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殿下回天庭了

神仙认识一些人啊鬼啊妖啊,本就不是稀奇事。白诀点头,锵一声将玉杖插在地上,空出手来打开卷轴,道:“汇禅庙,汇禅长老。”

汇禅:“是。”

白诀:“您飞升次年曾有笔孽债记录在册。一村百人,家中惨死,而后想查,再无事发,至今未明。长老可知情?”

单刀直入,毫不寒暄。

为何再无事发?因为后来洛川替了每年会被惨杀的人。

一年又一年。

他刚知道。

汇禅垂目道:“……贫僧知情。”

白诀环顾四周景象,道:“天庭收到警示,说您镇守的区域有祟鬼交战,看来不假。据理查殿的传讯,这件事与当年的百人惨死案,或有牵连。”

“长老既出现在此地,事情详因,还请您随我回宫细说来。”

此事动静太大,就算日久村周边没有神庙,也很容易会被天庭知晓,这是要彻查此事,定汇禅的罪了。

汇禅行一佛礼,道:“理应如此,有劳星君。”

他将先前散落在地的佛珠拾起,放进锦囊,又在空中拢了一拢,收紧放好,主动走到仙官中间,非常配合,欲赶快归案。

白诀却不动身,又面向宋辞,盯了宋辞好一会儿,对他说:“殿下,既是目击人,也请随我们走一趟,顺道回殿休养。”

四个凶神恶煞的仙官齐刷刷的低头行礼。

“……”

这是威胁吧。

宋辞面对她的视线,没有让开的意思,只是多了一丝揶揄,偏了下头,道:“竟还是偷跑出来的?”

也无人应答。

白诀想了想,勉强板着脸补了一句:天君很担心您,希望我务必带您回京。”

“……”

就是威胁!

半晌,南容挣扎着从宋辞身后踱步走出来,礼貌的打招呼:“白诀星君,好巧。”

明明以宋辞这只墙壁精的身量,完全能将他挡的严严实实,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汇禅在后边双手合掌摇了摇头,表示:贫僧尽力了。白诀貌似客气的退后一步,也行了个礼。

南容把脚往后挪了半步:“我现在有点不方……”

白诀:“我们走吧。”

不该多寒暄两句吗。

周旋的机会都没有吗。

白诀吩咐仙官们带着二人回天庭去,趁其他人转身,南容闪身回去戳了宋辞两下。

宋辞还以为他起了其他主意,矮了矮头,声音放低了些:“怎么?帮你逃?”

“啊?”此人对凑热闹还真是很有兴致,南容抬抬手,悄声说:“不是。我想说你先别离开,在这儿稍等半刻,看看葫芦精不会掉下来。”

宋辞顿了一下,垂目看了眼葫芦。

南容又怕葫芦下来后不会主动回到宋辞身边,想了想,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终于找到一片衣角,有点肉痛的撕了下来。

琼玉金丝线,岱北蝉翼绸,可都是太子殿下最喜欢的布料。

但葫芦一事,他还是要负点责任。

“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葫芦若掉下来,循着气息,也不至于走丢。”南容非常惋惜的将衣角交到宋辞手里,说:“好好保管,若没派上用场,还能换金饰。”

宋辞:“……”

*

阵法直通天庭,折腾了大半夜,到仙京大道正好是清晨。天际朦胧,白诀让手下的四名仙官让带着汇禅先走。

白诀:“殿下,请回殿休息。我等还要领汇禅长老去白诀宫。”

南容问:“不去见天君么?”

白诀:“天君命我带您回天庭,其他没有吩咐。事务繁忙,恕我先行一步。”

光汇禅和日久村一事,就跨越两百年之久,不是一天两天能出定论的。说完这话,白诀转身往仙官和汇禅那边走去,步履匆匆,看样子确实手上事务繁多,急需处理。

身边偶有些小仙官小仙婵走过,看到南容,先是一惊,后像以前一样,恭敬又疏远的行了礼,保持距离。也有一两个三百年内飞升的新贵,认不得南容面貌,只当是普通仙友,各走各的。

让南容感到奇怪的是:往日天庭虽谈不上热闹,但总还是有许多神官来来往往,但此刻的人影却寥寥无几。

“出什么事了么?”南容看了看白诀宫的方向,又看了看刚才上来的方向,喃喃自语:“……如此一来,我若想下凡,不是现在就可以走?”

这样想着 ,他还是回到殿里,褪下衣物,只留底衣,搭着池沿,泡在了温池中。

仙童事先在温池里加了灵物药材,其中的水也取自洞天福地,都是一顶一的好东西,对休养生息极其有益处。南容感觉因法力不支而无力的身体终于舒缓了许多,便又躺下去了些。

白诀要带他回天庭那时,他如果想走,勉勉强强也能走掉。但他的状态确实很不好,法力干枯。在凡界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地方修炼,仙京灵气充沛,先跟着白诀回来修养修养是最好不过的了。

宋辞问他要不要帮你逃,着实把人吓了一跳。如果他说需要帮忙,宋辞难道跟白诀星君打一架吗?

南容兀自想象了一下那场面,却因为对宋辞此人非常不了解,想象不出来。

他撑着脑袋去看左手。

葫芦还是在,只是到天庭后,就歇了气,也不晃荡了,像睡着一般,没什么存在感。

之所以让宋辞等等看,是因为很多物件是带不上天庭的,没有特别的施法和允许,就算强行捎上,在进入天门的瞬间,也会自动掉下去。

可葫芦被好端端带上来了。

难道这个葫芦本是天庭的东西么。

总不至于这缠绕的红绳子是媒神老头儿的红线吧,材质倒不太像。

人一但放松下来,思路会非常跳跃。扶光殿下一但泡得舒服了,迷迷糊糊就不爱动脑子,任思想胡乱混沌了一会儿就闭了眼,呼吸渐渐均匀起来,又往温池里下沉了一点。

……憋不住了。

他发现自己突然溺在河中,触不到底。

自从学道法之后,他就从不在水中睁眼,因为能感知到水中有许多细小生物等等,实在不太干净......

但此时的境况不由得他金贵,因为他四肢像有千斤重,浮不上去了。

他睁开眼睛查看情况,却只见一团黑雾像个不规则运动的气泡一般嘭的炸开,朝他的方向冲刺,随即,他双目一阵阵的冰凉刺痛,一时半刻竟是想睁也睁不开。

火光电石间只听得呼啸声起,一手捞住他腾出水面,往他颈间点了两点,他才感觉浑身轻松,眼睛却依旧不太舒服。

面前滔天水幕被一剑挡在半尺以外,汹涌澎湃却进不得半分。

那剑银白雪亮,刃开的锋利又漂亮。

持剑的人叮嘱道:“此物莫名突变,已不是单纯水祟,不要靠近。”

南容听到自己喘了口气,问那人:“……水里很黑,我都不太看得清。你怎么找到我的?”

那人一手持剑柄,一手随意虚拢着南容,手中招式不停,却毫不费力,还带着轻松的笑意:“你脖子上那红珠子会发光。”

南容:“不是珠子,是榴红玛瑙。”

他提着项圈上的玛瑙坠子,试图让那人看清楚些。

那人却没低头,依旧只给了个下巴,过了一会儿,那人抽空垂眼瞄他一眼,愣了一秒,问:“你哭什么?”

南容:“?”

他想说你才哭呢,我眼睛不舒服,可从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一副托词:“我偷溜出来的,方才一时心急,不知道父皇……父亲母亲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的尸体。”

“哈哈。”那人挽了个剑花,将水幕一击打破,抓紧南容带到安全地方,大概以为他被吓到了,拍他肩膀说:“放心,没死成。”

这能算安慰吗?

南容又道:“我之前下水,这只水祟没有害我,事出反常,恐怕错不在它,你留它一命,赶走便好了。”

那人答应了下来,继续转身对付异变的水祟去了。但......手却不停,保持着一手持剑的姿势,诡异的在他肩膀上一直拍,一直拍。

身上湿湿嗒嗒,风吹过去有点黏糊,肩膀同一个地方被拍久了,有点痛,却像被定住了,躲不开。

好痛,好烦,好诡异,大概是梦。

南容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身子,脑内突然一阵不太舒服的清明,继而缓慢的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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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南虞金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