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法医现诡案,道观授真传

宋道长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我,缓缓道出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畅儿,你可知为何韩媛思的残魂能在你身上藏十三年而不被察觉?又为何当年五鬼抬棺时,你能帮他们挡住阳气?”

我摇摇头,心中满是疑惑。

宋道长继续说道:“你是阴年(癸水)阳月(丙火)阴日(辛金)阳时(甲木)出生,这样的命局在《三命通会》中被称为‘夜行昼尸格’,是‘活人带阴煞,阳世走鬼道’的特殊命格。也正因如此,你对阴邪之物有着天然的亲和力,不易被其侵害,也容易成为它们依附的对象。”

我愣住了,这才明白自己之前遭遇的种种异常,并非偶然。

宋道长看着他,眼中带着期许:“你这命格,虽是特殊,却也是学习道法的好料子。我与你爷爷是故交,他也曾托付我多照看你。如今你也长大了,心智成熟,我想收你为徒,传授你道法,一来可护你自身周全,二来也能让你明白更多阴阳之道,你可愿意?”

我想起爷爷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想起那些被阴邪纠缠的经历,又想到宋道长高深的法力和与爷爷的交情,心中没有丝毫犹豫,郑重地向宋道长行了一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暑假时,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母亲接起后没说两句,就把听筒递给了我,语气里带着点犹豫:“是宋道长,说有要事跟你讲。”

我接过电话,宋道长的声音隔着电流传来,比上次见面时温和些:“畅儿,我跟你父母提了收徒的事。他们起初担心耽误你学业,我把你命格的事简略说了说,也保证不会影响你上课,他们这才松了口。”

挂了电话,母亲红着眼圈拍了拍我后背:“你爷爷在世时总说宋道长是靠谱人,既然你愿意,家里都支持。只是……学这些会不会太辛苦?”我摇摇头,想起脖颈上曾发烫的银锁,知道这不是辛苦不辛苦的事,是我必须走的路。

一周后,我跟着宋道长回了太和观。道观藏在山坳里,青瓦土墙爬满爬山虎,大门上“太和观”三个字的漆皮掉了大半,露出底下暗褐色的木头。宋道长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里的石桌上积着层薄灰,只有墙角的水缸里浮着片新鲜的荷叶。

“这观里就我一个人。”他往香炉里插了三炷香,烟气慢悠悠缠上房梁,“前两年收过两个徒弟,一个耐不住清苦走了,一个回了老家继承家业。倒是清静,正好适合你静心学东西。”

授箓仪式定在七月初七。那天宋道长早早起了,在三清殿前摆了香案,案上放着黄纸、朱砂、桃木剑,还有本线装的《道门科范》。他换上深蓝色的道袍,头发用木簪绾起,平日里温和的眼神多了几分肃穆。

“跪下。”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我跪在蒲团上,看着他用朱砂在黄纸上画符,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竟让我想起爷爷在锁灵阵前念咒的语调。他将画好的符箓烧成灰,混进清水里递给我:“喝了它,从此便是道门弟子,当守清规,辨阴阳,护善除恶。”

我仰头饮尽,水带着点朱砂的涩味。宋道长又取来块刻着“太上弟子”的木牌,系在红绳上挂我脖子上:“这是你的箓牒信物,丢了便不算数了。”

仪式结束时,日头正盛。道观里静悄悄的,只有檐角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宋道长脱下道袍,变回那个会笑着递我桃干的老人:“从明天起,先教你认符箓,背《道德经》,别急着学那些花哨的本事,根基得打牢。”

我摸着脖子上的木牌,看院墙外探进几枝开得正盛的牵牛花,突然觉得这冷清的道观里,好像也多了几分生气。

太和观的日子是被鸡叫拽醒的。天还没亮透,院外的竹林里刚泛出点青灰色,宋道长的拐杖就敲在石阶上:“起来站桩。”

我趿着鞋跑到院里,露水打湿了裤脚。他教的桩功要沉肩坠肘,膝盖弯成特定角度,说是能“聚炁”。起初站不到一刻钟就腿抖得像筛糠,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宋道长就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看我快撑不住了,才慢悠悠说句:“你爷爷年轻时能站两个时辰。”

天亮后是背书。三清殿前的石桌上摊着《道德经》和《道门科范》,宋道长用红笔圈出要背的段落,背错一句就得罚抄十遍。阳光从殿顶的破洞里漏下来,照在“道生一,一生二”的字上,我一边啃着干硬的馒头,一边跟那些拗口的句子较劲。

午后有片刻空闲,得抓紧时间赶学校的作业。笔记本电脑摆在祠堂改建的偏房里,风扇吱呀转着,屏幕上是地理系的论文提纲,旁边摊着的却是画满符箓的草稿纸。有时写着写着就串了线,把“季风环流”写成了“引气入体”,自己都忍不住笑。

傍晚要学画符。朱砂调得浓淡要刚好,笔尖的力道得稳,稍不留神线条就歪了。宋道长说:“符是给鬼神看的文,一笔错了就成废纸。”我练废的黄纸堆在墙角,比课本还厚。

月亮爬上墙头时,才算有口气喘。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摸出手机看同学发的暑假照片,海滩和奶茶店的热闹隔着屏幕涌过来,再低头看看自己沾着朱砂的手指,忽然觉得像活在两个世界。

“累?”宋道长端来碗绿豆汤,汤里飘着片薄荷叶。

我猛灌了两口,喉间的凉意散开,才点头:“比期末考还累。”

他笑了:“你爷爷当年守着那口井,比这累多了。”

风吹过竹林,叶子沙沙响。我望着三清殿的黑影,突然觉得那些难熬的时辰里,好像也藏着点什么在慢慢扎根——就像院角那株被我踩过好几回的艾草,第二天总还直挺挺地立着。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我像往常一样站在院子里站桩。呼吸匀净,四肢如松扎根,指尖似有若无地缠着流转的气,周遭静得能听见露水从叶尖坠下的轻响。

忽然,院门外传来极轻的叩门声,笃、笃、笃,节奏规整得不像寻常访客。我睁眼时,那扇斑驳的木门已被推开一道缝,一个女生站在晨光里,身影被拉得很长。

她穿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裤,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皮肤在阳光下透着冷白。五官很清俊,只是眉峰总像凝着层化不开的霜,眼神扫过院子时没带半分波澜,直到看见在练功的我,才微微颔首:“请问,宋道长在吗?”

声音也像淬过冰,没什么温度。我刚要回话,正屋的门“吱呀”开了,宋道长捻着胡须走出来,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贫道便是。姑娘有何见教?”

她没立刻说话,先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个证件,照片上的她穿着法医制服,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厉。

“我叫林默,市法医中心的。”她收回证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衬衫领口,“有些事……寻常法子解决不了,听人说您这里或许有答案。”

宋道长引她进了屋,待茶盏添上热气,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终于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从小身边就跟着个东西。”她顿了顿,像是在措辞,“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轮廓总模糊着,像被打了层毛玻璃,看不清脸。以前只当是幻觉,直到三个月前——”

她拿起茶杯抿了口,指尖泛白:“我接手了三起碎尸案。现场惨不忍睹,但最奇怪的是,每一具尸体的胃里都有张揉烂的纸,上面用鲜血写着同一个字——‘珩’。”

说到这,她忽然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左侧锁骨。那里有块淡红色的胎记,形状正是个“珩”字,像朵蜷着的云,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这胎记从我记事起就有。”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原本没当回事,可这三个字一出现,有些东西就不对劲了。”

诡异是从第一具尸体解剖时开始的。那天她加班到午夜,解剖台的无影灯突然闪了两下,电流发出滋滋的杂音。

她低头记笔记的功夫,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回头时,那具本该被固定好的尸体正直挺挺地坐着,胸腔的缝合线崩开了几针,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组织。

它没转头,脖颈僵硬地保持着向前的角度,脸却像是正对着她的方向,嘴一张一合,没发出任何声音,可每一次开合,都有暗红的血珠从嘴角滚下来,滴在不锈钢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

“我当时抄起解剖刀就骂了句‘装什么鬼’,结果它‘咚’地倒回去,跟没事人一样。”林默的喉结动了动,“我调了监控,画面里只有我一个人对着解剖台自言自语,手里的刀在空气里划来划去,像个疯子。”

更让她崩溃的是洗照片的时候。她有个习惯,现场证物总要亲自拍几张底片存档。

前两次洗出来的照片都正常,直到第三次,她在暗房里看着显影液里的底片慢慢浮现影像——证物袋、带血的衣物、散落的骨骼……还有个模糊的黑色身影,就站在证物旁,风衣的下摆随着显影液的波动轻轻晃。

“后来每次洗照片都这样。”她从包里拿出一叠底片,对着光递过来。果然,每张底片的角落都有个黑色轮廓,站姿笔挺,像个沉默的观察者。“我开始失眠,闭眼就是那个风衣男人的影子,还有尸体坐起来的样子。同事都说我压力太大,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她抬起头,眼底终于有了清晰的恐惧:“道长,我是不是……撞邪了?”

窗外的晨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茶盏里的热气袅袅升起,却暖不了她眼底那层深不见底的寒意。

正统道观授箓流程要复杂的多,本章小说授箓过程纯为虚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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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法医现诡案,道观授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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