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围困

何家树一边警惕地回头观察,一边语速极快地解释:“上次更邪门!我们被逼到死角,结果角落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把我们硬生生从墙壁里拉了进去,直接送到了五楼!最后是从512病房,才离开这个异空间!”

“……那,那应该是就是小红在帮、帮你们了……”蒲一永一边跑一边说。

“小红……是谁?”周全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刚刚房间里的那个鬼魂啦……”蒲一永答。

“啊……你说那个叫陶未见的?”何家树补充。

就在三人沿着破败走廊狂奔,试图寻找出路之际——砰!

侧面一扇紧闭的病房门猛地炸开,不是被推开,而是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巨力从内部轰开!木屑纷飞中,一道道黑影如同炮弹般疾射而出,速度快到极致,完全超出了三人反应的速度极限!

“小心!”何家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警告,但那黑影的目标明确至极,并非攻击而是冲撞。它们结结实实地撞到三人人。三人惊呼一声,顿时人仰马翻,如同被保龄球击中的球瓶,狼狈地摔作一团。周全和何家树在倒地瞬间仍试图保护中间的蒲一永,但混乱中仍不免磕碰到墙壁和地面,发出痛苦的闷哼。

还未等他们挣扎着爬起,前方、后方,以及侧方其他病房门的阴影里,更多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地浮现,彻底封死了所有去路,将他们牢牢围困在这段走廊的中心。

沉重的、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黑衣人包围圈外传来。黑衣人们如同摩西分海般向两侧让开一条通道。涂主任缓步走来,停在了包围圈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摔倒在地、一时难以起身的三人。

“别以为这次我还会坐视那只小鬼帮你们哦~”涂主任说。

“等等!”蒲一永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他用手撑地,率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了周全和何家树的身前,直面涂主任!

“蒲大师?!”周全和何家树同时惊愕地看向他的背影。

蒲一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涂主任那非人的目光,声音因紧张而发紧:“你……你背后那位……需要的不是简单的杀戮,对吧?否则上次,你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他们,而不是……招待他们。你需要的是……契约?连接?还是……别的什么?”

“少在这儿拖延时间。”涂主任不理会蒲一永的说辞,他手快如闪电,一把攥住了蒲一永的衣领,那冰冷的力量几乎要将蒲一永整个人提离地面。

“滋——!”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异响传出!

涂主任的脸色一变,是一种混杂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痛楚。他抓住蒲一永衣领的手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伤般猛地弹开,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竟被某种力量灼伤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蒲一永自己。他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紧接着,蒲一永猛地反应过来!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前——衣服里贴身挂着一枚用红绳系着的护身符囊。

蒲一永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他没有任何犹豫,趁着涂主任因惊愕而后退时猛地将脖子上那枚符囊扯下,紧紧攥在手心,仿佛将所有的希望和残余的力量都灌注其中!同时,他脚下步伐疾进,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般猛然舒展,借着前冲的势头,将全身的力量凝聚于右拳!

“滚开!”蒲一永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攥着符囊的拳头如同重锤,划破粘稠冰冷的空气,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涂主任的脸颊上!

“呃啊——!”涂主任发出一声压抑着极端愤怒的低吼,捂住脸颊踉跄后退了数步。

就在他受创后退的瞬间——嗡。

仿佛某种维持着的力场被短暂干扰,整个走廊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开始剧烈地波动、闪烁!那些沉默逼近的黑衣人身影也随之变得模糊、扭曲,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仿佛穿透了一层冰冷的水膜,又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骤然惊醒!唰地一下,眼前的景象瞬间切换!那令人绝望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冰冷的空气也恢复了医院走廊常有的、略带消毒水味的常温。

明亮、甚至有些刺眼的午后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清晰的光斑。楼下传来护士站隐约的谈话声、推车的轮子声……一切恢复了正常医院白天该有的模样。

他们三人气喘吁吁、惊魂未定地站在五楼走廊上,位置恰好就是他们最初与涂主任对峙的地方!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和绝望的围困,只是一场短暂的集体幻觉。

“消……消失了?”何家树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右腿的麻痹感和身上的擦伤疼痛却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绝非虚幻。

“咳咳……”蒲一永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如纸,“果然……不是异空间……我明白了,明……”说完,蒲一永晕了过去。

“大师!”周全和何家树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蒲一永。

不敢有丝毫停留,几乎是半拖半架地,何家树背着晕过去的蒲一永以最快速度冲下楼梯,冲出住院部大楼,直到重新沐浴在午后略显刺眼却无比真实的阳光下,感受着周遭车流人声的喧嚣,周全和何家树那两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落回实处……

……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已经向晚。

何家浩电脑屏幕上关于“涂建明”和“临终关怀”的信息密密麻麻,但他们的眉头越皱越紧,却似乎找不到更突破性的线索。谢之远不安地在客厅里踱步,时不时伸长脖子望向窗外。

“怎么还没回来……”谢之远第无数次嘟囔道。

陈麦冬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静,嘴唇紧闭,手指偶尔无意识敲击沙发扶手。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屏幕上那张涂主任标准照上温和的笑容,眼神冰冷。

突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急促声响!

三人几乎同时从原地弹起,冲向门口!

门被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何家树凝重无比的脸,随后是周全背着不省人事、脸色惨白的蒲一永。

“哥!周全哥!蒲大师怎么了?!”何家浩惊呼出声,连忙上前帮忙搀扶。

“快!先让他躺下!”周全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和陈麦冬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蒲一永安置在客厅沙发上。

“怎么回事?遇到黑衣人了?受伤了?”陈麦冬快速检查了一下蒲一永的情况,发现没有明显外伤,但故意微弱,额头冰凉,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不止黑衣人……”何家树声音沙哑,接过谢之远慌忙倒来的温水,却没有喝,只放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们又见到上回那个涂主任了。”

他言简意赅地将医院里的遭遇说了一遍——又是诡异的“黑夜”、黑衣人、涂主任的力量、以及蒲一永握着护身符最后那石破天惊的一拳和之后的“黑暗”消散。

“我们出来后……最后他就这样了。昏过去前,他说他明白了,说那不是异空间。”何家树复述着蒲一永昏迷前的话,眉头紧锁,显然无法完全理解。

“不是异空间?”陈麦冬捕捉到关键词。

“而且,蒲大师说,对方不是恶灵……是……是一个神。”何家树似乎也惊魂未定,自己也难以置信地说。

“啊?世界上真的有神?可是,如果是神,为什么要害我们?”何家浩疑惑不解。

“还有,不止林希睿!还有第五个人手上有线!”周全补充道,神色复杂地看着昏迷的蒲一永,“但他好像是……呃,一个鬼魂,叫陶未见!他自己说是保洁阿姨的儿子!”

“哇!!还有一个??而且有鬼???”谢之远惊叫。

“陶未见?”何家浩与陈麦冬异口同声,随后对视一眼,似乎在确认对方是否与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昏迷的蒲一永身上。线索和真相似乎近在咫尺,却被暂时无从得知。谢之远拿来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敷在蒲一永额头上。何家浩拿来陈麦冬卧房里的枕头,给蒲一永垫在后脑勺下。陈麦冬也轻轻拍打着蒲一永的脸,一边轻声呼唤着“蒲大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沙发上的蒲一永忽然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痛苦的呻吟,睫毛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在噩梦中挣扎。

“大师?”谢之远轻声呼唤。

蒲一永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骤然睁开!瞳孔在最初几秒是涣散而惊恐的。他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第一反应竟是双手慌乱地在自已胸前摸索着,仿佛在寻找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符……我的符呢?!”他的声音带着脱力后的嘶哑和无法掩饰的惊慌。

“在这里!在这里!”周全连忙将从医院就一直替他攥在手心里的那枚符囊递给他,“我刚给你收起来了。”

“蒲大师,你感觉怎么样?”何家树关切地问,递过温水。

蒲一永接过水杯,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喝了一小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才真正从那个噩梦中脱离出来。他环顾了一圈围着他、满脸担忧的众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蒲大师,这到底是什么符?居然能打退那个涂主任?”何家树按捺不住好奇地问。

蒲一永低头凝视着掌中符囊,声音虽然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笃定,缓缓答道:

“这不是普通护身符,这是九天玄女护符。”

“九、九天玄女!?”谢之远重复道?

“嗯。”蒲一永抬起头,看向神色复杂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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