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着记忆里对他狂热的男男女女，有谁比不上这个小仆人？
或许，聪明这一点，确实就已经超出很多人了。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的蠢货总是很多。纯血里面的蠢东西，不比其他的混血、麻种里的蠢货少。
西弗勒斯不知道魂器在发什么疯，但魂器的目光在他身上，就让他不能做其他事，还得防备这家伙突然使用摄神取念。
只是面对着的是Voldemort，哪怕他是魂器，西弗勒斯不可避免的卸下了些许防备。
西弗勒斯就这样静静奉陪，魂器没有下一句命令，他也不需要动。
柔和下来的西弗勒斯，连周身冷硬的气场都淡了。夜风拂过他垂落的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眼底映着月影与魂体的微光，竟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澄澈。他没再紧绷脊背，只是放松地站在湖边，像夜风般安宁。
越看，青年Voldemort越觉得心头有种莫名的情绪在蔓延。从诞生了“取代主魂”的想法后，就从不停息的狂躁，还在魂体深处隐隐翻腾。可看着西弗勒斯站在湖边的模样，那股躁动竟奇异地平复下来，像被湖面的风轻轻吹散了。
而西弗勒斯燃烧的怒火却没有停息，他看着湖面上的残破的灵魂，倒是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从他出现就一直在疼的黑魔标记，现在终于停息下来。
魂器的脸上，那假装的笑容不见了，此刻在月光里的他，大半的面容却因背光而藏在了阴影里。
怪异的是他不再显得阴晴不定，反倒是柔和了几分。
青年Voldemort满意于西弗勒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他对西弗勒斯伸出手：“到我身边来，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黑湖水面，青年Voldemort却等不及了，西弗勒斯在他的魔法下直接飞到了他身边。
哪怕是魂片，哪怕他才刚复苏，他会的魔法也不可小觑。
西弗勒斯不知道那一瓶灵魂稳定剂能有多少效用，暂且看看效果如何。
“你进过多少次禁林？”青年Voldemort声音放得很轻，尾音里的靡丽与尖锐都消失了，只剩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西弗勒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也如实回答：“很多次。已经不记得具体的次数。”他不是那种会数自己吃了多少片面包的人。
“禁林里有很多危险的魔法生物，西弗勒斯。”魂片飘得离西弗勒斯更近了些，魂体掠过水面时，带起一圈极轻的涟漪。
正确地说废话吗？
“您教了我很多有用的魔法，”西弗勒斯适当地表现出自己对他的亲近，“还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
“黑湖里也有一些珍贵的材料，比禁林里安全，而且离城堡更近。”青年Voldemort受用地让西弗勒斯伸出手，他拉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腕，切实地感知到了这个标记里的特殊之处。
他笑得更加真实了几分，“教你一个新的咒语，能够在水里看清和呼吸的咒语。”
西弗勒斯看到他脸上那邪气的笑，心里拉响了警报。
可是魂器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他们就这样忽然沉入了冰冷的水中。
刺骨的湖水瞬间裹住西弗勒斯，寒意顺着黑袍缝隙往骨头缝里钻，他猛地睁大眼睛，漆黑的眼眸里瞬间燃起怒火，死死瞪着身边的青年Voldemort。
这家伙竟连一句提醒都没有，就强行将他拖入水中！
青年Voldemort捕捉到他眼底的怒意，魂体反而兴奋地晃了晃，猩红眼眸里闪过狡黠的光，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怎么，吓到了？”他故意松开拉着西弗勒斯手腕的手，看着西弗勒斯因浮力往上浮了半寸眼里多了惊恐，才笑着用魔力牵住他，“别这么凶，我可没打算让你淹死。”
西弗勒斯的怒火更盛，刚想开口反驳，却在水下呛了口凉水——青年Voldemort及时抬手，一道淡金色的魔力顺着他的唇缝涌入，瞬间在他口鼻周围织了层透明的“呼吸膜”，连带着周身都裹上了隔绝湖水的屏障，刺骨的寒意骤然消散。
“这是‘水息咒’的进阶版，”青年Voldemort的声音在水下格外清晰，带着得逞的愉悦，“比普通用的泡头咒更稳定，更好用，还能帮你抵御深湖的寒气。”他飘到西弗勒斯面前，魂体在水流中轻轻旋转，黑发随着水波散开，竟有了几分玩世不恭的鲜活，“你刚才瞪我的样子，可比那副‘恭敬’模样有趣多了。”
西弗勒斯攥紧拳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却在看到魂器眼底真切的笑意时，莫名僵了一瞬。
这缕魂片的情绪现在直白得可怕，怒意、愉悦、算计，全都写在脸上，不像Voldemort本体那样藏得深，或者说这也是他的假装。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声音带着冷意：“主人要是想教咒语，大可以提前告知，不必用这种方式。”
“提前说了，哪还有机会看你失态？”青年Voldemort毫不在意他的冷语，反而飘得更近了些，魂体掠过西弗勒斯的发梢，带起细碎的水流，“西弗勒斯，你恼起来的时候，眼底的光才更亮。”
西弗勒斯没理解他的意思，所以这个魂片里面装的是Voldemort的受虐意识吗？就喜欢被怒视，被恶言恶语，更甚至是被关起来？
预感自己接话，一定会被呛得更生气，西弗勒斯只好将目光转向水下。
黑湖水底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黑，有月光穿透水面的微光照亮了一部分水域，有斯莱特林的宿舍里透出的光亮……更深处，还有一些发光的水下植物。
西弗勒斯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景象：发光的水草在水流中舒展叶片，像缀满星子的绿帘；银色的鱼群从身边游过，鳞片反射着细碎的光；远处的湖底，几株罕见的水下魔药植物泛着淡蓝的光晕。
青年Voldemort见他注意力被吸引，也不再逗弄，拉着他的手腕往湖底飘去，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你看那株开白花的，是‘水镜花’，花瓣能炼制‘记忆清晰剂’，效果是陆地产量的三倍；还有那边的‘墨藻’，晒干后加入沸血药剂，能让药效持续时间延长一半。”
西弗勒斯的目光随着他的指引移动，眉头渐渐舒展。
这些水下魔药材料，西弗勒斯倒是见过，但非常稀少，要价极高，没想到黑湖底竟真的存在。
青年Voldemort拉着他的手，指尖传来的凉意不再让人排斥，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西弗勒斯，很少有人会想到黑湖里会有什么，”青年Voldemort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邓布利多或许知道这里面有很多珍贵的材料，但他还要和那些水里的生物谈判，根本不清楚这里藏着多少宝贝。”他转头看向西弗勒斯，“你比他懂这些，对不对？魔药需要珍稀材料，黑魔法也需要从自然里找灵感。”
西弗勒斯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头的怒火渐渐消散。
他轻轻点头，试着去感受这水下的安宁，感受身边魂器难得的柔和。月光透过水面，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水流带着他们缓缓飘向湖底，像要将这片刻的平静，永远留在黑湖深处。
冠冕：主魂的小仆人？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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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047章黑湖的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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