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子笑:“多谢。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儿郎答道:“叫我阿椒就好。青椒的椒。”
相思子点了点头:“叫你小椒椒如何?”
阿椒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而后,相思子仰头,把水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
阿椒葫芦里装着的都是淡酒,清汤寡水的,扑濡到喉齿之间,好不醉烈。可相思子向来喝烈酒的,淡酒对他没什么影响。
一路上强撑。
两人转悠到了彩云宫。
走近正堂,相思子瞧了一眼那传闻中的窈窕仙女。
仙女们个个清瘦如竹,相同的发髻都别着一根樱珠簪,红红的,很配他的大红衣裳。
阿椒走了两步,拦住相思子,把他手里的蜜罐接回来,他看着他,脸上满是嫌弃,“咳咳”两声,提醒:“你就呆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不要乱走,也不准和人家说话。”
相思子从一开始看见仙女后,骨子里那股风骚又溢了出来,随意点点:“知道了。”
等阿椒离开后。
相思子假装若无其事地走上前,一把拦住一位仙女的去路。这男人很会勾人,特意用扇遮面,让人看着他的眸子沉沦,却始终猜不透男人的心思。
相思子揽住仙女的细腰,清骨玉白的手指勾起一缕发丝,从而也顺势拨动女人的心。相思子满脸笑意,不羞不惧,语气调戏道:“姑娘头上的簪子虽好看,但却没了姑娘的俏丽。正巧相某这里有根白玉,很符合姑娘的气质。”
说着,相思子便给那仙女戴上,凑近她:“甚是好看。”
云彩仙女顿时脸红心跳,慌忙跑走了。
回来后的阿椒看到此景所谓是目瞪口呆,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相思子给每个仙女都送了簪子,说什么……定情信物?
去他娘的定情信物!相思子果然妥妥一个浪荡之人!
此事发生后,在相思子成为仙君后流传下来,《云宫戏仙女》也成了相思子年少风流之事。
因为这事,相思子有了一个风流的别称:相红。
很多人在他背后调侃,但相思子本人却是很喜欢这个称谓。
随着贪欲渐增,相思子想要更多的平路。
他要前路不被任何人阻挡,要自己的喜好受人夸赞,要人给他赔笑脸。
可要的这么多,最终要的是什么?
——那便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于是那天,相思子待在人间玩够了想回来,好巧不巧赶上了新娘出嫁。新娘的马车还未使到,相思子在路上便被路过的行人打伤,躺在地上痛苦哀叫却无人在意。当时,如若不是遇见了李溶月,相思子可能小命就不保了。
当时相思子不是想着自己的伤势如何,而是担心自己的脸有没有被刮伤。他怕别人看到他的狼狈。但当看到脸上有道红痕,气急败坏才咬伤李溶月。
被李溶月放生后,相思子紧忙赶回妖界后,路上一刻也不敢多耽误。从那天,相思子就开始了闭关修炼。
事到如今,相思子法力无边,性子也不会改。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好,就连青云宗的女尊都要对他客气半分,哪知他竟然被人赊了命。
他简直要气到发疯。
“明仙士?赊命之人与鬼道是否相关?”李溶月心中疑虑迫她开口。
她如若想为家人报仇,就要知道恶鬼的来源。听青云宗女尊说,这次鬼道是被人修之而现世。女尊让他们去寻找被赊命之人,可并没有说赊命之人与鬼道有关。
明兮迟看着李溶月因焦急而发白的脸色,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女尊交给他的任务,他原以为只找到被赊命的五人就事半功倍了,哪曾想会这般艰巨。
现在想了想,女尊交于他的,乃是苍生啊。
“明仙士?”李溶月见明兮迟愣神,又再一次问道。
明兮迟回过神:“赊命之人的确与鬼道有关。但现在鬼道势力不似三百年前那般孱弱。你看,周围妖市的妖怪都已经幻化成人,连妖力最弱的老鼠都长出了人耳朵。”
“妖怪变成人有什么奇怪呢?”徐舟野此时插口问道。
一旁的楚惜之笑了笑,道:“没见识。看你不懂,那我就跟说说吧。我们青云宗弟子,只分修仙派和驱鬼派,明兮迟属于修仙派,也属于明氏家族,他资历不错。而我和阿思属于驱鬼派,同时也是楚氏。两派之间的修为均为九层,每一层的修为都是不同的。明兮迟在修仙第一层连剑提起来都费力,但他经过每天的训练,自罚,成为了等级更高的弟子。”
“每一层过关都意味他离飞升成仙越近。同样,人道,妖道,鬼道,仙道,神道都须如此。你想想,人上是人,妖下是人,鬼上是人,仙下是人,神上是人,哪一步是一步登天的呢?”
徐舟野听闻一拍大腿,兴道:“我懂了!就是说这些妖怪不该的都该了?而该的更该?更高的就……?”
明兮迟道:“不错,这次鬼道不仅放出各种恶鬼,而且,它们还把势力打乱了。某些妖怪本不应该如此之快修炼成人,定是受了恶鬼的邪气。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只有这些,而其余我们不知的,可能还在蓄力。妖力在增大,鬼道不必再说,但仙力越来越弱,神力我们暂且不知……”
话音刚落,承载他们的轿车落地,外面妖怪道:“各位请下轿。”
徐舟野听闻,憋笑道:“他们说的人话还怪好嘞!”
四人下矫。
站在红颜楼的第一楼往高处望去,真是一眼望不到头。
“真气派啊!”徐舟野感慨道。
楚惜之不屑的一笑:“花里胡哨。”而后反问道:“这有什么的,你难道忘了我们青云宗?不气派吗?”
徐舟野挠了挠头,脑中回忆着青云宗清新脱俗的布置,又对比了眼前的红颜楼,悻悻道:“可能我就是有点庸俗,喜欢这个。”
楚惜之瞧不起似的哼了一声,满脸冷漠。
明兮迟道:“你俩别争了,我们须想个法子如何上去……”转身走近李溶月,问:“李小姐,红蛇仙君的房阁具体在哪里?”
李溶月走到红颜楼的门前,回忆着之前发生的种种。
当初,相思子就是在这里把她控制住,然后一跃而飞到最顶层,之后的记忆便是让他的侍女把她送下来,所有记忆中只是一瞬之时。她已经记不得是第几层,只知道是最高层。
李溶月想了一会儿,道:“明仙士,我们就往最高层走。”
明兮迟望了一眼周边的混沌无忌,往上瞧,依旧够不到边儿:“可并不能看到最高处是在哪啊?”
楼上楼,层上鬼。
这时明兮迟内心闪过一个念头:看不到尽头,找不到出口,这会不会是鬼打墙?
鬼打墙不属妖界,也不属人仙界,只属于鬼界。
云层污浊,这并不是妖界的原貌。昔日的妖界可谓是青山繁云,红果绿竹,流水清凉入喉,好不畅快!哪像现在这般,乌烟瘴气,黑云压城!
此景此行活像是被鬼气腐蚀。
妖王年迈,已闭关修养,现在妖界最大之力便是相思子。而如今相思子被赊命,整个妖界的妖力定是孱弱的。如果连妖界都被鬼气沾染,说不定这妖市里的东西,不单单只有妖怪了。
也就一瞬之间,抬轿的那四个妖精忽然痛呼一声引得众人惊愕,只见妖精四肢僵硬,两腿一蹬,便瘫软倒地。似乎是中了什么邪术,妖精嘴里直直往外吐黑血,血流尽,也就没了声息。
见此情景,明兮迟不由得后退几步:“惜之,拿出驱鬼符。”
楚惜之不解:“如何?!”
明兮迟死死盯着红颜楼的大门,道:“怕是仙遇到麻烦了……”
相思子的红颜楼所鬼气覆盖,看不真切,找不到真界,出不去走不出!
徐舟野察觉不对:“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是被困住了?这……怎么会?”
楚惜之取出符印,走到红颜楼门前准备往上贴时。
脑袋却出现眩晕之感。
后面的明兮迟督促:“惜之!须快点打破!这幻术来的太蹊跷……”
楚惜之拿着符印,问:“是其他的仙力吗?”
明兮迟回答,感受到远处传来的动静:“没那么简单,也许来的不是什么善物。”
一股阴气弥漫于四周。
明兮迟才终于坐实自己的猜想。
楚惜之锤了锤脑袋,把符印贴上后,莫名问了一句:“兮迟,周围除了我们,是不是还有别人。”
一句话,让剩余两人心中发冷。
楚惜之仿佛是一个导火索,话音刚落,周围发出一阵一阵吸血的声音,一些惨叫钻入人耳让人难耐。
徐舟野已然是已经明白了什么。
少年慢慢贴近李溶月,另一只手从侧腰处拔出剑,眼神寒冽尽致。徐舟野与楚惜之对视一眼,点点头,翻身守在两人面前。
那怪东西慢慢显出模样。
这时徐舟野不忘安抚李溶月,两人的紧密贴合,徐舟野还逗弄似的点了点李溶月的掌心。
李溶月问道:“你……”
徐舟野笑了笑,低声道:“李溶月,别怕,这次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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