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有一大半义苍族的魂魄还在结界内。
正在她窃喜时,乂兽似乎感知到有义苍族的魂魄在试图净化它的灵根,它变得躁动不安,而它的意海内再次充斥着尖锐叫声......
这几声叫却不能阻止魂魄继续撞击,在内外相互冲击下,结界瞬间被震碎。
刹那间,无数魂魄蜂拥而出,撞了出来,燕暖冬觉得自己身体像被捅了几个大窟窿,她再次支撑不住身体,力竭地倒在地上。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满眼歉意地看向黑蛇,将它收入葫芦里,缓缓阖上了眼。
一切都被她搞砸了。
李碎琼这边,正在即将毁灭灵根时,忽然一群魂魄冲了下来,附在灵根身上,他心猛地一揪,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让他莫名觉得不安、恐慌。
他奋力想要捏爆灵根,下一秒,意海开始震荡,一大群魂魄飞了下来。
脑中一瞬间涌现出无数中关于燕暖冬处境的猜想,他管不了太多,抛下一切几乎瞬移到燕暖冬的跟前,然而她此刻却满身鲜血,紧闭双目倒在地上。
李碎琼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之中,他跪在地上,抱着与燕暖冬交换痛感的期待,颤着手将她小心翼翼搂入怀中。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他明明一直想让她陪他一起死的。
但现在好像哪里不对?他的心好痛,浑身都在痛!
为什么他完全开心不起来?为什么自从遇到燕暖冬,他的心就不属于他了?
他知道了,是顺序错了!说好的一起死,她怎么能先死?
对,一定是这样!
李碎琼嘴角噙着病狂般的笑,眼尾却流出血泪,他将燕暖冬抱得更紧,不断往她身体中运输灵力......
周围环境开始转变,变成被一团墨绿包围,就像他们初入乂兽意海那般。
而愉可期与江逸衍也出现在他跟前,他们看着将燕暖冬的抱在怀里,体内不断溢出灵力却一动不动的李碎琼。
两人相视一眼,愉可期试探地走上前想把李碎琼与燕暖冬分开。
但她刚走几步,李碎琼忽然抬眸,阴冷地凝视着她。
愉可期被吓了一跳:“你没死啊?!”
李碎琼未搭理她,阴沉地移开视线。
愉可期捡起地上的葫芦,看着李碎琼继续问:“暖冬她没事吧?”
依旧未搭理她......
而这时,燕暖冬睫毛颤了颤,李碎琼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低头激动地看着她。
燕暖冬缓缓睁开眼,露出微笑:“李雪花,是你救了我?”
李碎琼只红着眼看她,并未回答。
乂兽刺耳的尖叫再次响起,但不同的是,很快就消失了。
愉可期问江逸衍:“它说了什么?”
江逸衍顿了顿,将视线移到李碎琼身上:“义苍族人都死了,它很生气,要与我们同归于尽,除非......”
他话未说完,李碎琼嗤笑:“同归于尽?这世上,除了燕暖冬,没人配与本尊同归于尽!”
说罢,他便抬手,就要撕开通道。
本感动的一塌糊涂的燕暖冬抽了抽嘴角,她可真是‘荣幸’。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站好,抬头看即将被李碎琼撕开的裂缝,然而,乂兽似是突然受到攻击,它的防御机制加强了数倍,裂缝再次合上。
外面响起时寒冬的怒音:“快把我朋友吐出来!”
而李碎琼单膝支地,忽然口喷鲜血,额边冒气冷汗......
燕暖冬急忙走过去扶他,今日李碎琼又是毁灭灵根,又是把她从鬼门关抢回来,耗费了太多灵力,乂兽又加强了防御,看来,强出是出不去了。
她看江逸衍:“你刚刚说,除非,除非什么?”
江逸衍江目光再次移向李碎琼:“除非,他死。”
闻言,燕暖冬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李碎琼,又看向江逸衍:“你说谁死?我家魔尊?”
江逸衍点头。
燕暖冬惊道:“为什么?这不合理?!”
江逸衍面无表情:“乂兽是这么说的。”
燕暖冬怼道:“你是欺负我们听不懂吧?”
愉可期也警惕地看他:“乂兽为什么让他死?”
江逸衍表情依旧看不出什么漏洞:“神魔不两立,哪有为什么?”
李碎琼忽然笑了几声,他抬手擦拭嘴角的血,勾唇戏谑一笑,侧眸看燕暖冬:“你想让我死吗?”
闻言,燕暖冬心头一颤,她拧眉摇头:“不想,你也不能死,你别听江逸衍瞎说,等你恢复法力,我们再打开通道出去。”
李碎琼嘴角含笑:“你为什么不想让我死,只要我死了,就没人逼你陪我一起死了。”
燕暖冬急道:“这跟你逼不逼我没关系,总之你要活着!”
李碎琼低笑出声,手里凝出一股黑气:“这世上总有人想要本尊死,但想让我活的......”
他深眸看向燕暖冬:“只有你,但幸好,那人是你。”
说罢,在燕暖冬以为他要自毁元神时,他把那一掌打向了江逸衍。
立在江逸衍身旁的愉可期迅速挡在他身前。
砰——
愉可期口吐鲜血,缓缓倒下......
江逸衍在这一刻瞳孔收缩,满眼惊异,在愉可期倒下的瞬间,将她接住,抱入怀中,半晌,才张口:“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愉可期用最后一丝力气笑道:“因为我死不了,但你会死。”
说罢,她便闭上了眼。
燕暖冬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李碎琼,跑到愉可期跟前,仔细检查一番,才松了口气,还好,她身体并未破损。
但她还是生气,怒视了一眼李碎琼,又瞪着像失了魂,满眼疑惑的江逸衍,质问的语气:“乂兽到底说了什么?”
气氛顿了顿,江逸衍不带一丝温度回她:“我们四人之中,只有两个人能活着出去。”
燕暖冬气的跺脚,她指着江逸衍:“而我们四人之中,只有我家尊主最为强大,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骗我们说乂兽想让他死,只要我家尊主一死,你就会立刻杀了我或者可期,对吗?”
江逸衍抬眸,眼底凝着几分阴鸷的笑:“不对,是杀了你,愉可期她死不了,杀她没用。”
燕暖冬被气的手指哆嗦:“你......我真没见过比你还阴险的人,可期刚才就不该替你挡,就该让我家尊主一掌拍死你!”
闻言,江逸衍垂眸看着他怀里的愉可期,似是自言自语:“是啊,可她为什么要替我挡,她明明很讨厌我。”
燕暖冬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讨厌谁,就让谁去死?”
正说着,李碎琼忽然将她拉了过来,他幽怨的目光看了她好一会儿,又阴冷地看着江逸衍:“既然要死两个人,那本尊这便送你上路。”
说罢,他重新凝力,燕暖冬急忙按住他的胳膊:“等等,等等,就算你杀了他,那之后呢?你不会要彻底杀死可期吧?”
李碎琼看着她:“那就要看你,在我和她之间,选谁了。”
燕暖冬苦笑出声,到时候恐怕不是你和可期二选一,而是她自己和可期二选一。
只听李碎琼继续道,语中明显不悦:“但方才,你为了她推我,我大概知道了答案,你放心,等我杀了江逸衍,会自毁元神,绝不让你为难。”
燕暖冬:?什么意思?连选都不让她选了?
她急忙死死按住李碎琼:“我觉得这样不好,我们可是一个团队,怎么能互相残杀呢?我们可以让江逸衍再与乂兽聊聊,没准还能多争取一个活着的名额。”
江逸衍:“......”
他嗤笑出声,看向燕暖冬:“你这算盘打的挺响。”
李碎琼再次凝力:“反正他今日必死......”
话未说完,乂兽声音再次响起,一阵天旋地转,四人再次往下坠落,紧接着,两眼一黑,四人意识模糊......
而后,燕暖冬是被人揪着耳朵,给疼的被迫睁眼的:“小丑妞,别勤快了,快起来吃早饭。”
燕暖冬看着眼前穿着奇装异服,黑胖黑胖的妇人,凶狠地看着自己,心被吓得突地一跳,她试图掰开妇人揪着她耳朵不放的手:“你谁啊,干嘛拎我耳朵?”
闻言,妇人松了手,反手在她脑门来一掌:“我是你娘,快起来吃饭,我去叫你姐姐,大丑妞。”
说罢,还不忘抱怨一句:“你们姐妹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勤快。”
燕暖冬一脸懵,她妈不长这样啊?她也没姐姐啊,难不成又穿越了?!
也就是说她摆脱了什么狗屁共生系统,不用怕被李碎琼那疯子拉着一起死了?
虽然震惊,但对于有了穿越经验的她来说,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自然快。
她兴奋地跳床而起,翻开衣柜,顿时瞪直了眼:这个世界的衣服这么开放的吗?
里面全是各种绫罗绸缎、奇装异服,露胳膊露腿的都有,与现代的差不多,只不过是古风风格。
燕暖冬笑的合不拢嘴,原来她这次穿成富家千金了呀,想到这里,她迫不及待地试衣服。
而后兴高采烈地出了门,看着餐桌上摆满一整桌的美食,直流口水......
正准备坐下来开吃的她,门外响起一声女子的惨叫,完全不亚于她被揪醒时候的声音:“疼疼疼,疼死我了,你是啊,快松手我!”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接着,方才那妇人便拎着愉可期的耳朵,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妇人松了手,燕暖冬眨了眨眼,与拧着眉头捂自己红肿的耳朵的愉可期对视。
显然,愉可期比她还疑惑。
妇人怒音响起:“行了,你俩快坐下来吃饭,今天做的少,你们就少吃点。”
两人看着满桌都放不下的美食,咽了咽口水,而后不约而同地争先抢后坐在饭桌上,端起碗开始吃饭。
只是刚准备吃饭,两人同时停下动作,看着吃相粗鲁,嘴里发出奇怪声响的妇人......
妇人注意到她们在看自己,怒道:“吃啊,看你老娘干什么?”
说话嘴里还喷饭。
燕暖冬与愉可期相视一眼,开始动筷,只是刚吃几口,妇人猛地拍案:“你俩这吃相也太粗鲁了!能不能学学你老娘,优雅一点儿?”
燕暖冬不可思议地看着妇人,后与愉可期对视,她是不是说反了?
妇人又看了看愉可期今天穿的衣服,啧了啧嘴:“我说大丑妞,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露骨?你能不能学学你妹妹,穿的保守一点儿?”
闻言,燕暖冬与愉可期互看了对方的衣着,又自我怀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两人目瞪口呆。
那妇人继续道:“算了,你俩这么丑,穿成啥样都一样,哎,真不知道我这么美,怎么生出的女儿能丑成这样?”
两人眨了眨眼,不敢说话。
妇人继续狼吞虎咽,接着道:“不过也没事,街头老陈家,他家的俩儿子,咦~那丑的呀,简直惨不忍睹,不忍直视,至今都没姑娘能相中他们,配你们刚好。等吃完饭,你们去相看一眼,他俩虽巨丑无比,但可是咱们镇上最富有的人家,你们嫁过去,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缺吃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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