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引本□□玩,但他这轩香阁里又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纪安最终叹叹气,略表歉意的说:
“这里没什么有意思的……要不你去找杪杪?”
九幽听后一个使劲撞了下纪安,比以往都要用力,它倔强的停滞在半空中,就要得到个所以然来。
“真没有……”纪安无奈,转了个身侧躺着“要不你再感应感应这附近哪里有鬼呢?这样我们就能出去了”
纪安眼皮沉沉,说话的速度语调也变得缓慢下沉,他精神疲累,若是九幽真按照他说的去四处找鬼,那他恐怕是天塌下来也不乐意动了。
四下无声,纪安再次陷入沉睡。
从锻月阁回来不久的者先生倒是不似之前那样心生惶恐和焦急,他看着桌上那张黑红印记撩乱的草纸,拿起朱色毛笔,在中间的一个姓名上狠绝的划下一道。
受制于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者先生自诩仁心豁达近百年,终于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可锻月阁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者先生愤愤的将那张红墨残重的纸团起来,烧成灰烬。
踏实鬼已然进了锻月阁囊中,在下一只恶鬼出现之前,暗幽楼保不准还有动作……
他拂了拂下巴上微微翘起来的白胡,眯着眼望向窗子之外的蓝天,静寂、空旷、神秘。
有身份的加持,夙隗墨回到锻月阁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人毕恭毕敬的尊重他,惧怕他,想要靠近但最终还是远离他,就这样一路不停,毫无阻碍的到达正厅。
褚轶,锻月阁一直以来的阁主,生老病死,投胎转世,在他这里好像并没什么作用,死,生,他都是那同一张脸,不管换多少任,他的名字依旧叫褚轶。
锻月阁不像香暖阁那样有热闹气息,本就是以冷兵器而发家的,除去锻造地方不分昼夜的叮叮声,理事的地方称得上冷清。
夙隗墨照例在回阁之后去见阁主,江燎早年就看不惯阁主的样子作风,又带着点之前的一些小脾气,在进门之后就转身回去休息了。
褚轶一向放心江燎,因此,他从不过问,也从不介意江燎来不来见他,至于夙隗墨,他上心的要紧。
正厅内,褚轶坐在主位上,眼见夙隗墨踏进来,自己刚起了身准备迎他,夙隗墨的长腿已经迈到了椅子前先他一步坐下。
“阁主不是下了最后通牒吗?”夙隗墨撇了一眼桌上给他准备好的茶水,不屑一顾的昂着声调,“这踏实,给您带回来了”
褚轶双掌合在一起揉搓着,咽了咽口水,呵呵干笑了两声。
“我原话可不是这样的,谁知道那百晓生是这么传的啊”
褚轶丝毫没有阁主的架势和威严,但也不能算的上是万般宠溺和迁就,是……是一种残留在骨子里的俯首称臣。
自从夙隗墨发现这一点开始,之前想要把褚轶当做唯一亲人的心思彻底消失。
他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内外不一,心里想着一套,嘴里说的又是另外一套。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不等褚轶答话,夙隗墨早早就站了起来,从他身边擦过,一丝眼神也没多给。
正厅不多时又剩下褚轶一个人,刚才的谄笑此刻全收,他眼睛异常的光亮激动,双手搓着的频率越来越高,直到发热发烫也没停下来。
又过了片刻,褚轶心潮澎湃的情绪才勉强平息,却依旧在嘴里喃喃念叨着:“好,好啊”
正厅之外,那些新来到锻月阁的人一批一批的被送进去,只空听说过墨师的名号,直到真的见到了,却连抬眼也胆子。
领头的领事不情愿的对夙隗墨点点头,表情甚是猖獗,身旁的另一个人也像是找到了归宿,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两个人一样的看不惯夙隗墨。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中除了偶尔吹过的风带着树叶沙沙,再仔细一点,甚至能听到新人阵阵的心跳声。
夙隗墨不含任何情绪的望着他,片刻后,抬脚从一边绕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听到了身后并不打算刻意遮掩的议论声:
“墨师又怎么了,有什么可牛气的”
“就是,不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冷血怪物,谁知道是不是阁主可怜他,才当的个墨师”
“说的对,怪物而已,本来也没资格当──!”
话音未落,一道疾如闪电的鞭声撕裂层层言语,一寸一寸的逼近那两位领事的脑袋。
夙隗墨不常临幸自己的腕筋鞭,实在是因为它太过喜欢杀伐,要是某天收不住了,终将会成为祸患。
但刚刚那刻,腕筋鞭几乎是在他想要出手的前一瞬间自己飞出去的。
一道扎实有力的鞭尾声响起,随后就是那两个人吃痛的哇哇叫喊声。
唇肉被打的内外翻腾,向外冒着丝丝血光,随着主人的嘶吼动作而变得模糊一片。
江燎听见声音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新人吓到腿软而旁边两人在地上直打滚的景象。
夙隗墨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一言未发,像矗立在此处的巨石,冷冷的吸收着一切阳光,却还是暖不起来半分。
江燎不用深想就知道大概是个什么缘故,从他进到这锻月阁到现在,从来不缺爱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应该是整天打铁太憋屈,就想要拿个嫉妒的人淘淘乐趣。
他一只胳膊撑着门,一只脚尖别过来点着地,斜倚着“呦”了一声。
“这么热闹怎么不叫我啊”
哀嚎声浅了几分,那两人一看是江燎,忙不迭的忍着痛,又开始进行着自己的事务,带着新人匆匆下去了。
夙隗墨无声的转过身,朝着江燎旁边的房间走去,又被身旁的人叫住。
“喂,小墨墨”
江燎走过去,手肘搭在他的肩上,食指抵着唇,笑道:
“你说你当时要是开口说两句话,把沈烬弄进来,这些小事你不就不用做了吗”
他斜睨着夙隗墨,看他没什么波动的脸上片刻出现一丝龟裂才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夙隗墨撇了撇嘴,看穿他的小心思似的挪开了自己的肩,给江燎甩了个闭门羹。
睡了一觉,江燎感觉周身还算痛快,他一向是个闲不住的,且也没人会管他去哪,他行踪自由,往往都是一溜烟就没了影。
阁外的世界里每隔几百米就有一张百生榜的张榜,百生虚地界不大,但也养活了不少的人和鬼,生意繁华,买卖自主,从表面上看,这和百年前的百生虚几乎没什么两样。
人人得以好好生活,人人有资格窥探的市井生活,对只到过几次的沈烬来说,真的求之不得。
很少有人知道,踏过这些市井繁荣,离开街上的生意喧闹,走不了多久,就能到与此天差地别的暗幽楼。
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洞,沈烬觉得现在的自己心比天高,只是去了一趟香暖阁,回来的时候竟然会想到用那样的话形容这个自己待了十几年的地方。
虽然苦,但能吃饱饭,有衣服穿。
被变相的通知自己被逐出暗幽楼后,这次回来,沈烬竟然有些空前的轻松。
守门的人看见他均有些诧异,在沈烬灼灼的目光下,其中一个连忙跑进去通知报信。
他最先见到的人,是那天和他在香暖阁交手的人。
只是几天不见,他又壮了不少,不管是长还是宽,都在扩大,沈烬还没来得及多想,一道鄙夷的笑声先一步传到他的耳朵里。
“没想到啊,你还能回来送死”
“看在你这么天真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
那人声音割耳粗犷,沈烬咬了咬牙,硬生生把那道声音全盘接受了。
“我找楼主,让开”
沈烬垂下眼,看都不看他,淡声提醒。
面前的人几乎是瞬间面容扭曲,他呲着牙,五官都皱到一块,呼哧呼哧的咧着鼻孔,对着沈烬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
他作为楼主这段时间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整个楼里没人不怕他,也没人敢惹怒他,他只为楼主办事,至于沈烬这枚弃棋,杀了再上报也不为过。
沈烬不受威胁的抬眼盯着他,丝毫不惧,他站在廊道的正中央,从背后看去,整个人都要被遮挡。
掏出双刃刀的时候,面前的魁梧壮汉已然扑过来。
沈烬试了试他的力气,被怼的连着退后几步,眼看实力行不通,只能用巧劲。
他仗着自己身型不如壮汉高大,四面八方不同方向的跑来跑去,绕的那壮汉头晕,在他没反应过来的那不到一秒的缝隙里,朝着视线死角刺去。
伤口没有血,沈烬不可置信的怔了怔。
“你们在干什么!”
暗幽楼楼主赶到时,沈烬的一只胳膊已经被攥进了一张大手里,力气重的要把他骨头掐碎。
“魁!放开他!”
楼主声音有些凌厉,像是呵斥,
魁听到后才松开钳制住沈烬的手,将他推的一踉跄,往旁边栽了两步。
暗幽楼楼主站在几阶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烬,掩藏在眸光深底的复杂情绪浅浅表露,沈烬一时有些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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