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大巴去郊游爬山的地方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大巴拐来拐去的远离穗城的市区,建筑物越来越少,视野越来越开阔,入眼的都是丛林和田野,风景美丽极了。
宁言枕着U形枕头,把围巾拉得高高地遮住脸,闷头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错过了多少美景。
喻白泽瘫坐在车椅上,手臂支棱着下巴,静静地打量睡觉中的宁言,这么困吗?大家都在聊天说话,就她一直在睡觉呢。
道路两旁有树,阳光穿过树叶的剪影不断从宁言的身上划过,光影斑驳,像童话电影里的色调,梦幻美好。
大巴驶过一个超大的拐弯,车子上的人身体不由向拐弯地方向倾斜,睡得正熟的宁言身体倏然往喻白泽这边倒来,喻白泽下意识地把身体倾斜过去,让她安稳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高高拉起的围巾塌陷下去,露出她睡着的容颜。
这么大的波动,都没能让宁言从睡梦中醒来,反而是伸手拽了拽喻白泽的胳膊,直接把他的胳膊当枕头,睡得香极了。
喻白泽低头看她,她的脸蛋蹭了蹭他的胳膊,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姿势入睡,他不自觉迁就地拿胳膊托着她,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不知怎么的,居然有一种养小猫咪的感觉,心底生出一丝丝怜爱,还有一个奇怪地念头在脑海中盘旋,想摸一把她的小脑袋,好不容易才把这想法克制下来。
并列位置的蔷薇余光注意着这边,看到宁言跟喻白泽靠在一块,挣扎着想爬起来,刚探起身来一阵眩晕疯狂袭来,难受得她只能又躺下,呜呼哀哉地等大巴到终点。
早上十点过五分,大巴车抵达景区,停在了要起点的山脚下,大家纷纷拿东西下车。
宁言在一片嘈杂的说话声中醒来,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发现自己紧紧拽着喻白泽的胳膊,还枕在人家胳膊上,吓得她赶紧弹开了去。
她不是睡在枕头上的吗?怎么会靠在他的身上?
“醒了?”喻白泽眼尾微挑,松泛了下被枕麻了的胳膊。
“不好意思,我睡得有些懵了,”宁言万分尴尬,说:“把你的胳膊当枕头也不知道。”
喻白泽看着她笑了笑,“到景区了,快收拾一下东西下车吧。”
他说着起身,从上面放东西的架子上把宁言的包给拿了下来,随后又拿着自己的包背上,然后往车外面走。
宁言匆忙地收拾了东西,几下蹦下车来,跟其他同事汇合到一块,目光四下寻了一圈,不见喻白泽的身影,只得随大部队一块往景点去。
这次团建的活动主要是爬山,一边爬山一边欣赏山区风景,等到山顶之后正赶上日落。
晚上在山顶酒店入住,运气好的话能看到星空,第二天起来,还能看日出。
非常大饱眼福的团建,就是要爬山,苦了两条腿。
蔷薇拽着宁言到一旁,低声问:“喻白泽那家伙没干什么吧?我在车上看到你们都靠一起去了,该不会是瞒着我们在一起了吧?”
宁言连连摆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我昨晚熬夜太狠,在车上太困了,我自己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真的?”蔷薇很怀疑地看着宁言。
“当然是真的,”宁言点头。
蔷薇拿手挡在嘴边说:“你最好跟他保持距离,他不是什么好人。”
“恩?”宁言觉得奇怪,大家讨厌喻白泽她知道,但蔷薇这分明是起了敌意,超过了讨厌这个范围,不由问:“为什么要保持距离?他做了什么坏事吗?”
蔷薇犹豫了下,说:“言言,你年纪小没接触过什么人,太单纯了,不知道世间险恶。我要是实话实说,我怕吓着你,你还是别问了,就记住一点,离那个姓喻的远点。”
要是让宁言知道身边有个大色狼在觊觎她,那宁言岂不是要吓坏了。
“呃……”宁言眨了眨眼睛,乖乖地做她眼中的单纯小孩,用力点头:“嗯,我记着了。”
蔷薇是大高个,手往上一抬,在宁言的脑袋上抚摸了两下,说:“姐罩着你。”说着揽住宁言往前走,去排队坐缆车上山。
可惜缆车只是一部分,下了缆车后,还要靠双腿走上去。
她们C店小组的人排在一块,身后跟着苏珊和四大美人一行人,自从上次公司聚餐跟苏珊喝了几杯酒和好了,宁言跟她的目光碰到一块,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算是示意打招呼。
结果苏珊朝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撇开头跟刁蝉她们几个聊天去了。
宁言拽了拽往下滑的背包,眉梢轻挑地别开视线去,算是回味过来那天公司聚餐,苏珊突然跟她示好,两人一齐喝了传说中不醉人的果酒,结果自己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怕是苏珊故意灌醉自己,想了什么损招在等着自己,可惜苏珊比她还先醉了,也就没得逞。
前面排队的人往前走了走,空出一截来,她连忙跟了上去,身后排队的人也跟了上来。
“ 哇瑟,我都不知道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大帅哥,”郑喜事不停地回头往后看,一脸娇羞说:“好帅啊!”
郑喜事身旁的女孩子也纷纷向后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的喻白泽,纷纷惊叹,“是哎!我以前也没有发现。”
苏珊瞄了一眼,撇了撇嘴:“什么嘛,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流浪汉啊!”
郑喜事双手合在一起,眼睛里冒星星说:“他把头发扎起来了,穿得也比以前整洁。一般男人收拾自己,开始注重起仪容来,肯定是有了喜欢的人,想引起那个人的注意。不知道他想引起谁的注意呢?”
“那肯定不是你。”苏珊毫不客气地泼凉水。
王招娣扒拉了下郑喜事的胳膊,拖着她往前走,“你就别花痴了。长得帅的男人一般都花心,我听他们办公室的人说,这人可抠门,还厚脸皮。成日里穿得寒酸,家里肯定穷得连茶叶蛋都吃不起,你可不要一时头热去扶贫,到时候把自己扶贫成了黄脸婆。”
……
身后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宁言想不听见都难,听她们这么赞叹喻白泽的好看,又贬损喻白泽的品格、还揣测喻白泽有糟糕的过去,心里莫名替喻白泽感到生气。
哪有像她们这样得不到就诋毁的人!
“走啦,走啦,快到我们了。”蔷薇拽着宁言前行,前面的人上了缆车,一下轮到她们了。
只是,这缆车的底部居然是透明的玻璃,宁言顿住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蔷薇已经先行一步上去,“快上来啊。”
随行的兰姐和牡丹也跟着上去了,缆车限四人,还差一人,工作人员挥手示意宁言上去。
宁言双脚发颤,摇头拒绝着后退,跟缆车上的蔷薇她们说:“你们先上去吧,我,我等会儿再上去。”
说罢,还往后退了退,不等蔷薇回话,景区工作人员听了,直接把缆车的门一关,让缆车前行,抬手示意下一组人。
宁言被前进的队伍逼迫退到了一旁,她望着渐渐上行的缆车,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她有一点恐高,平时忍一忍还是能克服的,但这个透明玻璃底的缆车,她绝对克服不了,太吓人了!这缆车一路往山顶去,越升越高,她心脏受不了。
同公司的人一队又一队的通过,宁言一次又一次的往后躲,突然她的胳膊被抓住,扭头看去抓住他手的人是喻白泽。
“你怎么了?”喻白泽察觉到了宁言的不对劲。
“我有一点恐高,”宁言怕怕地说:“那个缆车底部是透明的玻璃,看着好吓人,万一裂开掉下去怎么办?”
喻白泽笑了笑说:“这种钢化玻璃哪有那么容易开裂,肯定是经过测试的。”他又说:“你要是觉得四个人太多了,我陪你坐缆车,就我们两个的话,重量会小一些,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还是算了。”宁言往后退缩:“我不爬山了。”
喻白泽伸手把她拽回来,狐狸眼里带着笑意,“是不是缆车底部不是透明玻璃,你就不害怕了?”
“嗯。”宁言点头,“可是我刚刚一辆辆看过,都是透明无玻璃的。”
“你等我一下。”喻白泽往一旁卖纪念物的小摊走去,不知道跟摊主说了什么,接着见到他递给摊主一百块钱,然后摊主把陈列纪念品的那块红布扯了下来,喻白泽抱着红布跑了回来。
“我们走吧。”喻白泽说:“我把这块红布垫在脚下,这样就你什么都看不见了。”
宁言被他拽着往前去,这时人少了很多,不一会就轮到他们,喻白泽先上了缆车,然后把红布平铺在钢化玻璃上,然后跟管缆车的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麻烦你先不要让缆车启动,让她先上来试试看会不会害怕。”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喻白泽笑着望向宁言,伸手道:“来吧,快上来。”
“哦。”宁言伸手过去,被他一下拽上了缆车,脚下是软软的红布,不同于透明的钢化玻璃,非常有安全感。
“还害怕吗?”喻白泽问。
宁言摇了摇头,嘴角浸出一丝笑容,“不怕了哎。”
宁言坐下后,喻白泽这才转身向工作人员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按了下按钮,缆车缓缓地离开平台,向山上延伸去。
喻白泽伸出手臂给宁言,说:“如果还害怕的话,就扶着我的手。”
“嗯嗯。”宁言点了点头,立马扶上他的胳膊,“谢谢你,不然我今天要自己呆在山下了。”
他看着很瘦的样子,可是扶上他的胳膊,却觉得他的胳膊强壮有力,不是她的小胳膊能比的。
听宁言这样说,喻白泽侧头看她,“就只有一句谢谢吗?”
宁言愣了愣,半响才说:“那等上了山,我请你吃饭?”
“呵呵,”喻白泽笑得嘴角上扬,看来是他之前蹭吃蹭喝,非要人请客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他支棱着下巴,狐狸眼眯了眯说:“这次出行的费用大老板都包圆了,请吃饭不太好。”
宁言长睫毛扑扇一下,“那你想我怎么谢你?”
“恩……”喻白泽好好地想了想,“请我看电影——”话还没说完,突然缆车猛地颠簸了下,宁言吓得尖叫一声,伸手紧紧地抱住喻白泽,眼睛紧紧地闭上,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
喻白泽被她紧紧地抱住,狐狸眼惊讶睁圆,她的手死死拽着他的衣服,指甲透过薄薄的衣服嵌入他的肉里,不疼,反而有那么一点痒。
这痒从腰间一直窜到心脏,又蔓延到四肢百骸。
还别说,两人靠得那么近,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喻白泽自认不是一个容易被撩拨的人,但骤升的体温、还有突然加速的心跳,无一不在反驳着他的认知。
“那个……”喻白泽轻轻挣扎了一下,哄着她说:“你先松开我,缆车不会掉下去,我们也不会死的。”
新年快乐!祝小仙女们新的一年万事顺利,身体健康!2021年一定要幸福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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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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