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苏珊,宁言歪歪扭扭地往回走,眯着眼睛数门牌,嘀咕着:“我们包间是哪家来着?怎么记不起来了。”
走累了,她没有力气了,看到一旁的休息沙发椅,她身体发沉地陷了进去,再也起不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来玩的客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宁言躺在椅子上睡得昏天暗地,外套口袋的手机一直进来电话也毫无反应。
昏暗中,喻白泽拎着塑料袋一间间退房的包间转悠,里面有很多喝完酒的啤酒罐和饮料罐,简直就是捡破烂的天堂,他兴致勃勃地捡了一大袋,心满意足地离开。
经过KTV等候区时,脚步不由顿住,侧目看到躺在沙发椅上睡得正熟的宁言,她怎么还在这里?聚餐不都散了吗?她不是早就离开了?
“喂?”喻白泽走上前,伸手戳了戳宁言,宁言没有反应,他改用手推,喊道:“宁言?宁言?”
“恩……”宁言醉醺醺地换了个姿势,继续昏天暗地的睡觉。
原来是喝醉了。
喻白泽看了看四下,进出的人来来往往,她一个女孩子醉醺醺地躺在这里,非常危险。
喻白泽扶了宁言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口袋,翻出她的手机来,试了指纹不行,面容识别她又不配合,没办法打开她的手机,联系其他的同事。
他自己没有手机,也没有办法联系。
摸了摸口袋里,今天收到的模特酬劳,就一千块,他准备拿来当下个月的伙食费的。
喻白泽又掏了掏宁言的衣服口袋,一块钱的现金都没有。
喻白泽幽幽叹气,用自己的伙食费给她在附近的酒店开一间房吧,总不能让她露宿街头。
“走吧,”喻白泽伸手扶起她来,结果宁言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他只能拦腰抱着她离开,刚出了大楼,脚步不禁猛地一顿,满脸悔恨,他捡的破烂忘记拿了!
奈何手上抱着一个醉醺醺的宁言,他又不好回去拿,等安置好宁言,怕是早就被其他KTV清洁阿姨拿走了,他不得不忍痛放弃,抱着宁言三步一叹气地离开。
怀里的宁言倒是安宁,像只小猫咪一样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酣,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这要是遇到坏人,还不糟糕了。
这附近是商业区,酒店价格都不便宜,喻白泽没有手机也不认得路,不知道哪里有实惠的酒店住。
宁言虽然不至于很重,但抱久了,手臂就开始泛酸。
她也不老实,刚刚还睡得正酣,这会就开始挥拳、踢腿,闹腾得厉害,好几次喻白泽都要把她给摔出去了,大街上的行人还频频投以注目礼,无奈之下,喻白泽只得随意选了一家看起来不太贵的酒店。
“只有品质双人床了,住一晚798元。”前台小姐微笑地说。
喻白泽肉疼地掏出口袋里的一千块,拿了两张出来,剩下的递给前台小姐,“找两块钱,谢谢。”
拿了房卡,喻白泽扶着宁言艰难地来到他订的酒店房间,扶了宁言在床上躺下,随便拿被子一裹就完事,但想到穿那么厚的外套,这样睡一夜肯定不会舒服到那里去,又掀开了被子,给她脱了高跟鞋,又去脱她的外套。
“恩?你干嘛?”她醉醺醺地还有意识,扯着外套不让喻白泽脱,还捏着拳头向他砸来,“坏蛋,你要干嘛?”
“我要是真是坏蛋,你可就完蛋了。”喻白泽笑看着宁言,才不怕她那打人没力气的拳头,径直给她把外套拽了下来,然后手往她额头上一按,宁言就像一块软豆腐,啪地一下就躺到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喻白泽拿被子给她从头盖到脚,捂得严实不透风。
这时,宁言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喻白泽掏了手机出来,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于然”来电。
他冷笑了一声,手指按着侧边的按键,调成振动模式,放到一旁的床上,随便电话怎么打进来,他就是不接于然的电话。
男人是什么东西他还能不了解,要是把现在的宁言交到于然的手里,那就危险了。
不过,她醉得可真厉害,被子盖着头,呼吸不过来都没有意识用手把被子推开,喻白泽又俯身下去,伸手把被子往后拉了拉,让宁言把头露出来。
睡得还挺香。
八百块一晚的房间还不错,挺宽敞,也很整洁。
浴室也很大,还有浴缸可以泡澡。
喻白泽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在KTV包间捡破烂的时候,沾染上了烟和酒的气味,实在不怎么好闻。
他住在天桥底下洗澡也不方便,正好可以在这里洗个澡。
他向床上睡着的宁言看去,她喝得那么醉。就算住在酒店也不一定非常安全,看了一旁还算大的沙发,心里已经准备在沙发上将就一晚,至少房间里有暖气,比他住天桥底下暖和。
喻白泽转身进了浴室,呆了一个小时,才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酒店的浴袍,拿浴巾擦着湿漉的头发,在沙发上坐下。
看到墙上挂着的电视,遂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打开来看,调了一个综艺节目放着。
他还挺久没看电视了的,太穷了,也没有手机,平时只能在下班后上一下网。
“水,水……”睡在床上的宁言像梦呓似的叫着,“我好渴,水……”
喻白泽调低了电视的声音,起身去拿了一瓶矿泉水扔到宁言床边,说:“呐,给你水。”
她显然没有清醒的意识,只本能地在喊:“好渴,水……”
喻白泽无奈叹气,丢下擦头发的浴巾,坐到床边扶了宁言起来,然后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把水送到她嘴边,“喝吧。”
唇沾到了水,干渴的她本能地伸手喝了起来,眼睛半眯着咕咚咕咚地喝了小半瓶的矿泉水,这才停下来,她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来,定定地望着喂自己喝水的喻白泽,两人离得很近,目光像是要望到心里去一样。
倏地,宁言伸手捧住他的脸颊,抬头就一口亲在了他的唇上。
喻白泽惊得眼睛瞪大,不敢相信这事突然就这么发生了,她,她怎么这样?
却见宁言冲他笑了笑,头一歪就靠着他的肩头睡了过去。
昏黄的灯光下,她脸颊绯红,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圈黑影,呼吸浅浅睡得正香,锦缎般的黑色长发落在他的身上,她就好像睡着了的睡美人。
睡美人因为王子的亲吻醒来。
他因为睡美人的吻,而心跳加快。
喻白泽漆黑的瞳仁不禁注视着宁言娇嫩的唇瓣,红唇水润娇嫩,像果冻、像荔枝肉,让人想吃上一口。
他心口突突地跳得厉害,像被诱惑了的亚当,想偷尝禁果。
这时,宁言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驱走了喻白泽脑海中烧起了的“火”,他扶了宁言躺下,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才拿手机来看,这回不是于然打来地电话,是蔷薇打来的电话。
喻白泽接了电话,“喂?”
蔷薇吃惊地说:“怎么是你接的电话?宁言呢?”
“她喝醉了。”喻白泽按了按太阳穴,他今天也没怎么喝酒,怎么也有了醉意?
“她喝醉了?你还跟她在一起!”蔷薇急切地说:“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酒店。”
“什么?酒店?”蔷薇激动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喻白泽:“……就在KTV附近的富莱酒店,1901号房。”
“你给我等着!”蔷薇说完哔地一下挂断电话。
喻白泽看着挂断的电话,一阵无言,他复而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的浴袍,完蛋!要是这样的情况给蔷薇看见了,到时候怕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
他忙去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但是头发又是湿的,短时间内追不干,浴室也有使用过的痕迹。
喻白泽当机立断地收拾东西跑路,把房卡交给了前台小姐,“我要去买点东西,等下有个叫张薇的过来找我,你直接把门卡给她。”
前台小姐姐微笑地接过,喻白泽抬脚往酒店外走,不想蔷薇带着于然一行人来得极快,眼看就要撞到一块了,他赶紧转身往回走,避开到一旁的消防通道里去,等他们一行人通过之后,才赶紧离开。
于然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到酒店房间外,用从前台哪里拿来的房卡刷开了房门,推门而入,见到床上安然躺着的宁言,不见之前接电话的喻白泽,心里不禁咯噔了下。
“你去看看她——还好吗?”于然跟化妆师阿智说。
阿智走到床边来,掀开了被子,见到宁言衣衫整齐,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她没事,好着呢。”
于然松了一口气,也走近了来,见到宁言睡得那样香,不由哂笑:“她睡得倒是香,我们可急坏了。”
蔷薇去检查了浴室,没有见到喻白泽的人,倒看见浴室里脱下的浴袍和湿掉的浴巾,不禁蹙起眉头,喻白泽这厮想干嘛?
她走出来,见到于然站在床边,弯腰替宁言掖了掖被角,急忙走上前来说:“都这么晚了,人也找到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言言就好了。”
于然转头跟阿智说:“帮我在隔壁开一间房,我今晚住这家酒店。”
“哦,”阿智应着,跟老齐出了酒店房间。
“怎么不放心我?”蔷薇笑了笑问。
于然也笑了笑,“当然不是。”这笑的意思明显是不放心。
蔷薇把于然对宁言的关心看在眼里,好奇问:“这样看来,你是打算跟我们言言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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