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牧之垂眸看了眼地上的残渣,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可是落凡家的杯子啊,我还没用够呢。”
“那天。”厉鹤群说,“宿落凡扇了你哪边脸。”
“你想问的,竟然是这个吗。”
“……”
“右脸。”柯牧之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些嘲弄,“这样的殊荣,你期待很久了吧。”
历鹤群不耐烦道:“你是不是有病?”
“我当然没病,我在认真问你啊。”
“那我也认真答你。”厉鹤群讥讽他,“你病得不轻。”
“谁有病,谁心里清楚了。”
柯牧之单手撑起下巴,脑海里莫名回忆起那晚迷离的月光,没有今夜的亮,但他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当时宿落凡刚上完马术课……”
圣哲学院的马术训练服统一是紧身装,那天宿落凡恰好穿了一件红色的上衣,他本来皮肤就近乎雪一样的白,红色更衬得他整个人张扬而又热烈。
原本白润的小脸因为剧烈运动后的缺氧而透出艳粉色,嘴唇也是粉的,被气极了,一边骂人,一边因为轻微的缺氧而张着嘴巴不停地喘气。
看起来……
柯牧之停顿下来,脑海中思索着更贴切的描述。
“嗯……看起来,更好玩了。”
宿落凡出身好,哪怕性格骄傲,却也在家族教育下知道重视礼数。
当然,除了在面对厉鹤群,以及柯牧之这两人的时候。
鹿海市冬天的气温并不像北方一般凛冽,刚刚经历了一节马术课,宿落凡的额间出了一层珍珠般的薄汗,一张漂亮的小脸被气得发红,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着吐出雾气。
他抬起下巴,用不带脏话却依旧锋利的语言,指责着在自己面前笑得很贱的柯牧之,试图为自己不见踪迹的试卷讨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柯牧之哪里能给到他满意的答复呢?
分明是上流社会精英世家培养的后代,在面对感兴趣的人时,也只会像幼稚的小学男生一样,用捉弄人的手段来吸引那个人的注意力。
像苍蝇一样的。平白招人烦。
厉鹤群明显没有认真在听,冷着脸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向来以张扬桀骜出名的人,现在却异常的寡言。
这样的恶劣反差,让柯牧之的微笑更肆意了几分,似乎尝到了些许“胜利”的滋味。
“大小姐惯用的右手拿着马术头盔,腾不出来,所以用左手扇的。而且……”
柯牧之压低声音:“他换香水了。”
“当然。”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炫耀,柯牧之说:“这件事你是肯定不知道的,因为他前段时间烦你烦到,连多看一眼都吝啬,你肯定没机会靠近他吧。”
酒杯被重重放下,高脚玻璃杯与桌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杯中的液体如同被掀起的巨浪,越过高脚杯的杯沿流到茶几上,红色的酒水在流光溢彩的琉璃桌面上,绘制出不规则的图案。
一如当下密密麻麻、混乱交织的思绪。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宿落凡是我先认识的。”
“……”
厉鹤群盯着眼前的人,可能因为混了外婆俄罗斯人的基因,厉鹤群的五官极其立体。
像是按照黄金比例塑造的雕塑一样,用现在网络流行的话来讲,就是典型的浓颜系帅哥。
轮廓分明,线条硬朗,而在面无表情时,硬挺的眉眼就会显得极具攻击性。
无论他现下是否真的生气,从面部上来看,都像是生气的样子。
柯牧之挑眉,佯装不解地:“哈?”
“有点分寸感。”
厉鹤群语气冷硬地提醒,或者说,威胁道:“收起你的小心思,别想真的打他的主意,更别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到,明白吗?”
……
“好吧。”
眼里的笑意更甚,柯牧之摊开手耸了耸肩:“sorry,我口无遮拦了。”
意识到气氛终于冷下来,柯牧之嬉笑了一声,眼神却静得像潭水一般,没有半分波澜。
“你别多想了,再不济,我们也是兄弟啊。”就连说出的话,也只是听着真诚,又像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雾。
雾的另一端,柯牧之说:“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呢?”
至于是哪种事,凭借两人之间的默契,以及方才针锋相对的较量,早已不言而喻。
厉鹤群动作粗暴地顺手就把自己手中的酒杯砸到柯牧之脚边的地板上,玻璃如愿碎了一地,透明的碎渣像冰渣子一样停在柯牧之的脚边。
厉鹤群说:“柯牧之,你最好是这样。”
“嗯。”柯牧之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我最好是这样。”
……
不大不小的休息厅,诡异地陷入一阵沉默。
厉鹤群将目光移到别处,随手点了根烟。
柯牧之则并不在意地低头看了会儿手机里的消息,在看到某些不想看到的东西时,眉头微蹙,时不时地打字回复几句。
“然后呢。”
将烟头摁死在烟灰缸里,厉鹤群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柯牧之抬头:“什么然后。”
厉鹤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质疑他年年拿全A的智商出现了问题一样:“脑子锈了就扔掉。宿落凡新换的香水是什么味道。”
柯牧之反应过来:“……你的关注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罕见啊。”
“不过。”他目光玩味,“这也算是你的控制欲吗,宿落凡整个人,你都要了如指掌,是吗。”
“再墨迹就滚出去。”
“问一句而已,反应这么大?”
“我说,”厉鹤群用指尖摩挲着胸前的家族徽章,语气轻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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