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使出吃奶的劲,沈谙都丝毫感觉不到痛,肩膀也是,小奕捶得立眉瞪眼的,沈谙一直摇头,始终不满意。
不满意也无所谓,两小只的力气已调至最高档,十分钟过后,纷纷瘫倒在沈谙怀里,贺子浚在他哥的眼神示意下先开口。
“爸爸,今晚的红包,可不可以厚一点儿呢?”小家伙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小脸通红,沈谙顺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说没问题。
小奕也适时搭腔,学着贺子浚的语气:“那爸爸,我的呢?”
沈谙指了指厨房忙碌的背影:“你找那个人要,我只负责小的。”
小奕不吃他这一套,摇头晃脑秒变三岁:“不应该有两份吗?”
沈谙也摇头晃脑,说不应该。
莫云臻手里正片着鱼,背后传来幼稚发言,刀都不稳了。
回头冲沈谙说:“你带他俩去门口贴对联,你贴,他俩看着就好,去吧。”
“那我自己贴得了,带他俩干哈?”
“快去快回。”
莫云臻头也不回在那指挥,沈谙毫无还手之力,带着俩拖油瓶在门口折腾,小奕还能替他看看歪不歪,贺子浚则发挥了社牛本性,一直跟对面的阿姨聊天,最后被沈谙拖了回来。
贴了对联,饭菜水果饮料齐上桌,年夜饭正式开始,一家四口用橙汁干杯,庆祝新年的到来,也是陪小崽子们过的第一个年。
背景音是如约而至的春晚,熟悉的旋律,似乎就是过年的标配。
他们正吃着喝着,莫云汐打来视频电话,开口就是吐槽,说这是她过的最没意思的跨年,他俩都不在,没人懂她的梗,没人陪她玩桌游,太无聊了。
莫云臻耳蜗发痒,把镜头对准正在给小崽子剥虾的沈谙,莫云汐一秒切换笑脸,跟沈谙还有两个小崽子打招呼,让他们明天回家玩,带他们逛庙会,玩剧本杀,吃好吃的。
两小只一听到吃的就立马没了主意,看着两位爸爸,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说,姑姑放心,我们明天一定准时到。
莫云汐在一声声姑姑中彻底迷失自我,扬言说要给两位小可爱发红包,但一摸自己尚空的口袋,就冲她的大哥要红包,莫云臻埋头给贺子浚拆鸡腿骨,两耳不闻窗外事。
沈谙笑着接了话,说莫云臻在忙,自己等会儿给她发。
莫云汐又是谢谢又是飞吻,沈谙把镜头对着两崽子,夹了块糖醋里脊塞嘴里,酸甜可口,不得不说,他老公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吃饱喝足,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守岁,贺子浚瓜子磕得嘎嘣响,莫云臻让他吃慢点儿,别卡到了,小家伙笑笑不说话,莫云臻剥了个砂糖橘塞他嘴里,其他两个也要吃,莫云臻剥了,一一投喂。
迟迟等不到喜欢的小品,小奕提议打游戏,沈谙点头,贺子浚嘴里刚塞了块焦糖饼干,哼哼唧唧,也说好。
莫云臻不参与,给贺子浚洗他最爱的车厘子,去核后一一投喂,战况很是焦灼,三人不相上下,贺子浚奶糊糊地撒娇,嘴里含着车厘子,口齿不清,大意就是,爸爸,哥哥,饶我一命。
俩人不为所动,似乎用力更猛,小家伙也不甘示弱,说不吃了,这次一定赢。
莫云臻没再动手,靠在沙发上看他们激战。
总共玩了五局,贺子浚只赢了一次,他很开心,先亲了莫云臻,后亲的沈谙,最后亲的小奕,小奕死活不肯,小家伙猛追不舍,绕客厅奔跑一圈后,最后在他额头留下一个霸道的吻。
小奕的脸瞬间红了,耳朵也红得发烫。
临睡前,沈谙从抽屉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红包,给两崽子的枕头下各塞了两份,也都各赏了一个吻。
回到床上,莫云臻把他揽入怀里,脑袋埋进他的后脖颈,吻那里的软肉,嘴里含着他少许的头发,柔声细语,宝宝,新年快乐。
沈谙翻了身,跟莫云臻四目相对,不回他的话,撩开他的刘海儿,祛疤痕的药膏很好用,缝线的印记已经很淡了,笑着吻他的额头,长呼一口气,这一年过的实属不易,
吻过后,再去看那人的眼睛,平时都戴着眼镜,也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盯着他的瞳孔看,黑眸明亮纯净,跟他的年龄不搭。
沈谙盯着这双眼睛看了很久,看他眼里全是他的模样,把人揽入怀中,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肩胛骨,长叹一声,莫叔叔,新年快乐,来年也要一起过年。
莫云臻一只手从沈谙的侧腰穿过,抱他更紧,脸贴脸,额头碰额头,说好。
外面有烟花的声音,沈谙被吓到了,脑袋又往莫云臻的怀里拱了拱,莫云臻一脸无奈,低头吻他柔软粉嫩的唇,一吻到天亮。
大年初一,一家四口先回的院里,下了车,两小只冲小伙伴们跑去,两个大人十指紧扣,从门口的草坪一直走到教堂,耳边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他俩前段时间去律所搞了个意定监护公证书,这玩意儿可比结婚证好使多了,签字画押的时候,沈谙说感觉自己在签卖身契,莫云臻说他也有同感,两人说完都没忍住笑了。
那天从律所出来后,莫云臻一直念叨要给沈谙一个婚礼,沈谙嫌麻烦,但蜜月还是要度的,两小只摇头晃脑问可不可以带他俩一起,得到他俩爹的一致否定。
莫云臻不知道的是,自从他上次脑门儿被子弹刮伤,沈谙一直反复做一个梦,莫云臻穿着白色的衬衫蜷缩在血泊里,嘴角不停往外流血,说他好疼。
四周雾气蒙蒙,他把莫云臻抱在怀里,说带他回家,让他别睡,莫云臻嘴角带笑,手刚抬起就垂了下去,睫毛盖住了发红的眼睛,他用力挤压他的胸腔,吻他满嘴是血,冰凉的嘴唇。
等到胳膊抽筋,自己脸上也全是血,莫云臻都没再醒来,不停摇晃他的身体,他都一动不动,浑身冰冷,像躺在冰柜里。
他一遍一遍地呼喊,莫云臻,你醒醒,你看看我好不好,莫云臻。
每次从梦中惊醒,他都会把莫云臻紧紧抱在怀里,有时候用力过度,莫云臻迷迷糊糊问他怎么哭了。
他说,想母亲了。
莫云臻吻他湿润的头皮,颤抖的嘴唇,把他搂得更紧。
没过几天,噩梦依旧,这次变成了森林,仍是雾气蒙蒙,莫云臻躺在湖中央,周围水都是红的,他光着脚往湖中心走,莫云臻的手脚都被海草绑着,沉入湖底帮他解开,他突然就飘走了,眼前是一道血带,他拼命地游啊游,莫云臻又躺在湖中心,手脚被海草绑着。
如此往复,沈谙知道自己在做梦,他还是一遍一遍呼喊莫云臻的名字,从未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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