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漾没有停留多久，便撑着两边的沙发坐了起来。一张小脸已然是爆红，比要出嫁的新娘脸上的胭脂都要艳丽。
沈归舟跟着起身，他就坐在她身后，似将她虚虚的笼在怀里。低头看着默不出声的人，轻声问：“生气了？”
明漾一双明亮的眼睛波光潋滟，瞪着他凶巴巴的：“你刚刚是故意的？”
沈归舟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这你可冤枉我了。是你先扑过来的，我没撑住，就倒了下去。”
明漾似乎觉得自己也不占理，扭过头没说话。
“别不开心，”沈归舟稍稍靠近，温声哄她：“要不我保证，只要你以后叫我当模特，我肯定随叫随到。不管穿不穿衣服，摆什么姿势都听你安排，行不行。”
明漾有点心动，人物画像课又不是只有这学期有。下学期研二，如果没有心仪的模特，画像课的学分岌岌可危。
不过她又有点别扭和一点不好意思，嘴里咬着下唇肉，没有应声。
沈归舟察言观色，耐心的逐渐加码：“明天是周六，我带你去牧从清老爷子家里看看？”
明漾眼睛倏然亮起，璀璀灿灿，像一颗发光的星星：“真的？”
她笑开，明媚的笑容比绽放的牡丹都好看，伸出右手小指：“那我们拉钩，不准食言。要不然就是小狗，会有大肚腩。”
沈归舟有些胸闷气短，合着在她眼里，他这个年纪轻轻长得还不错的酒吧老板，还不如一个上了年纪长得还丑的老头子。不过再牙酸，也还是伸出手跟她拉钩，脸上更带着哄人的温柔：“拉钩，明天一定带你去。”
说完，还晃了晃两人相勾的尾指，一双桃花眼更是宠溺带笑，目光里直直的只有她一个。
四周氛围躁动，台上播了一首萨克斯曲风的歌，悠扬舒畅又节奏感十足。
明漾佯装转头看台上，避开他像是带着情意的眼睛。一颗心却跳了跳，长得好看实在太占便宜了。
后半程，沈归舟没在逗人，只是将她护的密不透风，隔绝了一切想要过来打招呼的男人。半夜散场后，沈归舟让人将子衿和薄靳给送回去，他则亲自送明漾回公寓。
刚刚SY里的气氛好，她跟着节奏多喝了几杯。现在坐在安静的夜色里，头疼便涌了出来。脑仁震动，像里面装了个摇滚乐队，闹哄哄的，吵的她闭上眼都感觉天在旋转。
驾驶一侧的门被打开，有夏天夜晚的热风被吹进来，灼热的又带着一股烟火气。沈归舟坐进来，将手里拿着的保温杯拧开瓶盖递给她。
明漾眯眼看：“这是什么？”
“解酒茶，还挺好用的，喝了就不难受了。”
说着，往她嘴边递过去。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都不需要她用太多力。
明漾张开嘴，小口喝着。有点苦，有点热，不过还能接受。她小口小口的喝了几口，便偏过头不想再喝。
沈归舟哄她：“乖，再喝一点。要不然明天早上，你头比现在都痛。”
明漾抿唇，现在就已经痛的整个太阳穴像要被人连根拔起，她可不想明天比这个还痛。于是低头，呜咽几声，大口大口的整个保温杯里的水都给喝光了。
沈归舟自然的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干净嘴角的水渍。明漾记得往后退避开他的手时，他已经慢条斯理的退回驾驶座。
总不能好坏不知，明漾不情不愿的道谢。
沈归舟大方的回了句别客气。
明漾磨牙，他总能让人在感谢他的后一秒，就让人想狠狠咬一口。
今夜天晴空阔，晚风醉人。
回公寓的路上，明漾撑着还有些嗡嗡转的脑袋，盯着一张被酒气染红的脸对沈归舟说：“顶棚能打开么？”
沈归舟今天又开了一辆新车，漆黑车身的柯尼塞格，完全不低调。停在SY门前时，引来一堆人围观拍照。
沈归舟犹豫了一下，还是降低车速，打开顶棚。炽热的晚风没了遮挡，轰天避日的往身上砸，热气夹着风，吹着人，也不知是冷是热。
明漾将吹到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声音沉了几分：“还是关上吧。”
沈归舟一秒没犹豫，立马伸手摁键。窗外的风被隔绝，明漾松了口气，又一副蔫哒哒的模样靠在椅坐上。
“还难受？”
“好了很多，就是脑子不清醒，但很振奋。”
沈归舟笑了下，“喝醉的人一般都这样。”
明漾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他，神色正经：“我没有醉。我还记得你对我图谋不轨。”
沈归舟神色自若，甚至有点开心：“你知道就好。也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他偏头看她一眼，笑了一下：“做好小狐狸落网被带回家的准备。”
——
回到明漾公寓，已经将近一点。时间太晚，沈归舟不放心，将人送到了家门口。他人没进去，只站在门边问：“自己洗澡没问题么？”
明漾酒量其实不差，只是好久没喝，今晚喝的好几杯又是混合酒，后劲略大了些。但路上被风一吹，早醒了过来。只是精神依旧兴奋而已。
看着站在门边的人，她目光清澈：“你怎么不进来？”
“我没那么好的意志力，进去后会不做点什么。”
特别是现在她一副格外好欺负的样子。
明漾眼睛蓦然一亮，水润润的：“要脱衣服么？”
沈归舟被她突然一问，愣了一下：“你认真的？现在是清醒的？”
“很清醒。”明漾郑重的点点头，“想要你脱衣服，脱的一件不剩的那种。”
沈归舟被她几句话撩的已经起了火，舔舔干燥的下唇，觉得如果现在转头走，晚上肯定后悔的觉的自己不是个男人。
可现在若是进去，在她可能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点什么。等小姑娘明天酒醒，万一后悔了，他真的不能让时光倒流。
他还在犹豫不决时，右手突然被人拉住。柔软温热的小手牵着他往屋里走，他下意识的顺着力道走进去，甚至心里还有点窃喜，期待的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明漾将人拉进屋里后，便询问他的意见：“我要先洗个澡，你要洗的话，那边有浴室，里面有干净的浴衣。你可以先穿，待会脱也方便。”
沈归舟心头虽然是火热的，但期待和理智砸的他有些思维缓慢，只下意识的按照她说的，先去洗澡。
明漾主卧里也有浴室，里面有她一堆瓶瓶罐罐。洗完澡，走完一套护肤流程后，随手挑了一套明黄轻柔的睡衣，然后挽了个丸子头，中间不走心的用彩色铅笔串起。
她出卧室时，沈归舟已经洗好，披着一件白色浴衣，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她的声音，他转回头，胸口领口敞开，还能看到胸膛上滑过的水珠。
明漾偏头，卸去妆容的她此时看着更透亮白润，软嫩柔软，一套明黄的睡衣更是让她看起来乖巧幼小。像还未成年的小姑娘，站在那里，含苞待放。
明漾压下突然冒出来的不健康的画面，极力镇静，看着他慢慢说：“过程会比较长，如果你感觉冷，便跟我说，我调一下空调温度。”
沈归舟心里想，做这种事只会热的发疯，不会感觉冷。然后话没出口，便看到明漾坐在画架前，开始摆弄她那些颜料。
他思维有些僵住，脑子里各种想法串联，混沌中的一秒，他有些拒绝忽然窜过的可能接近真相的念头——她不会只想画裸模吧。
然而下一秒，那股侥幸便被打破。明漾调好颜料，看向他：“你可以脱衣服了。”
沈归舟：“……”
可为了脸面，不让她看出自己刚刚想叉的尴尬，他控制住表情，故意发出疑问：“全/裸？”
明漾点头，眼睛还亮亮的，格外期待。
沈归舟更觉得不好了，身体僵硬，有些念头直冲下部分而去。
他动作缓慢犹豫，明漾察觉，警觉的问他：“你不会想反悔吧。”
沈归舟：“没有，我只是在做心理准备。”
说完，他伸手解开浴袍中间的系带。明漾眼睛直直看着他，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太好，便偏头看向窗外。
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她住的楼层较高，视野好，能看到再远处的高架桥。上面车流穿梭，灯光蜿蜒如长龙，夜不停息。可再好看，也不如玻璃上反光出的画面吸引人。玻璃镜面上，他已经解开浴袍，清晰又带着点朦胧的能看到他笔直修长的腿。再往上……明漾唰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你找个位置坐下，沙发上有纱巾，你可以搭在身上。”
沈归舟听到，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虽然不会尴尬全身/裸裸，但一整晚要被她看着，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起反应。
“好了。”
沈归舟声音落下，明漾转回头。
他坐在落地窗前，后面的浅蓝色的窗帘已经被拉上，身上中间部位搭着一条纱巾。虽说重点部位朦胧，但若隐若现的视觉感，暧昧旖旎的氛围却瞬间被拉暴到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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