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恣怿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贝珂问:“你是为了和她认识才输的吗?”
南恣怿:“我多想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真的很强。”
贝珂凝重地点点头:“要是我也输给她的话,她会不会因为嫌弃我们太菜,不愿意做我们的队友?”
南恣怿更加被打击到了。
原本以为耐下性子同麦子慢慢磨就可以了,哪知麦子那场比赛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开始发起猛攻了。
南恣怿被麦子的一记横踢击中,原本想顺势握住麦子踢中的那条腿。
麦子却像条滑手的泥鳅,用了个巧劲,蹬回原地。
这个动作很精妙,因为机甲并不是人的人体,不可能是一个念头就能产生这样的动作。足可见麦子对机甲操控很是熟练。
南恣怿有了之前的经验,先检查身上有没有被麦子留下什么东西。
“专心点。”麦子的声音从机甲中传了出来,没什么情绪。
南恣怿原本想和麦子展开正面的进攻。
但他在攻击之后,麦子就会躲避。而当南恣怿决定和麦子慢慢磨的时候,麦子的攻击又会打乱南恣怿刚刚平静下去的动作。
真恼人,像是被人耍着玩。
南恣怿听着周围观众的倒彩声,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
于是场上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一台机甲追着另一台机甲攻击,可另一台机甲却只是躲避,既不还击也不冲上去和那台机甲正面对决。
就在南恣怿都有些退缩的时候,余光瞄到了赛场的地面,上面滚落着一个个黑色的小圆球。
南恣怿不敢赌这几颗小圆球究竟会不会炸,炸了威力如何。
连忙启动脚上的推进器,脚掌向前一踏就朝身后退去。
克扣贝珂的那些材料足以让南恣怿补足了另一只脚的推进器,速度也更快了。
可速度再快也没用,麦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不是说了吗,专心点。”
伴随麦子声音的,还有机甲表面和冷兵器摩擦的声音。
这种前后夹击之势,南恣怿眼见不对,便向一旁躲去。
刚想松一口气,南恣怿便听到爆炸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后背感到一阵疼痛。
是刚刚麦子接触后背的时候。
南恣怿疼得“嘶”了一声,看到机甲的防御力也随之降低。
不能再被她这样溜着了。
南恣怿把推进器拉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向麦子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左手小臂下方的炮弹也准备好,即刻发射。
南恣怿把小臂的地方加宽,上面链接着机甲的手掌,下方可以加装两枚轻巧短小的炮弹,关键时刻可以出其不备。
麦子在这时却不像之前一样躲避了,大有正面迎战的架势。
但南恣怿却犹豫了,麦子的不寻常在他看来就是阴谋。
可赛场上的犹豫就是给对手制造机会。
推进器的速度慢了下来,但炮弹却还是发射了出去。麦子像是没有料到般,反应慢了一点,被炮弹擦了个边。
此时南恣怿右手小臂的巨型钢针也飞射了出来,尾部还伴随着长长的链条“哗啦”作响,方向是麦子的大腿。
若是真能趁其不备让对手失去腿部的支撑,说不定真能让南恣怿获得胜利。
可惜的是麦子已然提高警惕,巨型钢针非但没有命中目标,还插入了一旁的地面。
麦子的手扯过还连接着南恣怿的链条,手里的炮弹也已蓄势待发,下一秒就要轰到南恣怿的面门上。
南恣怿也不知按了哪里,和链条的连接处突然断了,同时小臂的另一枚炮弹发射而出,还不忘躲麦子的方向。
“这么近的距离……应该不会再被逃掉了吧。”贝珂坐在看台上,喃喃自语。
弭港嘻嘻笑了声,帮麦子说话:“可不要小看她呀,她参加比赛的经验可是比你和台上那小子加起来都多。”
没说出来的是,麦子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能参加初级比赛的斯洛人。更多的时候,她没有前辈去教怎么和那些外乡人打比赛,因为她的前辈已经输在一次次的比赛中。
不打了、打不了了,斯洛人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屈服。
到现在也只推出了个麦子。
麦子的身上好像没有负担,又好像肩负着更重要的东西。在每一次有麦子的比赛里,弭港总会看见许多熟悉的面孔。
他们也在看着麦子。
麦子赢下的一次次胜利,或许在那些外乡人眼里是没有美感的、没有观赏价值的。
因为麦子不会像外乡人一样开场就猛攻,麦子的机甲也不会变化各种各样的形态,她赢得比赛的方式就变成了无趣的游戏。
麦子的支持数在同级比赛的选手中永远是最少的,有钱的外乡人不喜欢她的招式,没钱的斯洛人也无法支持她。
麦子没有辜负弭港的期待。
在硝烟过后,麦子的左手提着断了的右臂,左腿旁就是趴在地上的南恣怿。
看起来是选择牺牲右臂去挡那颗炮弹。
“她是……怎么赢的?”贝珂问弭港。
弭港也没看清:“等下你自己问问。”
南恣怿叹了口气:“她……劈了个叉拦住了我的去路。”
关键时刻果断牺牲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同时还在想办法击败对手。
又问:“机甲的腿有这么长吗?”
南恣怿:“好像是内里加装了延长的东西,一下子就弹射过来了。”
贝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有你不懂的东西。”
南恣怿白他一眼:“我不懂的东西多了。”半晌又嘲笑他:“不过在机甲方面,你还有很多要向我学习的。”
正好此时弭港带着麦子走了过来:“来来来,互相认识一下,这是贝珂。你们刚打完一场,就自己介绍吧。”
南恣怿立马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争取在麦子眼里留下个好印象:“我叫南恣怿,在弭老板的铁匠铺当帮工。”
贝珂也凑过来补了一句:“我也在弭老板的铁匠铺当帮工。”
麦子点点头:“麦荆,荆棘的荆。”
这算互相认识过了。
南恣怿直入主题:“麦荆……姑娘,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一起参加团体赛?”
麦荆有些惊讶,但还是摇了摇头。
南恣怿也不气馁:“麦荆,虽然我在赛场上打不过你,但我还是有可以帮助你的地方。”
贝珂也跟着附和:“他很厉害的。”
弭港简直没眼看他们,这和夸大其词诱骗麦荆做他们的搭档有什么区别。
也不是很想承认这两货就是自己的帮工。
麦荆看了弭港一眼,见他根本不敢看自己,便道:“帮工有什么好搭档的,连学徒都不是。”说完转身就要走。
南恣怿:“我和贝珂的机甲都是我改的……其实我以前是名机甲师,你信吗?”
麦荆没说信不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们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能带给我什么。”
南恣怿:“我把外来者改机甲的技术给偷学了,以后可以给你改机甲。”
麦荆稍微有了点兴趣,但不多。
每个想找她组队的人都会给她画大饼,说得出来是一回事,能不能实现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她说学了外来者的技术。
南恣怿又补充道:“我运气一向很好。”
这算什么优势。
弭港终于还是听不下去了,开口道:“这两个就是这样,总喜欢说些有的没的,都说不到重点上。麦荆,团体赛的奖金多,一场就顶单人赛的好几场。初级比赛的关卡你已经通过了,但后面就太难打了,没有斯洛人打到过。我想着……你可以去团体赛试试。”
麦荆:“没有斯洛人打到过初级单人赛,难道就有斯洛人赢过团体赛吗……”
在没有外来者的时候,斯洛人的团体赛比战术配合、比机甲操作。外来者出现后,斯洛人比的是谁能在团体赛中坚持得更久一点。
弭港和麦荆都不说话了,更像是在默认着什么。
半晌,麦荆才开口:“我和你们组队打一场,如果连名次都没拿到,我们就没有一起搭档的必要了。”
麦荆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只是在描述某个早已有了结果的事。
南恣怿像是没有注意到这种奇怪的氛围,点头:“好了,团体赛三人组队完成。”又对麦荆说:“你想怎么改你的机甲?”
麦荆被问得一愣:“怎么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南恣怿又道:“既然都是一队的了,那就要取个名字,你们觉得要叫什么?”
贝珂:“不赢就解散。”
南恣怿赞同:“很符合我们现状。”
麦荆:“好难听。”
贝珂:“向胜利出发。”
南恣怿:“很直白。”
麦荆:“……”
贝珂:“冠军队。”
南恣怿眼前一亮,随即又暗下来:“这个名字已经被注册了。”
麦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就在贝珂和南恣怿抓耳挠腮都想不出什么名字的时候,麦荆妥协了:“……第一个名字被注册了吗?”
南恣怿:“没有。”
麦荆闭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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