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剧情节奏更快起来。为了抢时间,宁露开始没日没夜地拍。
故事里,成婚的前夜,楚幕与枕霞阁约好前来进攻。
主屋的床边,她看了一会熟睡的夜明非,转身缓缓走出。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火把点燃,楚幕想了想,还是走到自己住过几天的耳房边,一把投掷了过去。
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构,没多久就熊熊燃烧起来。
夜明非就在漫天的火光和外面的兵器碰撞声中走出了主屋,朝楚幕过来。
平静地问她:“怎么只下了迷药,毒药不是来得更好吗?”
楚幕冷笑道:“我下什么药,你现在不都好好地站在这呢吗?”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夜明非出剑伸向楚幕的脖子问。
楚幕又笑了,“说什么?说我来泥水渡只是过来做间谍,接近你只是为了更好地摸清这里的情况,然后和枕霞阁里应外合,想要覆灭泥水渡报杀父之仇?还是说你早已知道我的用心,只是将计就计,想要在这局中给枕霞阁一个意外的反杀?”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就动手吧!”
楚幕闭上眼睛的瞬间,夜明非没动他的剑,反而是另一只手在楚幕后颈迅速来了个手刀将她击晕。
楚幕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夜明非院子的另一间耳房里。
门外始终有两个人把守,楚幕跟他们说要见夜明非,却从没人搭理她。
就这样,楚幕始终待在房里,送来的饭食一口未动。
第三天晚上,夜明非终于出现。
“为什么没有杀我?”楚幕凝视着他问道。
“杀了你…”,夜明非冷笑着继续道:“也杀了你腹中我未出世的孩子吗?”
“所以你都是为了他…”楚幕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带着莫名失落的情绪低声道。
夜明非反问着肯定道:“不然呢?难道为了让泥水渡元气大伤、损兵折将的你?”
楚幕没再说什么,只听夜明非继续道:“所以你老实在这里待着,好好吃每一顿饭,否则我就让人把你绑起来,扯开嘴给你灌进去。”
楚幕没有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想法,而且她还要积蓄力量逃出这个地方,所以后面一段日子她开始好好吃起饭来。至于夜明非,他没有再出现在这里。
半月后的一个傍晚,楚幕在守卫进来送饭的时候伏击将人击倒。另一人发觉不对进来查看,也被藏在门边的楚幕击晕。
就这样,她改换打扮,穿上其中一名护卫的衣服,提着他刚拿进来的食盒,成功逃到了夜明非的主院之外。
泥水渡守卫换岗的时候,她又伺机直接翻墙离开了这里。
可惜还没逃出多久,楚幕便被在泥水渡四周窥伺的枕霞阁余众掳了过去,并送信给夜明非让他前往赎人。
泥水渡附近的深山密林中,一手挟持着楚幕的枕霞阁星使七杀见到夜明非出现开心地笑起来,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夜明非蹙着眉头道:“你放了她,我过去交换。”
“呵,谁不知道泥水渡少主武艺过人、神勇无双,你过来交换,我可怕制不住。除非…拿着你的剑,废了你的右手。”
身边的越柯等人皆呼“少主,不可!”另一边被堵着嘴无法说话的楚幕也摇着头,眼神示意他不要。
夜明非没理会这些,向前走到距离楚幕一丈左右的位置蹲下,左手执剑,狠狠地刺向了右手的掌心。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这里,不知何时混到枕霞阁队伍中的夜明非暗卫突然向七杀发难,迫使他不得不松开了钳制的楚幕。
夜明非向前一个飞跃接住她,施展轻功很快上了另一边备好的马匹。
他们奔向泥水渡,身后是两拨人的再次厮杀。
楚幕拿出嘴里塞着的布条,喊着让夜明非停下,身后的人却不为所动。
她只能自己抢过缰绳,勒住了马匹。
“你要干什么?”夜明非冷冷地问她。
“应该是我问你要干什么吧!就这么一路骑马回去,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了?”楚幕看着缰绳、马匹和自己身上的血迹气愤地质问他。
说着,她用力撕下自己衣襟上的一块布条,在夜明非的手上撒了些药粉,给他包扎了起来。
然后拾起缰绳,驱策着马匹再次飞奔起来。
两人赶到泥水渡,进了主院,楚幕叫完人去喊医生,便自己回到了耳房。
她没有再逃,待在这里平静度日。每天只是抚抚琴,看看书。
就这样从夏天到冬天,楚幕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到了临盆的时间。
生产的那天,因为胎位不正,楚幕吃了很多苦,在屋里又哭又喊。
夜明非在外听了受不了,直接推开门进去,握住了她的手。
“少主,不可啊,这女人生孩子有男人在是…”稳婆苦口婆心的规劝在夜明非一句“做你的事,多说一句舌头就留在这,不用带走了”后戛然而止。
好在最终,母子平安。
夜明非抱着小小的婴儿如获至宝,连眼底都有了笑意。
但他很快将孩子交给了这段日子陪伴楚幕的侍女照顾,自己打来温水擦拭起脱力昏睡过去的楚幕额头上的汗水。
孩子生下之后,楚幕并没有怎么关心。虽然她也会哺乳,但其他时候鲜少抱哄。倒是夜明非开始长在了这边耳房,每日照管孩子,几乎不假手于人。
这天夜明非也在耳房的书案上处理公务,楚幕不满道:“你什么时候能回自己的房间?”
“与你何干,我待在这是为了陪孩子,又不是为了看你。”夜明非头也不抬地道。
“那你把他抱走!”楚幕给出了新的解决方案。
夜明非抬眼看她,平静开口道:“孩子太小,不能见风。”
楚幕一整个大无语,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夜明非比了个“嘘”的手势,说道:“别说了,把笑笑吵醒了,又要哭个没完。”
“笑…笑笑?”楚幕有些惊讶道:“他可是个男孩。”
“你有意见?”夜明非压低声音道。
楚幕摇摇头,冷声道:“没有,随便你。”
时至岁末,楚幕与抱着孩子的夜明非同席吃着年夜饭,远处的爆竹声隐隐传来。
吃着吃着,她突然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道:“夜明非,我们和解吧!”
“和解?怎么和解?”夜明非抬眸问楚幕。
楚幕没说什么,只是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夜明非的碗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夜明非前来办公,楚幕就坐到他旁边看闲书,偶尔帮他磨磨墨,把孩子抱过来跟他玩一会。
他们两个也会下棋,夜明非的水平太高,楚幕总是输得很惨。
一次输了棋,楚幕明示夜明非:“你就不能让一让我,这样下起来我很没意思诶!”
“那我让你几颗子?八颗,还是十二颗?”夜明非试探着问道。
楚幕被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气到,起身不玩了,夜明非就在后面看着她笑。
慢慢地,夜明非也歇在了耳房,跟楚幕在孩子一左一右相对而眠。
上元节的晚上,楚幕和夜明非吃过汤圆,抱着孩子去街上看花灯。
“这个小兔子的灯好好看,你给我买一个。”楚幕朝着夜明非道。
夜明非拿出钱袋正要付钱,就听她接着道:“这个小老虎也要,给笑笑,你没有。”
夜明非笑着付了钱,看楚幕接过两个花灯摇晃起来。
他们又走了一段,碰上一家酒楼在举办猜灯谜的活动,猜出最多者今后一年都可以在这酒楼里免费吃喝。
楚幕来了兴趣,让夜明非过来猜灯谜,赢大奖。
夜明非很快猜出几个,收获了楚幕赞赏的目光。
后面的题渐渐难起来,在他思量的时候,楚幕却提着兔子灯悄悄转身离开。
越柯很快出现在夜明非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老虎灯道:“少主,我们派人跟着吗?”
夜明非看着怀中的孩子,苦笑道:“不用了,我们回去。”
两个人向着不同的方向走着,却不约而同地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初见,上药,弹琴,挡箭,养伤,下棋……真真假假,恍若眼前。
楚幕笑起来,眼中却滑出一道热泪。
另一边,夜明非的一滴泪也落在怀中幼子的脸上。
小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这时却也仿佛感受到了离别,哇哇大哭起来。
然而终究是…渐行渐远。
宁露这边的远景镜头拍完,一声“咔”也意味着杀青。
小一、俞星、邹献和导演都凑过来祝贺她,宁露一边抱着花跟大家合照,一边沉浸在剧里的情绪继续哭着。
俞星趁机拍了她几张糗照,才抱起她安慰起来,拉着人过去切蛋糕。
当天横店的温度已经达到了38°,也刚刚拍完过来的蒋丞拉住宁露道:“天太热了,你回车上把衣服换下来再去切吧!别中暑了。”
他一说,俞星也注意到这个问题。拉着宁露道:“对对对,我们先去换衣服,中暑了就不好了。”
很快,宁露脱下厚重的冬季戏服,换上自己的私服小白裙赶回来。
工作人员都聚集到一起,宁露跟高导切完蛋糕分给众人,吃了吃便进入拍照时间。
宁露的右手边是导演,左手边是俞星,后来又换成了邹献。
拍了几张后,导演朝邹献道:“小献你起来,让你丞哥过来拍两张,人家俩人才是正经cp。”
邹献比了个“ok”,乖乖地和蒋丞换了位置。
大合照拍完,高导又拿出手机道:“露露,我给你和蒋丞单独拍两张。”
“啊?”两个人都有些讶异。
“啊什么啊?你们俩在剧组都几乎零互动了,后期我花絮和物料还不知道怎么整呢?现在先让我拍两张。”
“哦,好。”
宁露和蒋丞有些惭愧地站好,让导演拍了两张。
简直就像在罚站,导演失笑道:“行吧!不管你们了。”
晚上蒋丞收工回到房间,回想宁露杀青前的这几天,好像戏外唯一记得的事就是某天中午吃饭时宁露和俞星的对话。
俞星说:“啊,我最看不得这种两个人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事了。”
宁露一笑道:“这都是故事,现实生活中哪有这么多的阴差阳错,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其实就是不够爱。”
那他们呢?也是不够爱吗?真的…不够爱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