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了就知道要找什么。”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迟若衍的脸上。
在门口等了很久的前同桌不耐烦的“啧”一声，迟若衍灰溜溜地跟上去。
现在笑容转移到了前同桌脸上，只不过是冷笑。
她的前同桌名叫郁然，是班级里最不好惹的top2，脾气不好，打人贼疼，迟若衍亲自认证。
两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郁然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今天那话什么意思？”
迟若衍正想着待会吃什么，随口回答:“就那个意思吧。”
郁然挑眉，“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一天到晚的学习，受不了啊。”迟若衍开玩笑地说。
她们走过一条桥，桥下的锦鲤游来游去。
“算了。”郁然觉得没意思，她吹了声口哨。
迟若衍也学着她的动作，不伦不类地叫了一声。
食堂很快就到了，门口贴着字迹清晰的规则：
“心城二中食堂守则（简约版）：
1.食堂营业时间为早餐6:30-8:00，午餐11:30-13:00，晚餐16:30-18:00。其它时间禁止入内。
2.食堂只有正门一个出口，没有其它安全出口。
3.尖子班同学只能在二楼就餐，普通班同学只能在一楼就餐，教职工只能在三楼就餐。
4.食堂禁止大声喧哗，禁止不同楼层的同学聊天或交谈本楼层的内容。
5.一楼二楼布局一致，一楼工作人员制服为紫色，二楼工作人员制服为红色，在遇到困难时，请向对应的工作人员求助。
6.禁止以任何名义和手段浪费食物。
7.食堂里只有工作人员可信，只有工作人员可信。一旦遇到可疑人员，请立刻向本楼层的工作人员寻求帮助。”
迟若衍站在门口重新再看了一遍规则，感慨地说:“我今天才发现原来到处都是规则。”
郁然本来双手插兜，见状无语，索性直接扯着迟若衍的兜帽往里走，“吃饭去，饿死了。”
一楼的人已经多起来了，餐桌的位置基本坐满，有许多人只能站着。她们往两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兴致缺缺地继续吃饭。
两人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同样写有规则:
“二楼用餐指南
1.二楼食物免费，不需要刷校园卡。二楼没有任何付费窗口。
2.请至少选择一荤一素，特供菜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3.食物禁止外带，只能在本楼层用餐。请两两结伴打饭，并确保用餐时旁边至少坐着一个人。
4.请不要搭理用餐时打扰你的工作人员，不论制服颜色正确与否。
5.二楼不提供任何红色食物，一旦发现，请立刻寻找本楼层保安。
6.保安的特征为:穿着红色制服，胸前挂有铭牌，手中持有武器。”
一连发现了这么多规则——尽管她之前已经习以为常，迟若衍还是惊叹于自己强大的记忆力。
她在各个窗口面前看今天供应的菜，在征求郁然意见后拉着她去排三号口。
“燕姨下午好呀。”迟若衍换上一个老少皆宜的笑容，“我想要这个茄子。”
她不动声色地捏了捏郁然的手，郁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迟若衍继续套近乎，“姨姨等我想一想，今天有好多我想吃的菜。”她装作犹豫的模样，眼神来回巡视。
燕姨乐呵呵地说:“那就都给你打一点，来尝尝这个番茄炒蛋。”
迟若衍灵巧躲开，面上笑容依旧:“燕姨忙晕啦，是不是忘了我对鸡蛋过敏？”
“尝尝，尝尝。”燕姨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这使她显出一种石膏般的迟滞僵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菜。”
“是不是，是不是？你是不是要去……”
保安终于赶过来，她神色忌惮地盯着燕姨，对着耳麦说了几句话，随后利落扣动扳机。
燕姨倒下，眉间的洞口冒着黑烟。
迟若衍下意识躲了一下，她拉着郁然的衣袖，小声夸赞:“施姐帅！”然后被施姐丢了个眼刀。
“我去后厨处理下，你们去别的窗口吃。”施姐丢下这句话，匆匆走开。
与三号窗口相邻的一、三号窗口也关闭了。
郁然咬着根不知从哪来的棒棒糖，含糊地说:“你还没来多久，就跟这么多人混熟了。不知道你来这是来学习的还是交友的。”
“那是，我从小就人缘好。”迟若衍回复，郁然的话又让她想起了一点记忆。
不过现在并不重要，在迟若衍的眼神示意下，郁然表示是从施妙那里拿的。
“我的呢？”
郁然咔嚓一声咬碎了棒棒糖，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
迟若衍根本不在怕，直接上手摸她口袋，成功找到另一根棒棒糖。
“还是等会吃吧。”迟若衍叹息一声，把它塞进卫衣兜里。
她们去六号窗口打了饭。这次没出什么问题，只有迟若衍幽怨地喃喃:“好想吃二号窗口的蒸蛋。”
“如果晚上吃不到的话我会引爆整个学校。”
郁然嗤笑一声。
打好饭后，她们寻了一个空位坐。相比于一楼来说，二楼人不多，再加上刚刚发生的意外情况，因此有很多空位。
.
卫煊一行人在教室里讨论了一会规则，并把手机放入教室背后的保管箱里。怕时间来不及，她们一路小跑，也很快到了食堂二楼，她们的人数是奇数，必定会有一个人落单。
不过问题很好解决，卫煊却没有出声，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
玩家之间其实隐隐有站队。她们虽以卫煊为首，私下里也各自抱团。除开坚定不移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金楚燕，剩余五个人里一对闺蜜，一个身材强壮的男子和眼镜男，以及被孤立的瘦弱男生，也就是和班里原来同学坐一起的那个男生。
强壮男子名叫郭豪，他压低声音说:“我们快进去，待会上课要迟到了。”
闺蜜里的马尾女生开口，她叫何姜，“那还剩一个人呀。”
瘦弱男瑟瑟发抖，祈求的眼神看向郭豪，又看向闺蜜两人，最后绝望地落在卫煊身上。虽然她们都知道卫煊是老玩家，更强大，但她身上存在的一种危险气质让新人们难以接近，或者说恐惧——除了死皮赖脸要抱大腿的金楚燕。
郭豪很不耐烦，但他也不敢在卫煊面前耍威风，只是凶狠地朝闺蜜两人唾了一口。
卫煊点点头，说:“你们四个两两结伴先去，打完饭后坐在一起。”
她扫过其他人，对这对闺蜜里的另一个人说:“楚娇，你打完饭后来接王磊，然后坐在一起。”
楚娇没有拒绝，虽然她身高不高，但是能明显看得出身上的锻炼痕迹。
“那你们俩呢？”马尾女生问。
“我们去和迟若衍坐。”卫煊说，然后交给了楚娇一个道具，“能够抵御一次污染。”
金楚燕默默跟在卫煊后面，从她这个视角能明显看到郭豪脸上懊恼后悔的表情。
总感觉他要憋什么坏。金楚燕暗暗想。
在来食堂的路上，金楚燕终于开始梳理刚刚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使用经过一个暑假后变得空空如也的大脑进行思考，她感觉这个所谓的规则怪谈好像很普通，并不像她看到的小说里的那样血流成河，而且就算违背了似乎也没什么惩罚。她也就这么问出了口，虽然并不期待卫煊会回答她。
卫煊冷静解释说：“这是新手副本，难度不会太高。”言外之意，除了主动作死，她们基本上只要遵守规则就可以通关。
“除非你刚开始就走错了主线。”卫煊突然冷笑一声。
这笑声莫名让其它人心中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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