这首歌后面加这段吗?
等人群散去,没聚集在他们周围,才转头对那男子说:“还点什么歌吗?”
见他伸出手来:“你好,我叫蒋文博,我喜欢你,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声音极小,陈鹏却听得清楚。
他有所迟疑,又见他那笃定的模样,配上那八字眉,倒是生起了一丝跟他交朋友的兴趣。
只不过一般不是会说:我喜欢你的歌吗?
伸出手,双手握在了一起。
陈鹏感受到的除了他强有力的掌力,还有那从来没曾感受过的老茧。
“这男的,好像在哪见过啊。”
杨子齐在吧台见到这一幕,脑子开始搜索。
“也许是哪个乐队的?”刘凯在一旁分析,“看他唢呐吹得挺好。”
“风格很二手玫瑰!”谭易加入。
“啊!”杨子齐一咋呼,谭易在一旁调酒的手一抖,“是他,你看。”
杨子齐打开黑帆船的微博,流言这个事件里,除了杨子齐他们一伙狂在下面跟人怒怼,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一直给陈鹏打气助威。
杨子齐好奇点开过他的微博,除了他自己的生活分享照片,就是陈鹏他们的演出视频。
“原来是铁粉。”
谭易将调好的新酒递给杨子齐。
杨子齐接过那蓝色鸡尾酒喝了一口:“有点儿酸,”一转头,“看,黎歌她们又开始了。”
谭易随杨子齐目光望过去,黎歌正跟刚认识的两个女生狂喝酒,摆起龙门阵。
黎歌今天穿的他们队服,印有黑帆船白色长袖,她故意剪了几个破洞,领口往下扯,露出半个香肩。
头发挽在后面,随意扎了脖子和锁骨就是许多人将她多看几眼的原因。
“你喜欢画这些小故事?画得不错,这些是自己想象的?是给儿歌画插图?”
黎歌坐在一女子对面问她,见她手上用平板画着画,看起来不过20出头,短发齐肩,名叫小微。
“对,虽然这些都不是我想画的,但是我却不能不画,我有时候一天18小时都在画。”
“18小时?为什么那么做?”
小微愣了愣,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毕了业就去工作,工作为了结婚,结婚为了生孩子?”
小微越说越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语气加重:“生孩子为了养老,我甚至忘记我了我以前是个画画很有天赋的人,你说,这种一出生就上了模版的,我这一辈子将一事无成。”
说完猛灌了一瓶酒,旁边传来另一女子祝芳的嘀咕声,速度之快,就像念rap:
“我就是个一文不名的落魄作家,都不能叫作家,叫我写手,常常一天码1w字,码得都是些随大流,跟风的狗屎。我怎么可能写得出作品啊,明明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才华横溢的人。你和我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我们会像影子一样,路过不留痕迹。当我们死去了,没人会在意。”
哐铛!三个酒瓶碰在了中央,三个人齐声吼:“敬这操蛋的人生!”
“哈哈哈…”
“噗哈哈哈……”
阿桂给她们收了空酒瓶,又上了一箱酒,听她们说出来的言语很消极,但是情绪看上去却这么热情,很是奇怪。
驻足留意了一下,最后见她们笑出声,好像明白她们说的这操蛋的人生是什么了。
是不是即使操蛋,也要过好的意思?
就像王越她们吃麻辣火锅的时候说:“老板,特辣!”辣得一嘴喊痛说下次不吃了,却还是爱吃。
“阿桂!”黎歌见他在一旁观望她们,上前,“你呢,生活怎么样,来说说!”
“我?”阿桂思忖了一下,“我很好,我现在工作、学习、照顾念念。”
三人听他简单说完,倏地笑了,阿桂也就跟着笑了。
“追求简单的东西!”
黎歌举起酒杯。
“追求复杂的一切!”
小微她们也举起酒杯。
酒杯在空中哐当碰出声响,混在了人群的纵声欢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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