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咔嚓”一声轻响,车窗完全关闭,将车内人完全与世界外分隔开来。引擎的低鸣声在空气中响起,随即留下一抹模糊而遥远的身影。
宋远航:“……”我收回刚刚的话,周同学我是枪定了!
天边很快最后一抹亮色悄然隐没在深邃蓝黑色的幕布里覆盖着,三五成群的学生从校园小道上走来,有并肩而行,低声细语;或追逐嬉戏,欢声笑语在夜空中回荡。一般能留到这么晚的走读学生,基本上都是在图书馆待到这么晚的。
离家远的学生在自行车棚里找自己的“坐骑”,家近的便徒步走回去。
肖丰竹双手揽着左右两边的肩膀,抽出一只手来低头看了眼手表,轻声说道:“不早了,该回去了。”
周贺然家位于城市东边,而肖丰竹与其他伙伴则位于西边。
“明天见,走了!”肖丰竹挥手与周贺然告别图书馆温书的今晚。
“走了,兄弟。”
“兄弟,明天学校见哈!”
“……”朋友们一同与他挥手。
周贺然只是笑着点头朋友们知道他性子冷,也没过多计较。
街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将回家的路点缀得既温馨又略显孤寂。晚风拂过,才意识到初秋的凉意,轻轻撩动着他额前的碎发。
周贺然的脚步不急不缓,每一步踏在地面上,发出轻微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驶过声交织在一起,构成这夜晚独有的宁静。
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周贺然拿出手机,是夏维发来的短信:【你帮我带草莓蛋糕,我答应你不会再去找周之仪了。】
周贺然盯着手机微愣三秒,随即在输入法很快敲下。
周贺然:【自己去买。】
夏维:【小气鬼。】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也没管口袋时不时地震动,径直朝回家的方向走着。
路过一家装饰得温馨而诱人的甜点店时,周贺然瞥了一眼,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看着橱窗内各式各样的甜点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从经典的提拉米苏到创新的抹茶慕斯,每一款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周贺然的目光在甜点间游走,最终定格在了一块精致的草莓奶油蛋糕上。那蛋糕色泽鲜艳,草莓的鲜红与奶油的洁白互相映衬。他嘴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迈入甜点店里。
再次迈出时,手里多了一个精美的草莓蛋糕。正当他转身,准备继续踏上回家的路径时,一阵莫名的直觉让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向右侧偏移。
在不远处的一个昏暗街角,一个身影引起了周贺然的注意——那是一个穿着简装、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朝这边窥视。那人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寻找什么,又仿佛在害怕被发现。
周贺然眼神不禁转向男人那个方向,那男人瞬间仿佛触电般,迅速地将视线移开。这一串反应让周贺然心中警铃大作,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脑海里瞬间想起最晚那个跟踪周之仪的男人。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蛋糕盒,加快了脚步,直觉告诉他要尽快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里。
周贺然故意没走离家近的直路径,而是选择一条更为蜿蜒曲折、但对他而言是异常熟悉的巷子作为回家的路径。这样做,既可以避开可能的直接冲突,又能利用巷子的复杂地形为自己创造机会。
他故意放慢脚步,看似在享受夜晚的宁静,实则在暗中观察。
果然,如他所料,那个男人在保持一段距离的情况下,一步一趋地跟了上来。
随着巷子的深入,光线愈发昏暗,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灯光能勉强照亮前行的路。
周贺然的心中虽然紧张,但更多的是冷静与决绝,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天生性子冷的原因。
他与那个神秘男人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穿行,男人与他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既不敢靠得太近以免引起周贺然的警觉,也不愿离得太远以免失去目标。
就在这样一个紧张的时刻,男人微低头,手轻轻调整了头顶的鸭舌帽,确保自己的伪装没有露出可有用的信息。当他再次抬头,目光锁定在周贺然的背影上,却惊讶发现前方空空如也,目标凭空消失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男人瞬间慌了神。他猛地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在这片迷宫里找到目标的踪迹。
他对这里地形不熟悉,停下了脚步,站在周贺然刚刚消失的那个位置,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目标的陷阱之中。
男人低声骂了一句“艹”,犹豫片刻,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略显陈旧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通讯录界面,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一个最顶上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起了几声短促的铃声,随后是一个低沉而略带警惕的声音:“喂,情况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他……他不见了,我被这兔崽子给耍了……”
只听电话那头对他不注地谩骂,男人应声点头,全然没注意自己身后一片黑影正向自己靠近。
男人结束通话,将手机缓缓放回口袋,默然察觉一丝寒意从背脊升起,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却只见一片幽暗的黑暗,巷子的尽头似乎被黑暗吞噬,什么都看不清。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浮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那是周贺然。
他不知不觉已经绕到了男人的背后,此刻正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猛然向前扑。
男人的眼睛猛然瞪大,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他试图躲避,但一切都太迟了。
周贺然的手臂如同铁钳,精准无误地锁住了男人的咽喉,力量之大,让男人瞬间呼吸有些困难。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周贺然眼神冷冽如冰,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男人的脸上露出狰狞的面容,双手徒劳地抓着喉咙上的手臂。
“我说!我说!松开我……”男人无助地拍着充满束缚的手臂。
周贺然应声顺势松了些力道。这微妙的变化,对男人来说如同重获新生一般。他立刻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别杀我……我……我都和你说……”
“谁指使你的?”
“有个大老板给了我很多钱,说买你的命……”男人说。
周贺然一惊。
男人没注意,接着说:“这个老板说事成之后还会给一大笔钱……”他面上依旧保持着惶恐和顺从,暗地里却悄然将一只手伸向被压着的暗处。
那是一个不易被察觉的位置,隐藏着男人最后的生机——一把锋利的短刀。
男人动作迅速而隐蔽,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给最后一刻给予初始目标致命一击。然而,周贺然的警觉性远超他的想象。
尽管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男人的言语上,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迅速捕捉到男人细微的异常。
就在男人即将抽出短刀时,周贺然猛地一侧身,同时加大力度锁住男人的咽喉,迫使他无法继续动作。
男人的反应也相当迅速,他利用周贺然侧身的瞬间,拼尽全力抽出短刀,划向了他的手臂。
“刷啦”一声,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瞬间划破了周贺然的衣袖,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立刻从伤口中涌出,但周贺然的反应还算冷静,他迅速松开锁住的男人,向后退了几步。
男人握着短刀,一手捂着喉咙从地上爬起。
现在该怎么办?
他手上有刀,跑吗?
正当周贺然犹豫该如何脱离现在的危险形式时,只见男人从地上爬起后,并没有向暂时弱势扑来的冲动,死死盯着周贺然的举动,慢慢向后退,最后缓缓离开了这片巷子里。
“咚咚——”
夏维从沙发上起身,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离周贺然平时回家的时间整整晚了四十分钟!
夏维感觉猜测大概是周贺然回来了,连忙小跑到玄关处。
“你怎么才……”
夏维未出口的话被门外的景象给惊到了——周贺然站在门口,他的身影在微弱的门灯下显得有些疲惫,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的血迹。
衣服上,衣袖上都沾染了鲜红的血液,那些斑驳的痕迹如同不详的预兆,让夏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这令人心悸的场面,格外不违和的是他另只手上提着的一个完好无损的草莓蛋糕。那粉色草莓点缀在奶油上,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与周贺然身上的血腥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然……你怎么了?”夏维声音微微颤抖,目光在周贺然身上来回扫视。
周贺然将手里提着的草莓蛋糕塞到了夏维的手里,一手捂着冒血的臂膀,走进了屋子里。他脸上的平静与夏维脸上的惊恐也同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听他语气冷如冰地说:
“小点声,拿药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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