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了签证,莫云臻回了沈谙那里,没有贺子浚的迎接,只有沈谙的突然抬头。
换好了鞋,从背后将沈谙抱住,带茧的掌心在他小肚子上反复揉搓,问他什么时候去乌兰湖,沈谙说明天。
“这么快?”
“再推下去就要过年了。”沈谙在电脑上翻阅大秀的相关流程,查漏补缺。
莫云臻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说他明天去苏米亚。
一听这名字就像某个战乱的国家,沈谙合上带脑,问这次又是去干嘛?
莫云臻吻住他的后脑勺,说帮一个猝死的练习生讨赔偿。
沈谙脖子被亲得热乎乎的,不由得一紧,这次听起来危险系数倒不是很高,可莫云臻那刻进骨子里的英雄主义,烈士品质,指不定又要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他扭了头,迎上莫云臻那炽热的眸子,嘴唇微微一动:“这次又想救谁于水火之中?”
莫云臻知道他明显多虑了,捏他的鼻子,说这次不下水,也不救火,让他别担心。
“那还是老样子,一天一个视频电话,迟一分钟回来别想上床睡觉。”
沈谙嘟着嘴谈惩罚,莫云臻俯身吻住他的唇,说好。
沈谙摘掉莫云臻的眼镜丢到一边,嘴里哼哼着,以后接吻不准戴眼镜,莫云臻嘴角挂笑,说好。
宣誓完主权,沈谙便捧着莫云臻的脸热吻,他忙不迭地伸舌头,渐渐占据了主动权,手掌慢慢下移,伸进莫云臻的内衬,冰凉的掌心贴着厚实的胸肌,莫处心尖颤抖,胸口的起伏也越来愈越大,最后发出一记闷哼,拦腰把不安分的崽子抱起,压在床上,几乎干了一晚。
昨晚才做过,肛口还红肿着,但莫云臻没打算要放过他,一次比一次深,沈谙“嗷嗷”了一晚上,第二天嗓子都是哑的。
洛洺问要不要给他整点儿菊花茶带过去,捏了捏酸痛的大腿,让他滚。
先锋官们早已开着越野房车拉着家伙事儿前往乌兰湖,沈谙跟洛洺带着模特还有风秀的谭记者坐飞机,他们刚登机没多久,莫云臻跟裴陆也坐上了前往苏米亚的飞机。
下午三点半到的苏米亚,赵参赞来接他们,车身布满黑色的油烟,小白直接变小黑,越接近市中心,空中的烟雾就越来越浓,直升机穿梭其间,裴陆晕车,想打开窗户透口气,被赵尘叫住,说外面有浓烟,闻多了会呼吸困难。
莫云臻祈祷沈谙不要看国际新闻,否则又要夺命连环call。
他们来到大使馆,除了一个守在几部电话旁的女同事,没看到其他人。
新建的馆就是不一样,墙是白的,地是亮的,办公用品都是崭新,裴陆小声嘀咕,比领保中心的大会议室都敞亮。
会议室的上方挂着一个锦旗,红底白字写着,公民的卫士,国家的领事。
日期是一个月前。
赵尘给他们泡了茶,说这里没啥好东西,让他们多担待,辛苦他们从北京过来帮忙。
“赵参不用客气,讲讲目前的进展。”莫云臻笑着回他。
赵尘说目前唐迟的朋友还在跟经纪公司联系,对方一直抓着唐迟非法打工者的身份不放,拒绝承担责任。
莫云臻眉心一紧:“强词夺理,根据苏米亚劳动法,即便是非法滞留的打工者,权益同样受苏米亚法律保护,他们以此推卸责任,根本站不住脚啊。”
“说了,可他们耍无赖,电话不接,消息不回,面聊不行,拒绝一切沟通。”赵尘眉心紧巴巴的,黑眼圈也重的很。
其实不管是在古代,还是改革开放后的新时代,在苏米亚的中国非法滞留务工者不再少数,他们一般从事危险系数高,工作环境差,工资待遇低的临时性工作,各种伤亡时有发生。
因为非法滞留身份而选择忍气吞声,继而还有雇主以此相要挟,强迫伤亡者以不合理,不公正的微薄赔款妥协。
同时,苏米亚也是世界上拥有娱乐经纪公司最多的国家之一,每年来苏的中国练习生更不在少数,有些甚至就十四五岁,签证到了不肯走,就成了非法滞留者,唐迟今年二十一,当了三年的练习生。
“他们耍无赖,那我们只能走法律途径,赵参,还得麻烦你给我们一份,这附近在处理生产安全事故赔偿案方面经验丰富的律师事务所名单,我联系受害者家属,尽快提起理赔诉讼。”
“好,我马上整理好发给你。”赵尘说完就翻开手机找东西。
这时,一直默默听讲的裴陆提出了他的疑问:“赵参,唐迟的家属为什么没来?很多东西都要家属同意才可以启动吧?”
“他母亲四十岁生的他,在他三岁时因病去世,父亲年轻时当过兵,出任务时断了条腿,后来退伍回家,现在年纪大了,一年前确认的糖尿病,另一条好腿脚趾溃烂,走不动道,靠轮椅度日,亲戚们避之不及,没人愿意替他趟这个浑水,只有这个朋友愿意帮他。”
手机突然震动,赵尘直接关掉,从内衬掏出分好的红色药片,倒在手心,整整四颗,一股脑儿塞进嘴里,就了大半杯的水吞下。
见莫云臻跟裴陆一直盯着他看,摆摆手说都是老毛病了,最近饮食不太规律,有点儿便血。
裴陆一脸吃惊,莫云臻碰了下他的大腿,拿了律师事务所的名单,去见那位唐迟的朋友。
在车上,裴陆问赵参赞得到的什么病。
莫云臻说,之前在尼日利亚得过疟疾。
裴陆抿嘴不出声,难怪瘦得皮包骨。
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喷泉呲呲往上窜,看来这位朋友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他们约在一楼的会客厅,推门而进,一个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坐在鹅黄色的皮质沙发上,眼睛一直望着落地窗的方向,一个身穿黄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在修剪园子里的灌木丛。
很快,方的变圆,圆的变方。
“你好,我是领保中心的莫云臻。”
听到声音,男人才回头,一张极白的脸,帽檐压得很低,看不见瞳孔的眼色,薄唇微微一动,坐吧。
落座后,莫云臻就开门见山,告诉他有哪几个律师事务所可以选。
男人说他不要钱,他要老板以命偿命。
“你疯了吧?这明摆着赔钱就好了,且不说老板死了唐迟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其次,哪有员工猝死,老板赔命的道理啊。”裴陆难得心直口快,冲着男人一通输出。
话糙理不糙,莫云臻没有拦,男人将帽檐往上抬了抬,一双灰褐色的眸子,眼皮微肿,眼角猩红。
“一天练二十个小时的舞,这样的老板,他不该死吗?”
他压着嗓子说话,声音很闷。
“他就算让员工一天练二十四个小时的舞,也罪不至死,行为主体是个人,唐迟可以选择辞职,我理解你想为朋友讨回公道的心情,但我们也要依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更何况,苏米亚没有死刑。”
“我国有啊,把他拉到我们国家去审判。”
男人抬高了分贝,莫云臻也算摸清了他最真实的想法,可这比判死刑还幼稚。
“不好意思,我们只能在当地法律和国际法的范围内实行领事保护。”裴陆。
“那你们来干嘛?”男人把帽檐往下一压,遮住了那双眼睛。
“我们会协助你,跟律师,经纪公司,保险那边沟通,尽早完成赔偿事宜,也尽快送唐迟回家。”莫云臻食指在屏幕上点了点,“他们都是评分很高的律所,你选一个,我们现在联系律师。”
经过莫云臻跟裴陆的反复劝说,男人终于肯把目光投向莫云臻的手机:“律师可以送他去坐牢吗?”
莫云臻深呼一口气,合着他俩刚刚白忙活了,扶了下镜框,说:“苏米亚虽然没有死刑,但对涉及刑事案件也有很高的要求,这种员工猝死案,老板只负有民事责任,赔钱就好了。只有那些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的才能入刑,比如,因管理不到位导致火灾,造成重大人员伤亡或其他严重后果,类似这种,明白吗?”
莫云臻说话的时候,裴陆一直盯着他看,眼里都是钦佩。
男人突然站起来,冲莫云臻伸出手:“你好,夏全。”
握手言和,仨人出发去夏全刚挑中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来接他们的是辆加长版迈巴赫,莫云臻提醒他在国外低调点,夏全把帽檐往上一抬,说倒希望出点儿什么事儿。
沈谙这边从机场出来就包车去乌兰湖,大中午,太阳照得睁不开眼,估摸着是头一次见沙漠,模特们发出阵阵惊呼,谭记者一直举着他的摄影机,幸好白青做先锋官守着他的宝贝们去了,不然俩人能唠一路。
洛洺在飞机上睡了一路,此时精神得很,伸长脖子跟司机唠嗑,司机四十出头,小麦色的皮肤,笑起来更显憨厚,说他头一次见这么多帅哥美女,有眼福。
洛洺说他们要在乌兰湖搞大秀,司机说那里没吃没喝,四处都是沙漠,可搞不得。
洛洺说都安排妥当,有吃有喝,也有信号。
司机佩服他们的勇气,建议大秀结束可以去天鹅湖,翡翠龙眼湖,还有粉色的骆驼湖去看看,跟地球之心一样震撼。
听到粉色的湖泊,洛洺摇了摇闭目养神的沈谙,说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去看看,沈谙说待定。
洛洺咧着嘴,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沙漠。
途径月亮湖风景区的路牌,司机往敖包湖的方向行驶,大概半个小时后,又遇到一个65号路牌,车子停了下来,司机说要给车放气,一行人晒了会大太阳,车就开上了沙漠,起起伏伏,像过山车,后排女模一声尖叫,把沈谙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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