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上的宁靖扬将自己的信息在SEN上补充完整,每日的课程和活动自动生成。
鬼使神差中,宁靖扬又点开了学生论坛中的被顶到第一的贴子。
有关出现在禁区里女鬼的讨论层出不穷,大家都在猜测女鬼究竟是人为的恶作剧还是那片烂尾楼里真的有灵异事件发生。
宁靖扬打开贴子中的视频,可惜,还没来得及看几眼,就被管理员以违规的理由关闭。
他默默地将手机关上,看向前方正和旁边人说话的温嘉,他腰脊直立,似是怕冷,所以比旁人多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针织马甲,深色的衣服衬得温嘉那段露出的脖颈异常显眼,匀称修长,白皙如玉。
唯一碍眼的就是上面有两条交叠相贴的创可贴。
“咳咳。”旁边故意响起的咳嗽声召回了宁靖扬的注意力。
“刚才和温嘉单独出去了?”白伟的问题很简单,但宁靖扬却从中察觉到一种属于这个年龄段男生的最下流、最肮脏的窥探欲。
宁靖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但发问的人没有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只是用更小的声音问道:“他的脖子漂亮吧!但是你摸不到,整个学校只有郁椴能摸他的脖子。”
说完,他还颇为可惜地“啧”了一声。
“郁椴?”宁靖扬轻轻念道,这个名字他曾听宁敏深说过。在来这个学校之前,宁敏深让他和三个人搞好关系,其中一个人就是郁椴。
“就和温嘉说话的那个,云和集团的继承人,谁都不敢惹。最重要的,他还是温嘉的主人。”最后两个字被白伟加了重音,多了几分暧昧之意。
宁靖扬不动声色地将目光再次移到温嘉两人的身上,一人乖巧,一人张扬,气质和长相是全然相反的风格,此时却都趴在桌子上相对,说着悄悄话,面庞竟有种异样的相似感。
忽而窗外的一束光打进,温嘉起身,将手伸向郁椴被光照耀的头发上,细心地挑出上面不知道何时蹭上的异物,种种举动都是不同寻常的亲密。
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宁靖扬脑中又闪现了刚才看到视频中女鬼的身影,心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痛快,于是不明不白地说了句:“身份真多!”
*
拂丝楼到A栋宿舍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但路上风景优美,茂林郁郁,四季都栽种着时令鲜花,也能让这帮挑剔的上流子弟耐下性子,走上十多分钟的路程。
放学路上的温嘉相比平日沉默了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郁椴有些不满,就用肩膀撞了一下温嘉:“在想什么啊,自从上回撞头昏倒后,你总是怪怪的。”
温嘉回过神来,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说道:“这么明显吗?”
郁椴点点头。
温嘉抬眸看向郁椴,郁椴比他略高些,但是相比宁靖扬还是矮。
“你还有没有可能长高啊?”温嘉看着郁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郁椴因为温嘉的话愣了一下神,反应过来的他随即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嫌我矮!”
温嘉想了想今天宁靖扬站在他身边的感觉,点了点头,看向郁椴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看他们这身高差距,我都不知道是要伺候少夫人还是伺候姑爷了!”温嘉在心底默默地念道。
对面的郁椴仿佛是被温嘉的眼神歧视了一样,他无语地“呵”了一声,手指顶着温嘉的额头:“能耐了啊,温嘉。你连一米八都没有,竟然敢嫌我!”
温嘉没想到祸水能引到自己身上,大声反驳道:“哪有?我有一米八一了,好吧!”
“先把你那三厘米的内增高给我去了再说,天天喂你这么多东西吃,不长个也不长肉,还给自己搞什么增肌餐!可笑!”说完,他还用双手卡住了温嘉的两臂。
虎口隔着衬衫圈住了温嘉胳膊上的肉,薄薄的一层布料阻隔不了温度的传递。
手下的触感像一团棉花,温热温热的,一时郁椴竟舍不得放手,入了迷!
当然,他最后迎来了温嘉的一击重重的肘击。
“你捏疼我了!”
放手之后,郁椴发现自己刚才摸过的地方,竟然开始泛青。
刚才自己竟然捏得这么重吗?
郁椴心里一阵暗爽,不安分的手又伸向了温嘉的脖子,这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曾经比喻这里像小猫崽翻起的肚皮,不过这个比喻引起了温嘉的强烈反对。
“痒!”温嘉不舒服地躲了一下,但依旧被郁椴死死地擒住。
“话说,你怎么突然在意我的身高问题了!嗯?”
“因为新来的同学很高啊。”温嘉回复道,“看上去要有一米九多呢!”
郁椴听后,不以为然:“嘁,高有什么用,不就是宁家的一个私生子。”
温嘉再次捕捉到关键词,于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向郁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他看起来就是名普通的特招生啊。”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之前宁家出事了,这你知道吧。”
温嘉点了点头,几个月前宁家大少爷宁静辉约了不少狐朋狗友去天星崖的盘山公路飙车,结果出了意外,撞了栏杆翻了车,虽然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成了没有意识也无法动弹的植物人,一直在医院里躺着。
上个月,温嘉还陪着夫人一起去看过,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还怪可怜,完全想不到之前那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样子。
“宁家在京屿是个大家族,除了宁家现任的家主宁敏深这脉,其他分支也实力不俗、虎视眈眈。明面上唯一的继承人宁静辉出了事,快大半年了,竟然还能维持住现在的风平浪静,没闹起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之所以维持住现在的局面,是因为宁家找到了其他继承人?而宁静阳就是这个继承人?”
郁椴对着温嘉笑道:“还不算太笨。”
“那他为什么要以特招生的身份进来啊。”众所周知,特招生是圣温这所学校的最底层。
“看不上喽,宁静辉出事了,但他妈赵龄月还在呢,能让一个私生子回宁家就不错了,还想登堂入室,以宁家少爷的身份进圣温?做什么白日梦呢!”郁椴语气中充满着不屑,“再说了,私生子这个东西有一个,难保不出现第二个,能有多珍贵啊。”
听完郁椴的话,温嘉心里沉沉的,闷着声不言语。按郁椴的说法,他早就知道宁静阳的身份了,可这和书里不一样啊!
温嘉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怎么又犯起呆来了。”郁椴他又捏了一下温嘉脖颈处的软肉,他这次的劲有些大,捏得温嘉发痛又发酸。
温嘉怔了怔,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知道得真多。”
“这算什么,我知道的豪门辛秘多了去了。每次和表哥他们聚在一起,都会聊上不少。”正说着,郁椴的眉头皱起,“再说了我也不是没带你去,谁让你非要站在门口外候着,现在不懂了,还要眼巴巴地来问我。”
“下次和我一起进去。”郁椴命令着温嘉。
“我不要!”出乎意料的,温嘉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执拗。
明明一直低着头,一副谁的话都听的样子。
郁椴凝神,将一直放在温嘉后颈的手放下,用一只手抬起温嘉的头,正视着他:“因为因之?”
看着郁椴的异常认真,又带着愤怒的眼睛,温嘉点了点头:“我讨厌他。”
无论是在书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裴因之都是温嘉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然后温嘉眼睁睁地看着郁椴的脸冷了下来,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残酷。
紧接着那张刻薄的嘴里吐出的话,就像一把钝刀子捅向温嘉。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资格去讨厌谁?你配吗?你不过就是我家的一条狗。”
事实证明,钝刀子使用的次数再多,刺向胸口时也依然会让人疼。
*
又一次的不欢而散后,郁椴快步向宿舍走去,抛下了温嘉。
他的举动似乎在说温嘉是那个罪大恶疾的人。
温嘉没有追上去,他心里也有着不顺的气,于是闷着头,没回宿舍,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顺着朝着西边的石子小路,温嘉来到了学校的花棚,这是他在这所学校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了。
花棚的占地面积不小,四周被一圈铁栅栏围住,与其它区域隔开,这里设施齐全,还配备了专门的休息室和园艺房。其内部植物种类繁多名贵,弥漫着各色花卉的香气。
这是圣温当时还没分校时建造的,当时有很多学姐共同组建了植艺社,花卉种植也成为圣温的一门重要的实践课程。但随着男女分校,植艺社跟着学姐们一起去了女校,花卉种植这门课在男校也无人在意,每年只有寥寥几人报名。
而最近几年就仅有温嘉报名了这个课程,当然这也引来了郁椴和裴因之的一阵嘲笑。连负责这门课程的老师都有些埋怨,埋怨他让自己还要每周倒班车来男校这边给他上课。
但说归说,老师教导温嘉还是很认真耐心的,温嘉的兴趣也很浓厚,学习态度也好。这两年下来,温嘉反而成了他的得意弟子,连女校那边的学生都知道这边还有个种花小能手。
温嘉很喜欢植物,一是这种生物不会伤害人,二是在它们身边时,温嘉就可以把他受到的伤害忘却。
一个暑假未来,花棚里的花虽然有校工帮忙照看,但终究不像温嘉照顾得细致,有些因浇水不够而有些干枯,有些则因发生病变萎死,藤架上的几株紫藤花生长韧性倒是不错,长势依旧喜人,紫色的花朵一串串的,轻盈而飘逸,只需要去除上面的着枯叶和杂草就可以了
就在温嘉盘算着今天的工作计划时,花棚的外面突然传来了很大的吵闹声,似乎是在打架,好奇心驱使着温嘉向外走去。
目前在温嘉这里攻叫宁静阳,估计下下章这个称呼就能改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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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还能再长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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