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怒意充斥整个胸腔,穆雅砸碎花瓶,花瓶的碎片散至大厅的各处,她愤怒地指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曾经是穆雅的经纪人,陪伴穆雅从寂寂无名走到当红巨星的这一路都由男人打点着。然而穆雅却在第二次蝉联影后头衔时辞退了他。他不解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去其他公司寻找机会,然而穆雅名声在外,他不明不白地被退职,其他公司认为一定是男人人品有问题才会被穆雅辞退,纷纷不肯接收他。
男人心中记恨,在他最落魄时,穆雅风光无限,借着怀里的肚子嫁给了盛英松,而她生下来的孩子将会是布诺诚最尊贵的小娃娃。
很巧的是,男人的妻子也怀孕了。男人本想等妻子生下孩子后,再想办法去找工作,然而妻子却因为生子时失血过多去世。他的心凉了,抱着呱呱坠地的婴儿,将一切都归咎在了害自己失去工作的穆雅身上。
在穆雅生下孩子时他的恨意达到了顶峰,他心生一计,将自己才出生不久的儿子跟穆雅的孩子进行了调换。
神不知鬼不觉,只有男人的心在疯狂鼓动。他害怕被发现,逃到偏远的雾城躲了两年,而那原本尊贵万分的小少爷,在到雾城的第一个月,就被他随意地扔在了某个垃圾桶旁边。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然而当年的事情却被当时一个实习期的小护士偷偷看见了。
小护士心惊胆战多年,被吓出了病,临死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真相。有了线索,后面的搜查就也不困难了,很快,秋深就被叫进了盛家。
男人如今脸上满是胡渣,十几年岁月的蹉跎让他的脸上出现了许多皱纹,而穆雅却还如当年般美艳动人。
时间真是不公平。
他不着痕迹地偷偷看了一眼盛卿,那是他的儿子。
随后很快地挪开视线,对着被戏耍的夫妇二人大笑。
他笑他们蠢,他们傻,他们太过自负。
这两个人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有被人蒙骗的一天吧!这一骗还就是十七年!
“先生,注意你的态度。”一旁的警察冷脸警告地看向男人。
穆雅虚弱地按住太阳穴,说:“警察先生,这人调换孩子后还遗弃儿童,你可一定要好好处理他。”
对待穆雅,警察显然温和了许多,他点头答应,随后拷着男人离开,这一场闹剧才算结束。
秋深没说话,直到跟着警察去做了笔录,才搞清楚了一点状况。
从警察局再次被带回盛家时,秋深在警车里不愿下去,问道:“我不能直接回学校吗?”
警察见秋深瘦弱,语气便也不那么严肃,温和道:“你的父母肯定想见你,先和他们叙叙旧再回学校也不迟。”
“……哦。”
秋深只好放弃抵抗地下车。
他进入盛家,大厅里的装潢偏西式,典雅高贵,每一件家具都是秋深碰不起的样子。
盛英松和穆雅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而盛卿则站在茶几边,似乎是刚刚过来的。
在秋深进来时,盛卿抬眼望了过来。
秋深是见过盛卿的,他们就在一个学校。
他是难得一个,秋深见过就记住的脸。
于是进入盛家大厅之时,秋深第一眼便看向了他,二人的目光在沉默中撞上,几秒后,秋深先移开了视线,因为坐在沙发上穿着精致华贵的人开口了。
是穆雅,她的声音很动听,像百灵鸟。秋深听声音辨认这位据说是他母亲的人。
“今天也折腾地够久了,阿卿,你带秋深下去休息。”她的声音疲惫,全然没有见到亲生儿子的喜悦,这似乎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乐事,而是麻烦。
盛卿没说话,姿态从容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打开电视。
“阿卿……!”穆雅再叫了一声,然而仍旧没有得到答复,“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听人说话了,算了,周叔,你带他去。”
“是。”穿着管家制服的男人答道,他温和地对秋深笑,“来,小少爷,我带你去房间。”
秋深轻轻点了下头。
“等等,”穆雅叫住人,她看着秋深的样子皱了皱眉,说,“周叔,你明日带小少爷去将头发剪了,这么长像什么样子,还有,给他配副隐形眼镜,这原来的,以后就不要戴了。”
而沙发另一端的男主人盛英松则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秋深的刘海和眼镜就这样被残忍地剥夺了。
他表示很郁闷。
-
“啊,到了,”潘子文停下脚步,见秋深还有继续往前走的趋势,急忙拉住他,“这里!你要去哪啊?”
秋深回神:“……抱歉,我走神了。”
“……没事。”潘子文有点无语,但想到秋深如今的身份,又不敢表示出不满的意思。
伯莱德学院内有十个食堂,而秋深他们来的是离特招生班级最近的10号食堂,10号食堂的菜色比较简单,价格也相对亲民,爱来这里的一般都是特招生。
秋深和潘子文二人来的比较迟,按理说现在食堂里的人应当不多。然而今日不知怎的,聚了许多人在里面。
秋深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就觉得头大。
怎么回事,今天大家吃饭都这么慢吗?
秋深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在这里吃,但见打餐窗口处的人并不多,应该很快就能排到。
那便早点吃完早点走吧。
他像以前一样走到打餐窗口打完饭找位置坐下,吃了第一口后,秋深发现潘子文好像没跟过来。
秋深回头看了一眼打餐窗口,那里有几个人。
秋深眨了眨眼,猛盯着那里的人。
不行,潘子文一和他走散,秋深就认不出来哪个是潘子文了。
学院里的人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对于秋深这样的轻度脸盲患者来说,这简直就是灾难。
他只好默默埋头吃起自己的饭来。
也许一会儿潘子文自己就走过来了。
过了几分钟后,一个餐盘放下,随后一人坐在了秋深的对面。
秋深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快点吃完回教室。”
今天食堂的人实在太多了,秋深觉得有些难受,再加上这几天缺堂的内容,他也要抓紧回去看完才行。
然而秋深没有发现的是,在“潘子文”坐在他对面后,整个食堂一楼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老大,我们还要上去找秋深说包的事吗?”小弟瞅着冯清见了鬼的表情,弱弱地问了一句。
冯清深沉地看了几秒坐在一起的两个人,端着餐盘转身,说:“既然兰格找秋深,那我们就下次吧。”
冯清虽然顽劣不爱读书,但他做事也有分寸。
而兰格·彼得斯,可从来不在乎什么分寸,这个人做事只看喜好和心情,性格恶劣爱玩,没人拿他有办法。
他忽然找上秋深,大抵也是听见了盛家真假少爷的劲爆消息,跑来找乐子了。就是不知道,他会对这位传说中的“真少爷”是什么态度。
另一边的秋深还未发现任何问题,他快速地吃完了饭,看见“潘子文”餐盘里的菜没减少多少,可秋深想早点回教室,不想等“潘子文”吃完再走。
“我回去了。”
秋深说完起身将餐盘放到回收点,走出了10号食堂。
今日的天气不冷不热,微风拂过他的脸颊,秋深闭眼感受了一下。
舒适的温度。
他在路边停留了一会儿,“潘子文”居然跟了上来,走在他的旁边,秋深想看来他也想早点回教室。
回程的“潘子文”突然不说话了,这和他平日的性子不太一样。秋深也不是一个会主动说话的性子,两人便这样沉默地回到了教室。
秋深坐在位置上拿出课本,“潘子文”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他的位置旁边插着兜。
为什么不坐下而是要站在他旁边?
秋深发现刚才吃饭的时候“潘子文”的外套便不见了,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回来的路上也没有说话,秋深这才迟钝地察觉到有些不对。
秋深看向“潘子文”,刚刚没有认真看,“潘子文”的头发好像短了一些,手上还戴了一条银质的十字手链——潘子文有戴过手链吗?
糟糕,认错人了。
秋深表面很淡定,然而心里已经满是无措和窘迫。
怎、怎么办?
脑子空白了几秒后,秋深干涩地开口:
“同学,你走错教室了。”
“呵。”
秋深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这声音他从未听过,是个陌生人。
“不是你带我来的吗?”
他在乱说。
秋深才没有带他过来,分明就是这个人跟着自己,一路上还不说话,害秋深误会了。
“是你跟着我,”秋深的声音变冷,“没事就请出去吧。”
不要打扰他学习。
“喂,听说你是盛家的真少爷?”
秋深偏开眼,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也许。”
“那就是咯?”兰格·彼得斯挑眉,唇角漾出一抹恶劣的微笑,“既然如此,那就不应该待在特招生班级里了吧?”
“既然这样的话,我来帮你搬书吧!”
兰格·彼得斯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秋深桌肚里的课本,很快地离开了特招生的班级。
秋深:“……”
他是……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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