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忆之初见褚竹时,是在城外的别院附近。那时他刚过十八,不顾家人阻拦,执拗着非要出城踏青游玩。
他就这么带了俩仆从,叫上儿时的玩伴们,骑着马,一路奔向城外别院。
闻忆之作为将军府的独子,自幼便受尽宠爱,要什么便有什么。所以,他理所应得霸占着整个别院,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
那一天,他如往常那样,提溜着自己的马儿在别院外遛弯。
忽然一阵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的沙尘,令他迷了眼。等闻忆之再次睁开眼时,面前多了个狼狈至极的人。
那人衣衫褴褛,通过破烂之处隐约看到了对方白皙的肩膀。闻忆之悄悄地吞了下口水,强迫着自己望向别处。
此时,他才注意到那人的长发同样凌乱不堪,些许碎发遮住了面容,仅露出一丝下颚。看起来人有些消瘦,但这并不妨碍他浮想翩翩。
闻忆之自知自己的行为并不合时宜,便清了清嗓子。将脑子里乌漆麻黑的想法通通丢了出去,轻声问道:“姑娘怎会独自一人在这郊外,可是有什么难处吗?”
啪的一声,脚面上传来阵痛。闻忆之抬起自己被踩的脚,嗷了几声便看向面前的人。
那人在踩完后还是不满,粗鲁地撩起自己的头发,怒道:“姑娘你大爷的姑娘,看清楚了,老子是爷们。要是眼神不好,不如挖了去喂狗!”
这时,闻忆之才看清来人的面庞。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也难怪他会认错性别了。
但家里的教养让他止住了吐槽的话,连忙低声道歉,“实在抱歉,是鄙人没能看清,冒犯了兄台,还望恕罪。”
道歉、赔礼,一样不拉,甚至举止谦逊。一时间,褚竹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他从小就是被三教九流之辈给带长大的,只知道人心狡诈,办事只讲利益。突然碰上这么一位公子哥,他立马就生了逃回自己家的想法。
可偏偏他花了两个月的银钱才买下的马,就在刚刚被歹徒给吓跑了。要不然的话,他早就到家了。
褚竹将目光投向这位公子哥,心生一计。他故作被欺负的模样,装可怜道:“多谢仁兄搭救,我就拜访了家中亲戚,回来竟被歹徒给劫了。在下身无分文,不知仁兄能否就人救到底呢?”
眼见着那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闻忆之瞬间就心软了,话语没过脑子就说出口了,“在下闻忆之,不远处便是我家别院。不知兄台可愿在别院里休整一番,再启程回家?”
闻言,褚竹也是一愣。他原本就想装个可怜骗个马匹,搞点钱财得了,怎么这人如此主动,还邀他进家里歇歇。
面对如此盛情,褚竹难以拒绝,干脆就这么跟着人回了别院。
到了别院,褚竹瞅着那富丽堂皇的建筑风格,才发觉这位名叫闻忆之的公子哥好像还不是一般的公子呢。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稀罕物件,默默吞了下口水,暗自发誓坚决不碰别院里的任何东西。
万一碰坏了,他可赔不起!!
就这样,褚竹在别院里住了好几天。平日没事了,就跟着闻忆之他们到处游玩。在短短几天里,他愣是跟着弄懂了琴棋书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闻忆之在此期间,数次在褚竹面前胡说八道,直到挨了对方的一顿打后,才安生一阵。
后来他再遇到褚竹时,就是在戏院了。
许是因着此前的交情,当他向褚竹表白时,那人一点也不意外,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同意了。
闻忆之与褚竹的事情,不过半月便满城皆知。人人都说闻忆之疯了,就连家父家母都对他威逼利诱,非要他跟褚竹断了关系才肯罢休。
然而,闻忆之格外执拗,背着父母搬离了将军府,带着褚竹住进了自己的小宅。
他爱逗弄褚竹,而褚竹也会笑骂回去。他们日夜相处,闻忆之一直都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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