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幸摊了摊手,轻松地说:“我泼了他一脸汤就回来了。”
这下韩卿更惊恐了,虽然任幸有后台,但意向传媒毕竟是这次的主办方之一,闹得太僵可不好。“没事吧,他要是气不过找人来对付我们怎么办?”韩卿说。
任幸伸手拍了拍韩卿的肩,脸上没有浮现丝毫担忧,“怕什么,你哥我曾经可是打进过英格兰业余自由搏击70公斤级八强的人,四强赛没去成,那是因为前一场的对手把我眼睛打肿了影响视线,不然我可能都有机会进半决赛。”
这个消息显然没什么冲击力,韩卿平静地感叹了一声,“喔,难怪你爸放心你一个人离家出走这么多年。”
刚说完韩卿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你和齐总谁上谁下啊?可以问吗?”韩卿好奇地看向任幸,之前他先入为主地按身高来区分,但既然任幸战斗力这么强,也许他的猜测有偏差,可韩卿又实在无法想象齐时会在下面。
任幸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韩卿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小声说,“我不敢猜。”
拿了房卡,任幸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楼层,他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方明和的背影,方明和显然已经收拾过了,身上完全看不出被撒了汤的痕迹。
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了。
任幸面色阴沉地走到方明和身后,冷冷地说:“你有事吗?”
方明和转过身,脸上并没有任幸想象中的怒目而视。看来不是找他算账的,任幸想,但他也没有因此放松警惕,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底下藏着什么。
方明和回道,“对不起任幸,我只是想对我今晚的行为道歉。”
“不需要,你立刻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报警了。”任幸直接回绝,他不想跟这人再扯上一丁点关系。虽然跟韩卿说自己会自由搏击,但在法治社会他总不可能真的上去打人。
“好,我现在就走。”方明和没有纠缠,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回到屋内,任幸疲惫地坐在床边。一整晚的演出本就耗神,结束后还不得不应付方明和的骚扰,让他心力交瘁。直到手机从口袋滑落,任幸才想起自己整晚都没看过它。
屏幕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任幸滑动屏幕,找到齐时的对话框,发了句:“现在有空吗?”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迫切地想见到齐时,哪怕只是听听对方的声音。
任幸的心声似乎神奇般地传到了大洋彼岸,对面立刻拨了视频通话过来,看见那个站在阳光下的熟悉面孔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齐时,我好想你。”
任幸演出时的烟熏妆还没来得及卸,镜头对面的齐时看到他的脸明显一怔,齐时轻咳一声,说,“嗯,我看到热搜了,你的表演我很喜欢,真想去现场听你和Sutter合唱。”要不是无法推脱任历山的邀请,他断然不会错过任幸的每一场表演,更何况今晚的任幸是他不曾见过的风格。
不知是看到了伦敦难得的好天气还是想念的人,任幸堆积一晚上的焦躁在这瞬间一扫而空,“这还不简单,下回我叫他来家里唱给你听。”他刚说完就听到齐时笑了一声,但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他面色逐渐沉了下来,过了半晌又说道:“你知道方明和找我做什么吗?他在去年的耀星年会上就见过我,还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没当回事扔了。我们都想错了,他根本就没想跟我合作,只是见我‘毫无背景’又在娱乐圈不温不火,是容易拿捏的人选,没理由拒绝他的潜规则。齐总还觉得这人口碑不错吗?”
齐时皱了皱眉,瞬间变了脸色。作为娱乐公司的总裁齐时可以说是对娱乐圈的灰色交易屡见不鲜,他也不算是多正直的人,自己不去触及底线,但对其他人摆在明面上的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跟那群人是利益共同体,只是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任幸身上。
“方明和的私生活我真的没有听说过,我跟意向传媒打交道的次数不多,抱歉,这是我的失职。”齐时诚恳地说。
任幸摆了摆手,他不是在质问齐时,也没有责怪齐时的意思,作为成年人他具备独自面对突发状况的能力,即使齐时在娱乐圈里能说得上话,他也不能事事都依赖齐时。任幸把晚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了齐时,他歪着头看向屏幕苦笑道:“你说我这算不算活该,你当初看到我给你递名片你心里怎么想的?”
任幸清楚自己和方明和的区别,他不是真的想包养当时还不知身份的齐时,但他承认自己倚仗显赫的家世保持着上位者的傲慢,这驱使着他把看上眼的人当作能用价钱计算的物品,当他与对面的人身份调换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即使他没有恶意,可这行为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开始。
齐时陷入了沉思,他确实从未仔细回想过那一刻,多年渴求的人骤然出现,他脑中只剩一片空白。“大概是震惊吧。”齐时如实说,“不是因为你的意图,而是因为辛壬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并不是任幸期待的答案,他想知道的是,齐时心里是否会把他与方明和相提并论,他急切地追问道:“如果我不是辛壬,你又会有何想法?”
“我会觉得你活腻了。”齐时低头轻笑,直说,“然后去查你是哪家的纨绔子弟,找个时机对付你。”
话音刚落,齐时看到屏幕里的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没等任幸开口他反问道:“如果我当时答应你了,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任幸茫然地说道,他只是头脑一热,完全没考虑过那个举动的后果。
齐时知道为何时至今日任幸才问起他们初见时的事情,相同的情景不同的人,纵使任幸有很多缺点,但他会正视自己所有的行为。
“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因为你是Tristan,Tristan只想认识我,而不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一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传进任幸的耳朵里,他怔怔地望着那个站在阳光中的人,心底似有什么迸射出来,悸动的感觉比第一次走进那个上锁的房间时更甚,任幸下意识地想去摸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但手上空空的,他才意识到他把戒指留在齐时的公寓里。
过了许久任幸才说:“齐时,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齐时低眉扯了下嘴角,这或许是任幸有限的中文词汇中对他最高的评价,其实他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他只是尝试着去理解任幸,与任幸心意相通。
齐时望了望天,突然正色道:“我觉得方明和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先静观其变。”
任幸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件事情解决得太轻松了,特别是道歉这个行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钱色交易的主导者身上。
和齐时又聊了几句后,任幸挂断视频,随即像被抽空了力气般瘫倒在床上。几乎就在接触枕头的同一刻,他便陷入了沉睡。
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仍旧灯火通明,方明和坐在沙发上看着狗仔发过来的视频和照片,几乎都拍到了任幸的正脸,他轻蔑地笑了一声,满意地给对方打了钱。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明星,想必齐时也不会花钱保他,他是精明的商人,齐时自然也是。
在娱乐圈里偶尔遇到一两个骨头硬的很正常,他观望了这么久还是看走眼了。不过等曝光了这些照片,他相信任幸会主动上门来求他,到时候不需要出两亿这人也会心甘情愿落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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