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开始睡的昏,后半夜又一直做梦。
梦里他在打两只精怪,一只石头精,一只藤蔓变的,藤蔓精老是缠他手脚,石头精总是生出很多小石头砸人,伤是伤不到他,却教人哪哪儿不舒服。
正当他心烦意乱,使不上力,焦躁无比时,鼻尖倏然闻到一股子淡香,让人心头一软,通体舒畅。正当陶醉于此时,他突然想起来,这股子微微带苦的草木清香,总是萦绕在宋辞身上的,离他近了,就很容易闻得到。
再一转头,发现不知何时宋辞紧紧贴在他身后,左手擒着他的左肩,右手握着他的手腕,手把手教他杀妖,三两下,就把两只精怪解决的干干净净。
见他扭头,背后宋辞的薄唇贴近他的耳垂,问道:“学会了?”
言语之间,温湿的气息喷洒在耳上,像无数个猫爪轻挠心脏。
南容就是这样被吓醒的。
他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心想自己是疯了。
过了一会儿,等这个惊天地的奇梦稍微朦胧了一些,吓得不轻的心脏平息后,他才伸了个腰,起身下榻去到桌前。
他还有些恍惚,没注意看路,忽然差点被一根树枝绊倒,导致又被吓了一跳。
南容没有焦点的盯了树枝一会儿,抬头,迟钝的说:“……早,这是什么?”
宋辞歪坐在桌前,可能是真的太无聊,不知道从哪里又顺来了棕榈叶,手指上上下下翻飞,手中是个未完成的昆虫形状。
他抬眼回了句:“早。”
接着,他踢了那根木头两脚,木头瞬间变成犬郎。
“早……”犬郎懵懵的左右看了看,顺滑无比的跪地锤头:“对不起大仙,我把那个女孩看丢了……”
道歉之余,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昨日女孩逛了很久,最终留下一句“我要去找一个东西。”刷的一下,就不见了。因为实在叫不醒南容,又太怕跟某只厉鬼待在一个空间大眼瞪小眼,犬郎宁愿变成木头打地铺。
南容说:“她既然有事要办,不必强求她跟着我们。”
犬郎点了点头。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
……
空气太安静,他的心虚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无处藏匿。南容咬了咬牙,决定挨着墙壁出门透透气,不然怕把自己憋死。
然而等他打开门,看到挡的严严实实的一排人头的时候,又迅速收回迈出去的半只脚,猛地关上门。
这下一点都不心虚了,那懵逼的表情在向宋辞表达无声的疑惑。
“忘记说了。”宋辞好笑的指着昨天晚上没喝的汤,说:“几个人守在外面有一会儿了,大约是给你送甜汤的。”
外边整整齐齐站了五六个端盘子的家丁,见门一开一关,还愣了好久。没一会儿,有人敲敲门,喊着:“贵客,我们给您送了早饭和当归汤来。”
还来?
这何丁伯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铆足了劲想让他睡死在这客房里。
太可怕了。
他本来决定婉拒早饭,想了想,又僵着脖子,把宋辞拉到榻边用帘子挡住,再将桌上的汤倒出后窗。最后打开门,让家丁把东西放桌上,收走了昨晚的碗筷。顺便在家丁注意不到的角度,拽下了趴在他们背上想走人的犬郎。
家丁离开之前,南容问道:“你们少爷还在病房吗?”
“大少爷这时候应该是在莲花厅吧。”
有个人拉着回话的人,小声说了句:“别说了,快走。”
南容不明所以,回到屋中,依旧把当归汤倒在后窗下,也不知道鬼究竟需不需要进食,便对二人说:“你们若有需要,可以吃点东西,我去找找辛范为。”
莲花厅就是南容初见到辛范为的地方,所幸他记得路。
他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片小舟荡在荷花池里。舟上一人手端玉瓶子,正在接花瓣上滴落的露水。没过一会儿,另一片舟划来,将花露接走,上了岸。
走近了才看到,原来他们将花露带到了厅中,辛范为正在煎药。
他抬头看到南容走过来,疑惑道:“道长?我交代了他们送去早饭,怎......”
南容习惯性的转了转扳指:“有送来的。只是我早上不吃东西,听他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了。”又试探的说:“还要多谢辛少爷的当归汤。”
说完,他留意着辛范为的表情。
辛范为笑了笑,抬手示意南容在对面坐下,他揭开药罐,将荷花露倒了进去:“这没什么好谢,是我老毛病,忍不住管闲事,道长不见怪就好……”
他好像并不知道当归汤有问题?
辛范为话好像没说完,有些欲言又止,目光也变的有些奇怪。南容就仔细等着看他想干嘛。
“说来唐突,昨日我看道长您体虚非常,才给您备了汤药。但还有一个问题,我粗略一看,看不出究竟。”他不好意思的说:“可否让在下为您把个脉?”
南容不明所以的说:“当然可以”,伸手搭在桌上的棉包上。
辛范为仔仔细细替南容把了脉,表情凝重,沉吟片刻,自说自话:“怎会如此?”
南容:“......”
好吓人。
南容收回手,问:“我还有什么病?”
辛范为说:“你自己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南容在人间拢共没见过几次大夫,但隐约记得,他们好像都爱问这个问题,御医也不例外。
于是他也按惯例回答:“没有。”
很显然,南容的回答并不被辛范为当一回事,他起身过来,有章法的轻轻按压南容穴位。
半晌,他回到原位,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你头部有没有受过重创后痊愈?或者生过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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