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突然想立刻见到易尘!
一遍遍输入密码,一遍遍提示密码错误,陶然的手逐渐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就再他要继续输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陶然动作一顿,转身就要返回,只是不等走出两步,脚下突然踉跄,控制不住的栽倒在地,手脚相继出现微微抽动的现象。
他为什么要这时候来找易尘?为什么没能发现身体的异状?
陶然没有急着起身,尽量放松身体,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任何关于易尘的事情。
“你怎么了?”
陶然眼睛倏地睁开,是易尘,刚刚有所平静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怎么躺在那里?梦游?”易尘起夜喝水,听到动静出门查看,结果就看到在他门口躺尸的陶然,“出了趟国,怎么还添了这么个毛病?”
依然没有回答,直至眼前人的身体出现细微的颤动,易尘才猛然发觉不对。
“陶然,你怎么了?”易尘将人揽进怀里,发现陶然整张脸涨红,呼吸急促,身体更是忍不住的颤抖着,“你撑住,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易尘拿出手机,号码没按完,陶然的手颤抖着压住了手机,“我……没、没事……不……”
“我知道了,你别说话,我扶你进屋。”
易尘费力的将陶然半托半抱着进了屋子,安置在沙发上,刚想起身去拿条毛巾,不想陶然突然用力将他拉进怀里,“别……走!”
“……嗯,”易尘反手将人抱住,轻轻拍打陶然的后背,“我不走,你放心。”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怀里的身体不再颤动,又过了几分钟,易尘终于听到了陶然平静的呼吸声。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呼吸过度症,休息一下就好,不用担心。”
“……你以前没有这个病。”
“嗯,是在国外的时候得的,大概是水土不服吧,刚去那会儿不习惯,有些焦虑,看过医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轻易不会犯。”
“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陶然沉默。
“是因为我吗?”
“不是,你别多心。”
“就是因为我对不对?”
“……”陶然思绪里天人交战,想趁此机会不管不顾的将自己那点龌龊心思一股脑儿的说给易尘听,但又怕打破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
毕竟易尘的家门的密码又换了,他拿不准易尘对他是不是抱有同样的心思。
正当陶然思绪万千,思考着如何向易尘解释,只听易尘道:“因为我把密码改了,你生气,情绪波动太大,所以你才犯病了是吗?你早说啊,我保证,以后房门密码就是我告诉你的那个,以后都不会再改了。”
“……”
“你怎么不说话?”易尘推推陶然。
“易尘……”
“嗯?”
“……你说什么都对。”
“我就知道。”
“……”这都是他的报应。
犯病的陶然获得了在易尘家过夜的特权,临睡前,易尘再次确认:“真的不用吃药或者去医院?”
“嗯,已经没事了。”
“被子薄不薄?要不要再给你拿一床?”
“有地暖,不冷。”
“好,那我睡了,晚安。”
“晚安。”
听着身边传来的呼吸声,陶然不知道这个结果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此时的他和易尘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不是一个被窝,但只要他伸手,就能摸到对方温热的身体,黑暗中,他的目光也能描绘出被子底下那人躯体的形状。
呼吸再次有了紊乱的迹象。
闭眼,睡觉!
陶然放缓呼吸,控制自己的思绪和目光不往易尘身上走偏,强制自己入眠。
突然,身上一沉。
陶然睁眼,一条长腿搭在自己身上,在神色被子和黑暗的衬托下,白花花的眼色格外刺眼,陶然呼吸一紧。
大概是嫌弃人形抱枕不够服帖舒服,易尘嘤咛一声朝陶然贴了过来,搭在陶然身上的那条腿从大腿挪到了陶然的腰部,来回磨蹭几下,然后不动了。
陶然:“……”
接下来陶然在水深火热中艰难的度过了半个小时。
被子盖了几次,几次被踢走,几番折腾,早就在地上挺了尸。
屋里有暖气也不能光着睡,易尘被冻成一团,腿终于从陶然身上拿了下去,然后,开始揪扯陶然身上的被子。
叹息一声,身体终于得了自由的陶然起身,想捞起地上的被子换个地方睡,不想下一秒,一个热乎乎的身体靠了上来,树袋熊似的将他抱个满怀。
陶然:“……”
他该庆幸,来找易尘的时候穿了睡衣。
早上,两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易尘闭着眼睛摸索半天,最后被隆起的被子拦住去路,什么也没摸到。
几秒钟之后,手机铃声终于停了,耳边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喂。”
“这不是易尘的手机吗?”景一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两个人都听到了,“草,你俩终于睡一起了?”
“有事说事。”
“严融昨晚进医院了,听说伤得不轻。”
听到严融的名字,易尘的眼睛倏地睁开,往手机旁边凑凑,听得更清楚一点,陶然发现易尘的动作,干脆给手机按了免提,“怎么说?”
“还不清楚,不过有消息传出,说是宋柏岩打的,不知道真假。”
“嗯,不用理会。”
“不是,你怎么这么淡定?”景一舟问道,“陶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听说你前一阵子和严融联系挺频繁的?”
听说?陶然看了怀里的人一眼,易尘有些心虚的转开视线。
“严融想要解约,让我帮他一把。”
“卧槽!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景一舟愤愤道,“不是,你理他干嘛?忘了他之前怎么陷害咱们的了?由着他和宋柏岩狗咬狗多好。”
对上易尘晶亮闪着疑问的狗狗眼,陶然没忍住在对方头上揉了一把,“我想把歌曲版权拿回来。”
易尘一咕噜爬起来,又被陶然眼疾手快的按了回去。
“我把这茬给忘了,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你们顾好自己就行。”
“哎,陶儿,不是我说你,五年前是这样,你怎么现在还这样?什么事情也不说,还想一个人扛着?”
易尘重重点头。
“不是不告诉你们,”陶然轻笑,略一犹豫,还是决定把一切跟两人交代清楚,“之前宋柏岩有意向我示好,说要把歌曲的版权卖给我,条件是从我这里买新曲子。”
“草!他怎么有脸提?!”景一舟忍不住啐了一口。
“我没同意,前一阵子严融突然联系我,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另外就是想和我合作。”
“什么事情?合作?他又想做什么?”
“这些年宋柏岩把严融当成摇钱树,宋柏岩那个人咱们都知道,做事没有底线,只有利益,严融想从他手里出来。”
“他想怎么做?”这次开口的是易尘。
“当年宋柏岩怎么对付我们,这次严融就想怎么对付他。”
“嘁,狗咬狗罢了,就算他把宋柏岩送进局子,我也不会感激他,”易尘不屑,“这种事情他不是最拿手?干嘛要找你?”
“宋柏岩让他从我这里偷曲子,”轻车熟路的将再次爬起来的易尘压回去,陶然继续道,“严融用当年的真相与歌曲版权和我交易,换我一首曲子和不插手他和宋柏岩之间的事情。”
“他是怕他把宋柏岩扳倒了,咱们趁机灭了他?”景一舟道。
“可能是吧。”
“杞人忧天。”
陶然看了眼易尘,没说话。
“不是,严融要做什么呀?不是要对付宋柏岩?”景一舟问道,“这怎么还没开始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卖惨呗,”易尘不屑道,“当年的事情他也有份,如果不卖一波惨怎么让网友和粉丝同情他,人们总是会同情弱者,到时候他再把一切脏水泼到宋柏岩身上,说自己是被逼迫的,大多数网友也不好过多苛责,所以,他现在是越惨越好,我现在都有点同情宋柏岩了。”
“卧槽!真歹毒!不过这戏我喜欢!”
易尘撇撇嘴,不理会景一舟的幸灾乐祸,睡是睡不着了,易尘打算下床去洗漱,可刚掀开被子,又一咕噜滚了回去,“我的睡衣呢?”
景一舟:“……”他听到了什么?
“估计在地上,”陶然翻身帮忙寻找,“你昨晚自己脱了随手一丢,拉都拉不住。”
随着陶然动作,被子被卷走,易尘猛然注意到身体的异样,一把将被子扯了回来,连带着被子里的陶然。
陶然不明所以的望着易尘。
“你别动,一会儿我自己找。”
“……”望着易尘别扭的神色,再看看他伸手死劲儿拽住被子的动作,同是男人的陶然哪里不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他现在和易尘是一样的境况,甚至比易尘还惨,不然刚刚就直接下床给易尘找衣服了。
于是两人默契的重新躺回被窝,一起望着天花板。
许久没听到动静的景一舟灵魂发问:“你们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听得吗?”
易尘,陶然:“……”草!忘了这货还在。
挂断电话,两人平静了十几分钟之后,这才起床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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