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男神把季灼喊愣了，他本来想说我们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因为清者自清，但现在看来，这话说出来只会让夏林淙更生气。
准确来说，也不算是生气，季灼觉得夏林淙现在算不上有多生气，更像是不耐烦或者恼羞成怒。
很像一只炸毛的猫。
被打或者表白季灼都不愿意，他搜索自己的词库想说些什么来哄哄这只猫，说不定哄好了呢。
他还没措好辞，陶趣居然把夏林淙拉了过去，他看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几分钟，然后夏林淙居然放过了自己。
季灼：？
陶趣这个呆呆萌萌的居然是友军？
实际上陶趣并不是为了季灼，最近几天这两位经常小打小闹，陶趣已经看习惯了。
他是突然闻到一股陌生的信息素，很清爽的酸苦中夹杂着一丝甜意，不像Alpha的。
可他们前桌是两个beta，后面是两个Alpha，而且看样子目前只有他发现了这股味道，陶趣了然，是夏林淙。
他把扭头看着季灼的夏林淙拉回来，小声问他：“淙，你闻到了吗？”
“什么？”夏林淙话刚出口就发现了，他不太确定地向陶趣确认，“我的……信息素？”
陶趣点头：“应该是的。”
夏林淙回忆起之前几次信息素浓度升高的情形，每次都伴随着高烧，信息素浓度也高得超出正常范围，周围的omega护士甚至还有被他压得不适的。
但今天只是感冒症状，而且浓度似乎并不高，目前为止只有陶趣发现了。
看来这次并不严重，或许之后就会变正常了。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就觉得轻松。
他把周末要用的卷子课本收拾好：“我去医院一趟，等会帮我把书包带回去吧。”
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季灼还在感慨陶趣是个好人，冷不防看见夏林淙出门了。
季灼：？
总不会还要去找老师告状吧？
*
夏林淙一周去了三次医院，大数据可能是检测到了他的定位或者付款记录，已经开始给他推送各式各样的养生文章和保健品了。
他第不知道多少次面无表情地关掉推荐广告，把手机往床上一丢，起身端端正正坐到了桌前。
优秀学生代表的发言稿周五写完还给孙晴看过了，但下周一要念的检讨还没写。
宿舍没人，几个室友都回家了。他打开了门窗，风吹着很舒服。
检讨磕磕巴巴地写完已经到饭点了，学校正门外面是一条还算繁华的街，有不少饭馆小吃。
夏林淙随便吃了点，又买了杯奶茶，拎着往回走。
路过球场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边！”
他视线转到篮球场，看见一个身影高高跃起，利落地投了一个三分球。
刚刚是季灼在喊队友把球传给他。
这么早回寝室了也是继续玩手机，夏林淙索性站着看了一会。
上次虽然是为了篮球才争执，但他还没见过季灼打球的样子。
夏林淙对篮球没有特别大的热情，仅限于会打，不拖后腿的程度，但这不妨碍他看出来季灼的篮球水平。
他很厉害。
抛开技术层面各种动作技巧、力度准度，季灼打球很灵活。
一般个子高的人灵活度总会差点，但季灼却不是。
他呈现出一种游刃有余的轻松感，就算是打快攻，在奔跑过程中也依旧能感觉到他胸有成竹，并不慌乱。
不看季灼这个人，只他现在这种状态，夏林淙是很喜欢的。
随着一个没进框的篮板球，双方都停了下来，应该是中场休息。
夏林淙准备走了，季灼却已经发现了他，正往这边走。
“打吗？”季灼脖子上搭了条毛巾，很随意地擦着汗。
“不打。”虽然隔了两步的距离，但夏林淙还是闻到了季灼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嗯。”季灼也不坚持，他想了想又问，“陶趣说你周五晚上又去医院了？”
“嗯，没什么事。”也许是心理作用，夏林淙觉得季灼信息素的味道更浓烈了，存在感异常清晰。
他舔舔唇，偏过头喝了口奶茶，试图转移注意力。
“那就行。”季灼点点头。
身后的人在喊他，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跟夏林淙说：“我先过去啦。”
夏林淙咬着奶茶点头，等季灼走后他也踱着步慢悠悠走了。
不过虽然人走了，脑子里却还在想刚刚季灼的样子。
平时季灼总是不太正经，说话也经常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容易招人喜欢，相处起来没什么距离感。
可刚才或许是运动完没多久，夏林淙看着季灼漫不经心地擦汗，第一次真切意识到了他是个Alpha。
抬头看他的时候，被他信息素萦绕的时候，夏林淙还是感觉到了面前这人的气场，以及属于Alpha的压迫感。
这应该才是季灼真实的样子，夏林淙想。平时看着人畜无害的，刚刚一瞬间还觉得他有点高冷，冷得话都不愿意多说就又去打球了。
*
周一早上，开学典礼如期举行。
严格来说是升旗仪式，不过因为这是学年第一次升旗仪式，高一学生也结束了八月底开始的军训来到校园，所以就当成开学典礼来办了。
高一的学生代表在台上发言时，季灼在台下跟夏林淙说悄悄话：“高一刚军训完，一个个黑得像小煤球。台上这个倒还是白干白净的，就比你差一点。”
夏林淙只觉得他在说自己是小白脸，没好气地怼他：“比你也就差一点。”
结果这傻蛋听不出来，还很自然地接话：“确实。我家里人都挺白，我遗传。”
夏林淙：……
旁边候场的高三学姐听了一耳朵，噗嗤笑出声。
高一高三都是一位学生代表，高二则是本部和附属部各派了一人。
夏林淙和季灼依次上去演讲，稿子是孙晴提前看过的，没什么问题。
除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主旨，双方也都表达了希望与新班级的新同学和谐相处相亲相爱的友好愿望。
三个年级都演讲完之后，主持人简单做了总结。
之后便邀请各位教育局、学校的领导以及四位年级代表上台合照。
夏林淙季灼理所当然地站在一起。
今天他们都穿的是礼服款式的校服，深蓝色小西装把人衬得格外挺拔。两人衬衣领口处的扣子都没扣，但看起来确实两种风格。
一个懒散地耷拉着眉眼，没睡醒似的看着镜头，一个嘴唇勾起，微微歪着头，扬起了恰到好处的笑容。
高三学姐站在他们旁边，脸上镇定自若地露出微笑，心里却像有一个复读机，回放着她好姐妹们“嗑拉了”的尖叫。
刚刚走上台时，她看见这两个学弟脖子上都贴了抑制贴，还都是粉色的。
正经人谁贴粉色的啊？
一看就是商量好偷偷秀恩爱的。
学姐没猜错，确实是季灼让夏林淙贴了粉色的抑制贴，不过不是为了秀恩爱。
季灼昨天下午遇到夏林淙后的下半场并没上场。他信息素又不受控制炸了出来，把周围人整得发蒙，强忍着不适把季灼轰出了场地。
满身甜口烈性酒味道的季灼看着夏林淙宿舍的方向，无奈又疑惑。明明最近已经能控制住了，怎么今天又突然失控了？
刚刚他闻到的柑橘信息素确实比之前更浓，结合夏林淙又去了医院的事实，季灼推测是他信息素浓度变了。
季灼担心开学典礼上他大庭广众地“当众发|情”，所以晚上便加了夏林淙好友，让他今天用强效的抑制贴。
季灼不能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那就从源头上遏制，闻不到就好了。
夏林淙当然是不乐意的，季灼只能说欠他一次，以后夏林淙有需要可以随意安排他。
那之后夏林淙就没理他了，季灼本以为他不同意，没想到今早来就看见他脖子上的抑制贴从白色变成了粉色。
嘴硬心软，季灼又给夏林淙加了条属性。
季灼：我黏你你嫌我烦，不黏你你说我高冷？这就是来拒去留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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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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