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芒山做了一个飞行的梦。梦中飞过山川，大海，很长时间。
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忽然门开，夜芒山看见身形如月的男子端着热汤进来。
她看见是，那抹熟悉的嘴角微翘。
“你？白天可以成形了？”
舒风雷闻言不懈地撇了一眼夜芒山，把手中的热汤放在木桌上，“成形？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说完转身出去，“把汤喝了，待会带你附近的镇子上逛逛。正好集市。”
南康镇集市上，两个人路过一处玉石摊子上，夜芒山拿起了一块肤白如脂的白玉，雕刻云间山水，“老板，这块我要了。”，便掏出两片金叶子给了摊主。
“送你。”，夜芒山把白玉递到舒风雷眼前，舒风雷接过白玉，仔细端详着，“你喜欢有云的地方？”
“嗯，凉快。收好，贺你白日成形。”，舒风雷一听到成形的说法，就无端地不生好气，于是揪着夜芒山的冠发微微晃了晃，“你个小小道士，把我夜神当什么？说！”，“大神，请放手。”。
两个人在集市的一个面摊儿，各吃了一碗阳春面，歇脚时候，夜芒山忽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大师兄。”声音不大，但是前方那人似乎有什么感应，浑然回头望向了夜芒山的方向。是玉明堂。
玉明堂快步走向她，身后亲卫随行数人。
“小夜，怎么在这儿。”，玉明堂边说着边看向舒风雷，“夜神大人白日可以成形了?”,
“呵呵，你们天师道说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师兄，他不喜欢成形这个词儿。不过，你怎么在这儿呢？”，“我奉了新帝的明令，在此寻找矿属地脉。”，“哦。”夜芒山不喜欢朝廷的事情。“那师兄你忙吧，我再逛一会儿就回去了。”，
玉明堂也知道夜芒山不喜欢这些个琐事，于是掏出一包金叶子给她，“吃饱，别饿着。”，一边递给夜芒山，一边抚了抚小师妹的头。
舒风雷冷眼在旁边看着，可能是目光凛冽，玉明堂转过头对上舒风雷不舒适的眼神，“夜神大人，有劳照顾小夜。”
舒风雷抛出一副“用你管”样子给他。
再看一眼夜芒山，抱着一包金叶子很乖地样子，像一只小地精。
不顺眼。
玉明堂风风火火疾行而去。
“夜神大人，咱们回去吧。”，“等一下。”舒风雷拉着她回去那个玉石摊子，捡上一对白玉耳坠给她，
“愿君如云般自由。”
夜芒山接过这对朴素地白玉耳坠，“也愿夜神大人神寿绵长，长岁并友。”，
舒风雷望向夜芒山，“友倒是不行了，本神说过，若白日有形，定当与你成侣。你，愿意么？”
夜芒山听他说这话，楞了一下，“如果，不愿意呢？”
“因何不愿？”，
“好像不太自由。”，
舒风雷忽然想扶额，“我看你是太自由了。”，
“所以，可能会给你添麻烦的。”，
“呵，习惯了，不添麻烦我会觉得你被夺舍了。”，
“那，我再斟酌一下。”夜芒山说的比较文质彬彬。
“嗯，不急，不过，好好说话。”，
“好的。”夜芒山忽然觉得正式地说这个事情有点小小的别扭。所以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因为舒风雷这个提议，夜芒山没回暮山溪，回了藏书阁去翻经卷，意在斟酌一下。
夜芒山不慌不忙，写了拜帖给天师道，说是要和天师们研究棋艺，便隔三差五在夜芒山眼前晃。
“我说，哪里有你这个样子的，这不像是自由的样子啊。你看我现在有师门，就已经十分局限，要不，你看看别的美丽神魔？”，
“你要是拒绝我，我便立地成魔。”舒风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威胁我，夜芒山心想。成魔了，还是我的责任了？
舒风雷看着她没说话，但是仿佛在说，对，就是你的事。
夜芒山此时便是藏书阁也不想呆了，趁夜深人静之时，逃出天师道，无边无际飞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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