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
照片上是三个不同年龄段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纯色浴衣，每一人手里都拿着一把竹剑，看背景似乎是乡下的某个道馆门前。
年长的那位梳着传统的武士头笑得一脸灿烂，站在他旁边的是还留着长发、扎单马尾的土方十四郎。
照片上的土方十四郎眼神没看向镜头，只露出侧脸，而在他们前面站着的是一个一脸无辜、没握竹剑的另一只手却在拽土方十四郎腰间绑带的红瞳小孩。
照片的像素不高，有着上个年代特有的光影感，大概是相机拍照后重新保存在手机里，没有作假的痕迹。
“是我。”
得到肯定答案，宫野志保观察同样在看照片的琴酒，琴酒若有所思却没什么动作。
宫野志保表示不理解，在宫野志保设想的剧本中，土方十四郎拿出或者拿不出以前的照片，琴酒都应该立刻怀疑对方骗了他。
然后可能是BOSS的人的土方十四郎被射杀，琴酒被问责，BOSS将用于那两个人的经费转到科研上，研究所从中得利。
毕竟宫野志保知道土方十四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不可能生下五条悟，而现在照片上的少年虽然留着长发，长得也确实没有现在土方十四郎的锐利，但难道不是一眼男人的骨架吗？
琴酒不会分不清男女吧？
既然琴酒没有对土方十四郎明显的谎言做出反应，原本准备隔岸观火的宫野志保只能亲自下场。
眼看土方十四郎要将手机收起来，宫野志保拦住土方十四郎，抢过手机点击图片放大细节，虽然因为像素的原因，放大后模糊了不少，宫野志保指着照片上土方十四郎的胸口。
“不过这张照片上的你怎么看起来像个男人？你以前不是女人吗？”
土方十四郎一把夺过手机后却是镇定地塞回口袋，他吐了一口烟：“那时候我还很年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瘦了点发育不良很正常，你——”
面对作为女人的雪莉，土方十四郎还是忍不住撇过头看向别处。
“你、你歧视平胸吗？况且那个时候的我就已经对性别产生了疑问......”
人不要脸的时候是无敌的，最尴尬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土方十四郎接下来的解释化身忽方十四悠，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有关性别认知障碍的心理路程和生活改变。
最后土方十四郎选择用魔法打败魔法，用性别认知中的刻板印象打败刻板印象总结道。
“你看那个时候的我可是扎着单马尾，无论是谁都会认为我是女人的吧？所以后来在性别中挣扎的我剪掉了长发。”
虽然这个“无论是谁”目前为止只有那次土方十四郎在河边洗澡时被冲田总悟调侃过，土方十四郎剪掉长发的原因也与之无关。
但土方十四郎以此为论据说得理直气壮，希望琴酒和雪莉能相信他，因为土方十四郎真的一点也编不出来了。
宫野志保信了吗？宫野志保当然没信。
不过宫野志保却是确定了一件事。
前面无论宫野志保如何阴阳怪气和逼问土方十四郎，她针对的其实都是琴酒。
宫野志保想的是套路琴酒出面和土方十四郎针锋相对，毕竟即便宫野志保是被BOSS赏识的科研人员，但土方十四郎如果真是那种连琴酒都不知道其存在的BOSS的人......
组织里等级分明，能被BOSS给予酒名和没有被BOSS给予酒名天差地别，而拥有酒名的人都是自大的，他们不会听命于彼此之间，不会和任何人解释他们的行动，除非BOSS让他们彼此合作。
不过在拥有酒名的人中，朗姆是那个唯一特例，起码组织里人人畏惧的琴酒是真实存在的，朗姆则更像一个传闻中的人物，而现在土方十四郎也成了那样神秘的人物。
那样的人是不会和宫野志保解释这么多的。
仅凭这一点，宫野志保就确定了土方十四郎肯定不是BOSS的人这件事。
虽然宫野志保现在还不明白土方十四郎想要加入组织的原因，但宫野志保很乐意帮土方十四郎这个忙，毕竟现在鉴定报告的事已经木已成舟，恶作剧继续能坑到琴酒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宫野志保一转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一只手搭上土方十四郎的肩膀说道。
“我明白了，土方先生独自一人抚养五条悟长大不容易，这些年，辛苦你了。”
雪莉似乎信了，土方十四郎把目光重新投向自从他解释以来一句话都没说的琴酒，在土方十四郎的注视下，琴酒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变性后还具有生育的功能吗？”
琴酒权衡着土方十四郎对组织的利用价值，而土方十四郎惊掉了嘴里叼着的两根烟。
“谁、我、谁他*的拥有那种功能啊！”
土方十四郎羞愤到回答不仅爆了粗口，还结巴了。
宫野志保意外的是琴酒竟然真的没看出来照片里的少年不是女人？
怪不得琴酒对于变性人也一无所知，秉着科研人员的严谨性，宫野志保科普道。
“可惜土方先生没有生育功能了，变性手术不只是外观的改变，土方先生的身体结构也被改变了，而且由于这种手术非常复杂，完全不可逆。”
雪莉为什么能一本正经地和琴酒讨论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事啊？！
土方十四郎特别想挥刀砍些什么，可惜村麻纱被他为了应付目暮警官上交了。
如果不是为了完成卧底任务，土方十四郎只想立刻转身离开这里，而不是如芒刺背地被迫听雪莉科普变性手术过程。
土方十四郎重新点了一根烟，想起被五条悟收起来的那一纸契约。
他现在毁约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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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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