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关这一觉睡得很香,几乎是近十几年来,睡眠质量最好的一次。
是以被吵醒时,她的脸色很糟糕,前所未有的糟。
“苏青禾,解释一下——”
“有没有砸到你?”
苏青禾半身撑在她上面,一脸苍白,身上还有水渍滴落。
还不等官关开口,远处就传来嚣张得意的笑声。
“哟,原来你没给人家下药啊。”
“美女你醒了啊,哥哥得跟你告告状,苏青禾这小子想对你不轨,我们大家伙刚刚都看到了。”
“是啊美女,你看看你身上的水,都是苏青禾搞你身上的哈哈哈……”
刺耳难听的起哄声,让官关的烦躁刹那间消失。
她轻轻拍了拍苏青禾的手,“起来吧。”
苏青禾犹豫片刻,一边从长椅上起身,一边小声说:“你待会儿有机会就先跑。”
“跑什么。”她坐起身,扭头看向有些眼熟的几人,眨了一下眼睛,“苏青禾,知道被人欺负后,要怎么做吗?”
隐约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苏青禾,连忙拉住她,“等等,你——”
“看好了。”官关拉开他的手,站起身。
不远处,是拿着网球拍时不时把球打到他们脚边的网球社众人。
除了昨天下午那几个,还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
看来今天就可以把这些人一锅端了。
官关心下思量着,往前走了两步,踢到一个空的矿泉水瓶。
不仅一个,长椅旁边散落了好几个空瓶子。
猜到什么,她摸了摸脖子,一手的水珠。
有点恶心。
官关嫌弃地从单肩包里拿出手帕。
葱白般纤细亮眼的手,捻着帕子轻拭过白嫩无瑕的脸颊,优美动人的天鹅颈,最终停留在诱惑人心的精致锁骨上。
咕噜……
也不知道是谁的吞咽声,让官关耳尖微动,不由嗤笑一声,将手帕放回包里。
“满意你们看到的吗?”
这话说出来,让两眼冒光的网球社众人愣了一下,官关本人也愣了一下。
脑海中迅速划过男人在雨夜里淋雨的性感画面,恶心的感觉,竟神奇地消失一大半。
果然是食色性也,人之本性。
她不例外,他们,也不例外。
官关低垂着眼帘,尽量让自己声音弱一些,“说吧,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
“美女,你想让我们放过你,得有点表示才行吧?”
“就是,美女社交课没上吧,不知道有事求人是需要带诚意吗?”
“这样吧美女,我们在学园都没见过你,不然我们换个地方深入聊聊,好相互了解了解啊。”
“了解好了,说不定我们就不计较你昨天叫那个死老头来的事情了,对吧嘿嘿……”
七嘴八舌的,时不时还有人挥起球拍,将网球打到官关脚边。
她看起来反应有些迟钝,球都砸下去很久了,才反应过来,肩膀缩一下,低着头我见犹怜的样子,逗得网球社众人哈哈大笑。
苏青禾见状,哪里还坐得住,急忙大步走过来,将官关护在身后,“社长、副社长,有什么事情你们冲我来,她和——”
“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陈立辉一看到苏青禾,脸上就露出明晃晃的厌恶,随手指了两个人,“你们去把这小残废弄休息室去,省得在这里碍事儿。”
“得了辉哥!”
“这事儿我熟,包在我们身上。”
得令的两人,立即奸笑着朝苏青禾走去。
苏青禾连忙拉着官关往后退,但——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人。
却见她眉色晏晏,嘴角的淡笑温柔浅意,仿佛带着魔力,一下子将他紧绷到极点的情绪安抚住。
官关捏了捏他的手腕,摸到他腕骨上凸起的疤痕,“去休息室。”
休息室和更衣室是相连对面门。
苏青禾几乎没有一秒的犹豫,拉着她转身就往后面的建筑物跑。
“哟,还想跑呢!”
“哈哈社长,我把咱们社的大门都锁了,除非他们爬电网,不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社长,今天咱们是不是能干点大的啊!昨天被那陶老头臭骂了一晚,我还窝着火呢!”
“那女人一看就是个极品,是吧辉哥!”
……
细细碎碎的对话不断从身后传来,恶劣又奸邪的笑声也越发放肆。
苏青禾将官关带到休息室门口,紧张地问她,“现在怎么办?”
官关正拿手机发信息,发完收到回复后,才抬头看了眼正对着两扇门的角落,“那个摄像头是开着的吗?”
苏青禾一怔,抬头看过去,点头,“开的,那是护校队装的,他们不敢动。”
“那就好,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管,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可是——”
“苏青禾,你要看好了,我只护你这一次,以后,你得自己学会反击。”
苏青禾被她认真的语气震住,刚想继续说,就被她拉进休息室里,关上门。
落下反锁的同时,门外也传来一声重击。
有人在踹门。
休息室里是没有摄像头的。
官关身心舒爽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见傻弟弟还干愣站着,指了指角落里的按摩椅,“去那里躲着。”
“你——”苏青禾咽了咽口水,隐约猜到一点她的心思,“我能一起吗?”
这问题倒是没在官关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的右手,“你手能撑得住?”
苏青禾立即重重点头,“能!只是不能长时间使用,短暂用力是可以的。”
“仇毕竟是你自己的,你想自己来也行,不过量力而行,撑不住就躲起来。”
“好!!”
青年的眼睛原本是黯然无光的,而此时此刻,眼中已经能隐隐看到光。
官关对弟弟的表现很满意,一顿,转身看向已经被踹松动了的门。
也有钥匙声,不过内部反锁,有钥匙也开不了。
她估摸着时间,“先躲好,门要开了。”
“好。”苏青禾不疑有它,老老实实躲在角落的按摩椅后。
官关则在正对着门口的休息长椅坐下,从包里拿出镜子口红,先抿掉唇上浅粉色的唇釉,再将红色性感的口红涂上去。
清纯的脸诱人的红唇,是人都移不开眼,相信待会儿一定能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官关将东西放回包里,刚抬头,门就承受不住最后一击,锁坏门开。
奸笑着的一群青年,大大咧咧地一拥而进。
“你们这里,有没欺负过苏青禾的吗?”官关面色淡淡地开口,勉强找回一点点耐心,避免牵扯到无辜的人。
“哟,美女,你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担心那个小残废啊。”
“小残废去哪里了?哦,躲起来了啊,以为躲起来我们就找不到了?”
“辉哥等等,我先把他给绑了,免得坏事儿。”
“行,绑好了,待会儿给你个大头。”
“哈哈哈辉哥懂我!”
按摩椅后面的苏青禾立即按捺不住蹿出来,警惕地看向来人,“别动我,你——”
“艹!”
“你他妈干嘛!”
“辉哥!辉哥你没事吧!”
“贱人,你敢动我辉哥!”
一连串的暴怒咒骂,让苏青禾一惊,抬头看过去时,陈立辉已经踹到地上,捂住下面痛苦地咬牙。
而官关还在慢悠悠收回腿,“早说了,下次见面,希望你们还能这么高兴。”
她眼神在陈立辉的手脚上打量着,片刻,扭头在室内环顾一圈,最后将目标锁定在备用的网球拍架上。
正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转移到一脚下去起不来的陈立辉身上。
官关走过去,在网球拍里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一个黑白相间的球拍。
和陈立辉脚上的球鞋颜色一模一样。
这边,陈立辉已经被扶起来,七八个青年恶狠狠盯着官关,仿佛臭水沟里的老鼠,发现了散发致命香气的奶酪。
官关脸上扬起温柔小意的笑容,抬手,如玉的指尖擦过红唇,带出一道暧昧的红痕,语调温柔地说:“你们谁先来?”
“艹!老大我忍不了了!我先来!!”
“我先来!妈的昨天就被她勾了一身火!”
两人推搡着,却被人抢先一步。
缓过阵痛的陈立辉,狠狠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推开左右的人,“都滚开!”
他一发话,推搡的两人顿时安静下来。
官关眯了眯眼,笑意加深,“好啊,那就你先。”
僵硬在角落的苏青禾,被她的笑容刺到,忍不住摸了摸手臂,抚平莫名起来的鸡皮疙瘩。
明明是笑容温柔的人,怎么让他有种邪恶可怕的错觉?
再重新看过去时,休息室里已经一片慌乱。
“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来人!快、快送我去医务室!我的手……”
“贱女人!你竟敢动辉哥!!”
“小心!她是练过的!”
原本还自信十足能一起的苏青禾,被女人过分利索的打架动作震惊得呆愣在原地。
看起来明明纤细脆弱、一阵风都能带跑的女人,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侧踹就是一个踢裆,一招一式转换得极为灵活巧妙,让人完全猜不透她下一招是什么。
才短短几分钟不到,女人就在七八个青年之间周旋一圈还游刃有余。
更别提……
每个和她交过手的青年,不是捂住被扇红的脸就是夹紧腿颤颤发抖,眼中露出又怒又恐的神色。
尤其是前不久还满嘴污秽的几人,脸上的巴掌印已经肿起来了,痛苦得逐渐聚集在墙角边,不敢再靠近女人身边。
苏青禾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凶狠残暴”的群殴场面,以至于被人一脚踹过来时,他虽然反应及时,但也被带倒,在地上滚了半圈。
“苏青禾!贱狗!你给老子死!”
在官关那里讨不着好的陈立辉,猛地朝苏青禾扑去。
两人快速扭打在一块儿。
官关听到动静,不得不分出一点注意力过去。
后果是这场恶战持续了很久,她有些体力不支。
幸好。
“快快快快啊!!”
“都抓起来快点儿!”
“蠢货!一群蠢货!!”
“净会惹事的蠢货!你们死定了!”
陶宇生气急败坏的声音由远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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