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宋:“你又不是不知道爸那**的德性。”
三人又聊了一些以往的趣事,哭哭笑笑一阵,便有佣人来请,说陈聿初和晏弘盛已经聊完,请他们过去。
这是要离开了。
陈聿初接过晏酒手中的行李箱,什么都没问。
走到一半,他忽然问:“舍不得家里?”
晏酒“嗯”了一声。
陈聿初顿下脚步,刚刚晏酒的眼圈都是红的,他敛了敛眸光,“要不你在这里多住几天?”
陈聿初身量极高,晏酒需要抬头望他,暗昧不明的灯光里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她的心里不断叫嚣着同意,她无法想象和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住在一起的情景。
可是理性的弦绷紧着,告诉她逃避无法解决问题。
她和陈聿初总是要住在一起的。
留在这里,情况也未必能好上多少,总是免不了听晏弘盛和俞雪的唠叨。
晏酒咽了咽唇,轻声说:“不用。”
陈聿初听到她这样说,便没再多说什么。
正好他等会还有事和她说。
陈聿初没让老陈下车,而是亲自为晏酒打开车门,肤色冷白的长指落在黑色车门上,像是完美的艺术品。
晏酒道了声“谢谢”。
陈聿初上车后,按下车挡板,直到严丝合缝。
他漫不经心地解开袖扣,原本寡淡的面容上更是裹了一层寒霜,密闭的空间里空气都仿佛被凝结,声线平缓却冷淡,“你父亲刚刚和我说,去年擎宇集团投标中的那块地,他想和我们合作。”
晏酒坐直身体,陈聿初做事说话一向是直截了当的,现在也是。
她的心吊到嗓子眼,面对陈聿初凛凛的气场和咄咄逼人的话语,她心里是没什么把握的,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陈聿初极有耐性,犹如实质的目光扫在晏酒的脸上,那道视线仿佛画笔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从精致如画的眉眼到小巧挺立的鼻尖,往下看便是淡粉色的唇和修长的脖颈。
晏酒的唇形很美,如鲜嫩的桃溢着芬芳的汁水。
美得毫无攻击性。
晏酒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聿初轻笑一声,声线如雪山上融化的水,有种刚破冰的柔韧,“你怎么看?”
晏酒能怎么看?
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再说她的意见根本无足轻重。
虽说谁都知道是晏家攀附陈家这门亲事,但是被陈聿初这样点出来,她还是有些难堪。
晏酒的双唇抿紧,薄而精致的后背都紧绷着,过了一会,她才抬了抬睫毛,开口:“这是你们公司的事情,我没什么看法。”
陈聿初也不是真要问她的意见,只是想知道她的态度。
晏酒雪白的肌肤上泛了一点红,陈聿初收回目光,极淡地说了声:“可以合作,你明天陪我回趟陈家。”
陈聿初没明说,但两件事连在一起,像是一种交换。
只是这交换未免太过简单。
就凭陈聿初今天陪她回家,她也不可能拒绝他。
她那双袅袅婷婷的眼朝陈聿初望去,心没有放下,反而更为惶然,此时恐惧全都放在了眼里。
看到晏酒这样,陈聿初倏而靠近,鼻尖是少女的馨香和陡然涨得通红的脸颊,宛若流漆般的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淡声说:“还有一个要求。”
独属于男人侵略性的气息袭来,有一股好闻的木质香气侵入她的鼻尖,在她的血液里搅动,晏酒往后一缩,惊疑不定地问:“什么要求?”
不会是要她履行夫妻义务吧,晏酒的脑海中不由闪过这个念头。
她明明听闻过陈聿初不近女色...才出国三个月,怎么会这样急。
但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
她不担任任何公司职务,决定不了什么合作事宜。
晏酒的眼神太过古怪,白色衣裙紧紧贴在她身上,半仰着的姿势让身体曲线玲珑紧致,那双含水的漂亮眸子警惕地盯着他,像是被他欺负了一般,有种可怜相,纯洁偏又生出几分旖旎。
陈聿初俯身,在她耳边缓缓落下几个音节,“签订婚姻协议书。”
说完后,他不疾不缓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视线没从晏酒脸上离开,似是在等她回答。
让陈聿初意外的是,晏酒长呼一口气,猛地点头:“是该如此。”
倒是和晏弘盛完全不同性子,陈聿初心想。
他甚至来不及再思考,晏酒像是怕他后悔一般,急切地问:“什么时候签?”
晏酒这么一问,陈聿初倒是显得更为悠哉,他慢条斯理地打开笔记本电脑,说:“再说。”
晏酒没多疑,料想陈聿初公司事务繁多,到时候应该会找律师联系她,便安安静静的没再说话。
为了不妨碍陈聿初工作,她连呼吸声都放轻。
陈聿初在看去年拍得的那块地。
当时他的爷爷陈宏富,陈氏擎宇集团的董事长,并没有决定这块土地的使用权归属。
这次陈聿初回国,就是因为陈宏富终于准备由他主导这次土地的开发。只是,晏宏盛消息可真快。
想到这里,陈聿初下意识地朝晏酒侧目,睫毛的阴影落在脸上,她并没有捕捉到他的目光,整个人靠着车窗,望着窗外滚滚的车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聿初又缓缓挪回视线,倏然开口。
这回吓了晏酒一跳。
“之前你哭了。”
晏酒眼圈的红意瞒不了任何人,她只是没想到陈聿初会问,咬了咬唇瓣,“想家了。”
陈聿初阖上笔记本,随意地靠在真皮椅背上,不动声色地抬眼问她:“这段时间都住在新房?”
晏酒不清楚陈聿初突如其来的好奇心,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是。”
有种上课回答老师提问的错觉。
陈聿初的好奇心好像到此为止了,没有再问她为什么他不在家她却一个人住在新房,也没有问她明明很想家却不回。
晏酒倒觉得这样更好,他们毕竟只是联姻关系,到此为止只见过三次面,双方又不是那种会究根到底打听的人。
这个话题恰到好处地戛然而止。
车内一时又陷入了安静。
当车行驶进入小区,灯光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时,晏酒才想起有一件事忘了和陈聿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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