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时间不过才过去几分钟,进来的护士将点滴袋从架子上取下来,一脸姨母笑地看向两人。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她由衷感叹。
苏溶已经无力再澄清了,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一会。
因此,林知行将另一只鞋穿好,移开手的瞬间,她便飞速站到地面上,头也不抬地离开床位,匆匆留下一句话:“我去卫生间。”
一楼的卫生间距急诊不远,但有很多人在排队,苏溶花了一些时间从里面出来,洗手时对着镜子一番整理打扮,再回急诊观察室时,差不多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走近一些,她发现自己床位处的帘子是敞开的,林知行没在,她四下张望,看到他站在角落里,面朝着窗外在讲电话。
不知道手机对面的人讲了什么,他抬起手,疲惫地按揉眉心。
时间已经很晚了,虽然观察室内的灯光都亮着,但他的侧影好像快与外面浓重的黑夜融为一体,那么孤独,又那么坚持。
苏溶觉得自重逢以来,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压迫着他,让他的神经时刻绷紧,好像下一秒就会崩断。
她想起来自己之前做的那个美梦,其实,梦境最后的场景不过是她一直以来的幻想。
现实是,那天雨很大,林知行**地跑到天桥上看雨的下一刻,母亲周怡然就命令苏溶不要把头探出车外,赶紧关上车窗,防止雨落到车里。
而及时赶来的交警已经将事故处理完毕,路上车子陆续开始移动,苏溶家的车很快汇入其中,距离天桥越来越远。
广播里的英文歌曲像是有魔力一般鼓动着她,她却没有胆量推开车门跑下去,跑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和他站在一起,观赏这些浩浩荡荡从广袤苍穹掉下来的奇妙水珠,观赏这一场,仿佛因他的到来而降落的雨。
这是苏溶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因为她是从小就被条条框框封住的人,而林知行,是她遇到过的、活得最恣意的那一个。
而现在,一切似乎变了……
林知行转身看到她,挂断电话,朝她走过来。
苏溶来不及思考变了以后会怎样,眉眼舒展开,朝他走过去。
两人面对面站定,她露出一贯温和乖巧的笑容:“这么晚了,你回去吧,待会让护士陪我去病房就可以。”
明明是很温柔体贴的一句话,林知行却不知道想到什么,陷入沉默。
似乎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半晌,他终于作出决定,抬眼看向她:“我现在送你去病房,然后回家。”
“好,”苏溶欣然同意,朝他晃晃手机,语气轻松,“不用担心我,需要什么我会让好朋友明早送过来。”
林知行应了一声,带她乘电梯去住院部。
两人并肩而行,苏溶一路酝酿情绪,在路过问诊台时,鼓起勇气讲出自己二十六年人生总结的哲学:“其实,遇到事情不要一直憋在心里。”
她看向林知行,试图开解他:“人是会憋坏的。”
“你要是不开心,或者有麻烦,可以找个人倾诉,比如我,”她抿着唇,尽力忽略发烫的脸颊和对面投来的异样目光,将心中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我这个人口风特别严,也从来不八卦别的人**,是很好的听众。”
一口气说完,她抬头去看他,林知行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会,没有回应,只说:“走吧。”
“啊?”
“哦……”苏溶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开解失败,垂头丧气地跟上他的脚步。
拔针的护士坐在问诊台后,看到这一幕,露出了然的微笑。
林知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一脸认真道:“我是有一句话,刚刚想要跟你讲。”
苏溶停下脚步,期待地看他,听到他说:“你是个成年人,要学会照顾自己。”
林知行:谁能想到老婆是昏睡而不是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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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野发誓要看牢她,给她最好的,不让她被换掉。
只是渐渐地,他发现了她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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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接到一份工作,给顶流歌手路野当保镖,但不能表现出任何攻击性。
因为挣钱多,她同意了,装做弱小无助又可怜,尽职尽责地跟在他身边,趁他不注意,教育私生饭,摆脱跟踪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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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南云在活动后台发现有人要泼硫酸,迅速挡到路野身前,飞起一脚,将人踢开。
落地之时,她意识到暴露,忐忑看向身后。
出乎意料,路野非但没有发火,反而将她拥入怀中,死死抱紧。
“下次不准冒险。”
“以后不准离开我。”
“还有,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黎明在空寂的街角找到我,我比黑夜更长久/夜是盛情的海浪,它那深蓝的、头重脚轻的波浪述说着深土的层层颜色、承载着不真实和渴望/这汹涌的浪带来了你
PS:①长在作者萌点上的文,自娱自乐
②诗引自博尔赫斯《英文诗两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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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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