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触摸,暧昧的耳语,甜腻的情话,样样皆是甜如蜜糖,烫人灼心。
尤其是他靠近时迎面飘来的满身芙蕖衣香,香气如透明的丝线,根根急不可耐的涌入鼻腔,迅速塞满了京照夜的心。
其实梅逊雪的本意只是说几句不轻不重的软话,好让她能尽快适应与自己的接触,可身前的俏丽女子听完之后却小小的抖了抖身体。
她不假思索拉下梅逊雪贴在嘴边的手指,紧紧的按在掌心里,遂低头痴愣愣的望过来。
只是这一眼,他就看到她眼中滚滚而出的□□,铺天盖地的砸过来,全是**。
梅逊雪立即回想起在整整三日里,大红的喜房中数次醉生梦死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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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他的身体便僵在原地,后背发凉,最后却只是眼眶轻颤两下。
任凭被她紧握着手腕,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搭在她柔软发间,不着痕迹的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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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允许她一心只沉迷与和他欢爱,连正常的一日三餐也抛之脑后,完全无视身体的健康。
“娘子,别急。”他的指尖轻抚过她发间的流速朱钗,“先和为夫回房吧,你今日还未用午食,吃完了娘子要怎样都好。“
面前的红衣郎君蹙起墨勾的眉尖,一字一句虽是柔软却有不容置疑的意味,京照夜咬住唇瓣,过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掌心里软热的手指。
自从那场情事过后,他的身体不再冰冷彻骨,肌肤也有了活人的暖意,除了胸腔依旧没有心跳,基本和常人没有区别。
梅逊雪收回手后复垂回衣袖里,露出一点指骨,白的如玉如葱。
美色在前,贼心不死的京照夜忍不住稍稍低头,余光频繁的瞥去一眼又一眼,心尖子就痒的厉害。
好烦啊,早知道她来时就该多带些辟谷丹,这会儿她就可以欢欢喜喜的拉着漂亮夫郎进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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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忆到了这里,京照夜只觉一腔澎湃□□,竟是无处可发。
可见她是彻彻底底的折在梅逊雪的身上。
见她低垂着头不说话,还以为是她的脸皮太薄,求欢不成后心生郁闷,梅逊雪就低腰靠近她肩头,缓声柔柔的哄着她。
“娘子,为夫已是让小厨房全给你备好了,八宝鸡,宝塔肉,火腿炖鸭……对了,为夫还特意多备了几道爽口的凉拌菜,想来你应当是爱吃的。”
他一具鬼体,不会生病不会死,更不需食用五谷杂粮,准备的食物喜好自然全是为了京照夜一人。
闻言,她努力的把满心□□压制回去,抬起头来,惊讶的张开嘴:“这么多?”
扶摇门里即便她是师尊的内门弟子,也不至于一顿饭快达到满汉全席般的奢华。
梅逊雪不在意的点点头,完全不觉一顿简单的午食,准备的过多过盛有何不对。
梅宅里空堆着无数的金银珠宝,却无用武之地,砸在他心爱的姑娘身上又有何不好?
为博红颜一笑,就算要他一把火把整个宅院烧光也未尝不可。
京照夜可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正扁着嘴,眼神幽怨的盯着他呢。
“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啊!”
她站在梅逊雪的身前,小脸扬起,发出隐晦的控诉:“每次只有我一个人吃,再好的东西也没滋味。”
都说秀色可餐,这么一个漂亮好看的夫郎就时时刻刻站在跟前,她看也快看饱了,何况还有每日他不间断的优渥投喂,她这几日都胖了一大圈呢。
听出她的不满,梅逊雪的脸色显出两分愧意和为难。
“为夫死了太久,确实没想到这点。”他好脾气的和她商量,“既然娘子想要吃饭热闹些,不如把爹娘叫上与你作伴?”
拜堂那日她的头上盖着喜帕,看不见他爹娘的模样,洞房过后也一直待在屋里,除了那些假人般的丫鬟奴才,压根就没见过除了他以外的人。
听说凡人成亲后的第二日清晨,新过门的媳妇就要向公婆请安倒茶,并且还有种种不一而足的麻烦杂事,可她除了拜堂成亲洞房夜,其它是一样没做过。
许是他鬼新郎的特殊身份不易行事,又或者她们二人的成婚结合本就是一场荒唐。
不论当初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耽搁,现在还是要见他的爹娘。
尽管她心里并不想再见那对夫妻,但不可能避他们一辈子。
想着横竖躲不过,京照夜便没拒绝,只挑了挑眉,双手抱胸,凑头贴近他身前。
她贼眉兮兮的问:“莫非这就是传言里的,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心胆颤吗?”
闻言,梅逊雪勾唇笑了起来,暖色道:“娘子说笑了,真要论起来,也该是为夫拜见娘子的师尊,丑夫郎胆战心惊的向长辈请茶才对。”
“你一点也不丑。”她认真的反驳,“除了师祖,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天底下的男儿加起来还抵不上你一半。”
谁不喜欢听好话呢?尤其是心上人的好话,梅逊雪只觉心里都甜了几分。
能让她一见惊艳,再看动情,总算不枉费他当初花了无数心血,费力修补这具破破烂烂的皮囊。
“能得娘子的青睐自是最好,但好看不好看也要见长者,奉清茶。”他说,“你的师尊可不在乎为夫长的好不好,端看能不能配得上你。”
他笑着笑着,嗓音已有几分苦涩。
京照夜见他忧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脸色也变得慎重起来,红绸下的眼眶晃动着,不知是畏惧还是担忧。
“为夫自知鬼身卑劣,只怕见到你师尊的第一眼,还未端茶,就要被她打的魂飞魄散了。“
扶摇门大长老的名气天下扬名,一鞭一蛇,叱咤修仙界少有人敌。
人们皆知她嫉恶如仇,严厉无私,尤其厌憎魔派弟子,每次遇到二话不说就痛下杀手,是宁可错杀千万也不可错放一人。
这样恐怖的威名之下,魔派弟子们一听花百岁三字,个个吓得如丧考妣,能躲多远是多远。
花百岁对所有的魔派弟子皆信奉斩尽杀绝,对御下门派的弟子也相当严格,每个弟子谈起门中大长老皆是害怕远胜敬重。
是以,他不认为这样严厉无私的人,独独会对见不得光的鬼怪手下留情。
听出他明显的惊忧,身旁的京照夜拍拍他的手。
她敛容屏气,沉声说道:“没事的,要是师尊真的下狠手,我就跪在你的前面,向师尊磕百八十个响头,求师尊直接送你入轮回重新投胎。“
这话听着分明不妙极了,偏偏她说的格外凝重,一副豁出去的豪气作态,竟让梅逊雪不觉一丝难过,反而闻之失笑。
他忍俊不禁的挑眉:“为夫原以为娘子要说,你师尊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为夫肚子里的孩子和你的面上,再怎样也会留为夫一命。“
“很难说的。“京照夜完全笑不出来,一张小脸苦巴巴的。
她苦闷的摇了摇头,伸手摸向梅逊雪平坦的腹部,从心底沉闷的吐出一口浊气。
“到时师尊连我的性命会不会留都未必,何况是你的……唉,希望师尊发火的时候,师祖能出面求情,否则咱们一家三口只能在黄泉地府相聚了。“
她来回揉了两把柔韧的腰肉,冷幽幽的说:“孩儿啊,那时你可别怪爹娘狠心不救你,实在是爹娘也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梅逊雪听得哭笑不得,伸手按住腹部反复揉捏,不怀好意的小手。
“好了,快和为夫去用饭吧,不然你师尊还没要你的命,你就要先饿死在这里了。“
拉着她的手不准作怪,他才转身向前方扬袖一甩,内院里萦绕不散的滚滚白雾便自主散开。
白雾刚一散去,回廊下徘徊嬉笑的红脸仆人们就扭着头跑远,迅速隐入阴暗的角落里。
终年被老宅排斥在外的阳光,第一次洋洋洒洒的照进院中,光辉灿烂,暖意漫上。
“安子。”他微微的回过头,对灰衣奴仆冷淡淡的吩咐道,“带爹和娘到花厅陪夫人一道用饭。”
吩咐完,他拉着京照夜往南边的精致阁楼走。
回廊下的灰衣奴仆听到命令,表情瞬间变得冰冷,近乎阴沉之色,却又恭敬的应了一声是,便晃着身体一步步靠近西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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