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的法器是拂尘,飞行的时候就像是散开的扫把,流萤战战兢兢站不稳,几乎是半挂在幽衡身上回的山。
落地时天已蒙蒙亮,青山派不老峰殿内掌门晴影,大师兄清宴和清修都在。
清宴的伤势应是处理过了,此刻换上青山派校服,恢复大弟子应有的模样,只是脸色苍白昭示着他状况欠佳。
风月风尘仆仆,带领幽衡和流萤上前,“见过晴影掌门。”
晴影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一旁落座,“听说鬼市一行你也在场?”
风月仍站在原地,“是,我奉掌门之命下山调查此事。”
“暮迟也知晓了?“
这位暮迟应当就是逐日派现任掌门,与晴影同一辈分。
风月道:“是,晴影掌门派清宴师兄下山想必也是同一件事。”
“没错。如此看来五大仙山都已经知晓此消息。此行可有收获?”
风月摇头,“清宴师兄有何收获?”
“你都知道了,受了一身伤。与他交手之人你可看清了?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知。清宴师兄与他交过手,你怎么看?”风月有意将话题引到他身上。
清宴捏了捏眉心,“那少年出手利落狠戾,并非出自正派,修为深不可测,我不是他的对手。”
“哦?青山派作为五大仙山之首,如果连清宴大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怕是有麻烦了。”
“这件事我会继续跟进,替我传个话,让暮迟过来一叙。”
“好,定会传达给掌门。”
风月将幽衡和流萤二人送回后没寒暄几句就走了。
清修也站起来对晴影行了个礼,“掌门,我先带她们回去了。”
晴影对他们挥挥手,清修与幽衡流萤二人一起出了大殿。
清宴下山与风月的目的或许并不相同,晴影可能有所隐瞒,这件事是否和青山派有关有待考察,不止如此,五大仙山皆牵扯其中,它们一旦打着正派的名号追查此事,相当于无形中摆脱了自己的嫌疑。
“杜师妹,你自己回去可以么?”
“当然没问题。”幽衡目送清修和流萤二人离开,召唤出苍穹,踏剑而去。
晨光熹微,正清峰还没从夜里苏醒,没有抱扑和手拙两个人闹腾,清冷的仿佛无人生存。
幽衡院内站着一个人,遗世独立,超然出尘,清明修为是无我境,俨然已是仙人之姿。
只是不知为何,幽衡总能从他身上察觉到一丝丝熟悉的感觉,心神一动,她向清明所在的方向释放出一缕魂力。
还未沾到他的边,那股魂力被一道灵力挡了回来。
“看样子这次下山没吃亏。”清明转身望向她。
不愧是步入无我境的人,能轻易将她的魂力挡开,幽衡突然回想起鬼市那一幕,玄柳肆意让她探寻心境,当真对她不设防。
幽衡收起苍穹,悻悻背过手上前,“三师兄起这么早?站在我房门前做什么?是在担心我?”
“以你的修为历练绰绰有余,用不着我担心。”
“那你这是?”
“迎接你历练归来。”
“有这么迎接的?”若是真想迎接好歹去趟不老峰,流萤可是被清修御剑带回的,她是自己回来的。
“我能站在这已经表明了诚意。”
“哦,也对,三师兄是门派中难得的天才,肯屈尊降贵等在这是我的荣幸。人您也见到了,走好不送。”
幽衡越过他推门进屋,没等反手关门,清明转瞬已在屋内。她扶住门框的手没动,“三师兄,这样不大好吧?被人瞧见是会说闲话的。”
“谁那么多嘴?”
话音刚落,听见院门口堪比公鸡报晓的尖叫声:“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
抱扑揉了揉眼睛,“一定是还没睡醒。”
守拙捏了下自己的胳膊,“不是梦,是三师兄和小师妹。”
“三师兄为什么在小师妹的房里?”二人面面相觑,突然瞪大眼睛。
幽衡轻轻抬起下颌,“三师兄,我说的没错吧?”
清明对那二人招手,“抱扑守拙,过来。”
二人迟疑着,小心翼翼凑近,嘴里念念有词,“三师兄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想什么呢?还不快过来。”隔了老远,清明一道灵力变成巴掌将二人打到清醒。
抱扑和守拙忙不迭地小跑过来,“三师兄有何吩咐?”
“去做些吃的,你们小师妹刚历练回来,这几天应是没吃好。”
“好咧,马上去。”抱扑拉着守拙一溜烟地消失了,恨不得多呆一刻就会没命。
“三师兄,看来在抱扑和守拙眼里你一点都不和善呢。”
“是吗?我刚回来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样的。”清明似乎当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此一时彼一时。我累了,您和抱扑守拙去吃吧。”幽衡不由分地将清明推出门外,关上门。
清明脸上还残留着被推出来的惊讶,正事还没问,这小弟子果然是无法无天,竟然敢动手推他,要知道整个青山派的人都躲着他,谁敢沾他的边。
幽衡念了个净身咒,转瞬已换了身干净衣裳躺到床上,回想此次下山的细枝末节。
她的血是香饽饽,一旦流传出去必然会引发争抢,事情闹大不出意外当初五大仙首分其肉食其骨之事也瞒不住,届时五大仙山名誉受损。若真如此,放出传言的人很可能是和她站在同一边的,这样的人幽衡此前知道的只有乌寻,可他已不知所踪,昨夜新冒出的玄柳是又一个,他也不知情。
如果幕后操纵之人并非出自五大仙山,又会是谁呢?
虽然在**凡胎中重生,有魂力加持,幽衡不用像普通人那般定时休息。
这件事不理出个门道心难安,思来想去,她放出明目中的杜雨潇,这阵忙起来没顾上,杜雨潇被束灵锁捆着吸噬她的魂魄,气若游丝。
幽衡解开束灵锁,放她出来,“喂,醒醒。”
躺在地上的人微微转醒,睁开眼睛,见了幽衡满目幽怨,“我已经被你折磨成这幅鬼样子,你还想做什么?”
“问你个事。”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还没说是什么。”
“什么都不会说的。”
幽衡笑了,“好啊,那继续捆着吧,等你的魂魄被彻底吞噬,没准就能回到你最初的地方。”
“不、不行,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了,我还不想死。”
“哦?可你现在的样子也没有很想活。”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现在混得风生水起。”
“如果不是你对杜衡下毒手还会有我的事?别给自己做的孽找借口。说吧。”
“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听说过幽衡么?”
杜雨潇忙不迭地摇头。
“说谎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吗?那你怎么不问问幽衡是谁?”
被戳中心思,杜雨潇也不再隐瞒。
“听过又怎样?”
“你去青州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我当时只想活下去。”
幽衡把玩着束灵锁,“仔细想想再回答。”
杜雨潇看向束灵锁不由地一个激灵,“我说。我刚回府时偶然听到那个草包太守和手下谈话,说幽衡的血可以让修士提升修为,也可以让凡人重生,我留在太守府想过坐收渔利,如果太守得到幽衡的血就趁机分一杯羹,到时候我就能重新恢复身份,不必再像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你原本的名字就叫杜雨潇?”
“是。”
“也算是一种缘分。”如果没有心存歹意的话。幽衡眸光流转,“太守的消息是从哪里得知的?”
“不知道。”杜雨潇言之凿凿,看起来是真的不清楚。
幽衡没再对她用束灵锁,只重新将她收回明目,“先在里面呆着,等我想好了再给你一个归宿。”
细细回想,玄柳下饵钓来的可能不是幕后操纵者,而是怕她重新现世的另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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