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换了一身狼族的深襟玄衣,自若泰然地坐在筵宴之中。
殿舞粉袖,那蹁跹起舞的狼美人目送秋波,眉传柔情。
桀伤频频向他敬酒。
晚宴尾声将至,他才不紧不慢的向白轩走去:“仙长……”,可惜那只造次的手抓了个空。
原本冷冷生生客客气气坐在那儿的白轩仙长凭空消失了,一片断云石边才生有的翠竹叶晃晃荡荡,落在案几之上。
“呀,怎么是障碍眼法,”桀牙演技拙劣地装作毫不知情,“神仙哥哥呢?”
桀伤看了看那小子欠揍的样子,便知是他捣鬼。但转念想想又是自己好色心起在先,不好发作,只是生硬地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嘿嘿。
桀牙小心翼翼地拾起那片竹叶,也走出大殿去。只见那竹叶飞出掌心又化回白衣仙长的样子。
白轩虽自知辈高,但还是向那小狼妖略一施礼,道了一声多谢。
祭牙又笑起来,两颗狼牙如贝,尖尖的甚为美观:“仙长只是道谢,却无谢礼?”
白轩知道他并非真想要什么谢礼,只不过撩闲罢了,但还是将脖子上的玉坠取下:“水苍玉,有养神安魂之效,便与你作谢礼吧。”
桀牙也不客气,大大方方接过,当着白轩的面贴身收好:“多谢仙长,我很喜欢,一定会好好收着的。”
闻言白轩害臊地抿了下唇,悄悄地红了个耳尖,逃也似的告辞走了。
夕日霞光中那微勾的唇角,总是使人神晕目眩的。
然而拥有一千七百年仙运的白轩仙长是不可能承认被一个三百岁的小崽子打动了的。
废话,他飞上仙那年这崽子还在玩泥巴呢。
可话是这么说。
他还是将那件深襟玄衣叠好,收了起来。
神使鬼差的。
一收就是六百来年。
而如今,已是姚山神君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睡熟的狼崽子,然后强迫自己别过脸去。
除下身上所有的饰物,他披上那件沁染了松木香气的深襟玄衣,一只墨冠束了白发。
白轩走出他的地界,抬手落下一道结界。
他的背后是炙热烫眼的火烧云,是他安居了两千多年的姚山。
吾本离乡远,心安是归途。再别浅色花,遗梦姚山筑。
白发,墨冠,玄衣。
天宫大殿之上,他安然跪地。
天帝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诧异地盯了他一会儿,似是气噎,良久,憋出一句:“这是作甚?”
“认罪,领罚。”
一旁有看不惯的人风凉:“不愧是姚山神君,‘认错’都认得这般理直气壮,不卑不亢。”
天帝听了这话,原本慈祥的老脸终于带了几分怒意,他拧着眉,似是在压抑着怒火:“姚山,你可知你刚刚说了什么?”
白轩跪得板正:“姚山知。”
不怪他盛怒,私杀人族皇贵本就是重罪,更何况是已被钦点为储仙的苑柏。
更何况他面前认罪领罚是他的旧相识、老友、凛然正气的姚山神君。
所以,他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大可不必委委屈屈、装模作样。
“不卑不亢”?挺好的词。
白轩确实挺正派的,但他也有私心杂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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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事态人情仍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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