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少柏什么都没做,可他一被巨门星君从庆毓宫里捞出来后人间就再没有大规模战事了,阴河也不再涨水。
原本众人都以为是很难解决的事,却很轻易地被解决了,甚至都无需谁归正。
少柏也可以什么都不干就等着魂归三清境。
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如此,毕竟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回到三清境,何必乱折腾惹自己一身腥臊?
但少柏并不打算这样。
还有两件事,是很重要的——
找到平安;覆灭辰国。
那次平安被乌清黎带走后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他也曾去梁国找过平安,但没有找到。
那时他是悄悄去梁国,并没有在他那里待很久,甚至并没有搞清楚梁国皇室错综复杂的关系,他都不能确定平安可能是谁的孩子、谁家有和平安年纪差不多的孩子。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平安已经死了。
但是他不信平安死了,一定要找到他!
至于覆灭辰国,无论于公于私,他都要覆灭辰国。
历国小皇子登基,作为一直陪着他的人,少柏便是历国最大的权臣。
小皇子是他带大的,他很听少柏的话,哪怕是他自己都知道并不合理的话。
很不知天高地厚的历国,打算趁着辰国北境流民尚未妥善处理之际与辰国宣战。
有人觉得此举可行,亦有人觉得此举冒失。
到最后,还是归羽力排众议,听了少柏的话。
毕竟他是少柏带大的,心更偏向少柏。
归羽想,便让他去吧。而且,如今的确是攻打辰国的最好时机。
不只是历国,与其毗邻的梁国也是这么想的。
当今能与辰国抗衡的,也就是梁国了。
自是要趁其身陷泥淖之时,一击毙命!
因为曾经历国太子伴读的身份,他还有那次为梁王贺寿去过梁国。他搞清楚了关于梁国的很多事,却也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找到他的平安。
他不知道平安是皇帝的孩子或者是其他贵胄的孩子、更不知道他的大名是什么。
即使在梁国待了半月余,他也没打听到有关平安的半点消息。
事情明明已经很清楚了,平安没能回到梁国。
少柏不信。
他是一定要找到平安的。
……
也许在内心深处,他已经信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痛恨辰国人。
至于乌倾辞——?
于他而言乌倾辞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对他这个人并没有什么贴别的情感。
他在梁国当质子时并没有听说过乌倾辞这么个人。
但他是辰人,这一点在少柏眼里就是罪。
如今能与梁国联手,就算不能一举灭了辰国,能找到平安也是好的。
——————
流民的事乌倾辞不想管,但此事他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若是在百年前,辰国武将行列还不至于像如今一般无人可用。
将才凋敝,是因为用不上。有隐先生在,就会有妖鬼。
妖鬼寿命虽短,却也比培养将帅之才上算多了。
而且对于上位者而言,妖鬼命短又何尝不是优点?
便是因为如此,举国上下只有一个乌倾辞尚可出征。
刚好他也可以躲躲清净。
隐先生那边又出了点意外,鉴于上次极其不好的经历,乌倾辞是不愿意陪他的。
到最后,还是乌子恒同他一道。
乌倾辞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为阿辛默哀。
这次出征,是他第一次带着灵曜。
先前一直不肯带着他是怕刀剑无眼伤了他。
如今也不是说不在意他了,只是他隐隐觉得他与灵曜之间已经和以往有所不同了。
他想见灵曜,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许是病了吧……
与梁国接壤之地是一片连山,山路崎岖无比、怪石嶙峋。
是处天险。
可在此之后,两个之境皆是一马平川之地。
乌倾辞望着光秃秃的山石,有些出神。
“主子——”是长野来寻他。
长野脸上带着点担忧:“主子此处恐不好安营,不若还是后退三十里吧。”
乌倾辞摇摇头:“我知道,但是隐先生让在此处。”
按他们的理解隐先生于行伍之事应该是一窍不通的,但却出乎意料的料事如神,乌倾辞也是信任他的。
“灵曜在哪儿?”
“嗯……许是在你帐中收拾吧。”
乌倾辞不说话了,长野小小观察他的表情,而后又说:“其实啊,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嗯。”
长野挠挠头:“您和灵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乌倾辞喜欢灵曜。对于乌行衎,就算不厌恶也决计谈不上喜欢。
怎地一夜之间转了性子?
明眼人都知道定时隐先生做了什么。
几人曾将隐先生逼问了好几天他也什么都没说。
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也不能逼问乌倾辞,真是急死人!
今日里长野再也忍不住了。
“主子,明明您是喜欢灵曜的!”
若是前两日,他许还会反驳两句他不喜欢灵曜。但现在,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得不到乌倾辞的回应,长野也不再说什么了。
“主子您不是要见灵曜么?”
乌倾辞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我不想见他。”
“……好吧,更深露重,主子您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
第二日,乌倾辞是□□练的声音吵醒。
行伍之间,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乌倾辞却莫名觉得烦躁。
他坐了许久,直到灵曜着急忙慌地冲进来。
“主子!出事了!”
闻言乌倾辞第一反应居然是“果真如此,那我放心了”。
“怎么了?”
“小公子被抓了!”
“不可能!”乌倾辞豁然起身,鹰隼般锐利的视线落在灵曜身上。
灵曜拿出一个荷包:“梁国使者带来一个荷包,确实是小公子的东西。”
乌倾辞几乎是乱了分寸,赶紧接过灵曜手里的红包。
其实他并不认识这东西是不是乌子恒的。
“真的是阿辛?”
乌倾辞眼圈红红的,死死盯着灵曜。
“嗯,这是我给他做的,我认识。”随着一道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主子,还有这个。”
乌倾辞接过信,慌忙拆开后才粗粗扫了几眼,就知晓乌子恒是和隐先生一道蹿到了梁国地界,结果被少柏抓到了。
自然,少柏抓到他们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隐先生将几个人头塞进他们几人的被窝里,差点把他们吓死。
趁着这个机会,隐先生带着乌子恒跑了。
跑到了——
梁军驻地。
……
……
梁兵完全不同他们客气,当场就和他俩绑成了粽子。
尤其是隐先生,是他塞了人头。于是乌子恒是被绑在柱子上,隐先生是被吊在房梁上。
这些事,信上都有写。甚至还有执笔人对隐先生随身带人头这种事的辱骂以及对被窝里被塞了人头这件事的愤怒。
翻来覆去,就是不见他们提出的条件。
总不至于派遣使者来就是为了送这样一封告状的信吧?
他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是只看到了告状的内容。
……
有病吧?
他将信递给灵曜,有些迷茫:“你说,写信的人是不是少装了一张?”
“什么?”
灵曜疑惑地接过信读了起来。
原本焦急的心,也因为这封信迷茫起来。
“主子,我感觉小公子可能没事。”
乌倾辞:“……嗯。”
他一面往外走一面问:“来使何在?”
“长野将他们扣下了。”
“好。”
二人寻到长野时,那来使被捆得结实。
不知道在他们来之前做了什么,那人是双眼无神地望着帐盯,接着缓缓流下一行泪。
他应该……受了很大的侮辱吧……
“……怎么回事?”
长野瞥了一眼被绑住的人,淡淡道:“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
“主子您有话便问他吧,他什么都会说的。”
乌倾辞转向那男子。
“你们想做什么?”
男人缓缓转向乌倾辞,他眼神里透着惊恐,但也坚定地摇摇头。
他冷冷哼了一声:“我家将军,只想杀了你,哪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乌倾辞淡淡地看着他。
乌倾辞压抑着怒气,转身道:“既如此,杀了他。”
使者似乎没听清楚、抑或是说他有点不敢置信:“什么?”
清羽手起刀落,一刀结果了他。
乌倾辞:“……”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不能再清羽面前说这种话,他真的会信啊!
乌倾辞看了看死透了了使者摇了摇头。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要不要将他的头割下来送到梁国去?”
乌倾辞:“……你嫌阿辛死得不够快么?”
长野坚定地摇头:“我是觉得隐先生能救他。”
“……”
“甚至我觉得,它能够就地造个妖鬼灭了他们。”
长野并不知道妖鬼是怎样炼制的,他见隐先生似乎是想要就有,便很理所当然地认为隐先生随手就能造出一个妖鬼。
如饮水吃饭一般简单。
乌倾辞表示:-_-想什么呢?
你以为阿辛为什么被抓啊……等等!他手上有断肢!
我的阿辛!
乌倾辞瞬间急了,我的阿辛啊!
眼神忽地转到死透了的使者身上,乌倾辞有气又急:“清羽你做什么动手这样快啊!”
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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