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在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二天不负众望地被围观了。
这是大难不死的男孩第一天在这所学校上课,由于种种原因,他在第一节课就和罗恩迟到了。
好吧,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多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晚起和迷路罢了。
从来没接触过巫师世界的哈利上课的时候确实手忙脚乱,好在和他相似笨拙的也大有人在。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他一直也没能见到阿尔琳娜。虽然她在斯莱特林这一点还是很让几只小狮子感到介意,但是他们的确想见一见阿尔琳娜。
尤其是赫敏。
“分院帽一定是分错了。”赫敏在去魔法史课教室的路上遇见了哈利和罗恩,她激动地对他们说道,“冷静、聪明、学识丰富.......阿尔琳娜一看就是一名标准的拉文克劳!”
“可是卡文迪许家是标准的斯莱特林纯血黑巫师家族。”罗恩撇撇嘴,无奈地耸肩,“我妈妈说他们家族一代一代传下来已经很多年了,可是对纯粹血统和禁咒的狂热程度比布莱克家族更甚。但是上一任的卡文迪许家主是个与众不同的斯莱特林,莫丽妈妈当初就是她的学生,她说她虽然也对禁咒和黑魔法无比狂热,但却不是很在乎学院和血统,对每一个人都很温和,还和邓布利多是好朋友。结果却因为诅咒反噬去世了。”
“卡文迪许的家主?那她是阿尔琳娜的......”哈利瞪大眼睛。
“她的姨母。”罗恩说,“她在车上说过了。凯瑟琳·卡文迪许——魔药界著名的大师,也是魔咒天才。梅林,那么难的两样,她全部精通!”
赫敏若有所思:“所以阿尔琳娜那么聪明就很有理由了,果然天才的后辈也是与众不同的。我想我可以和她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罗恩翻了个白眼。
小狮子们到了周五终于对霍格沃茨的地形熟悉了些,但是他们发现在餐厅也找不到阿尔琳娜。
他们抻长脖子探头探脑的动作甚至已经引来了一部分斯莱特林狐疑的目光,可是他们依旧只能看见浅金头发的马尔福和他的小跟班们。
疑惑一直持续到他们的第一节魔药课,他们终于有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的机会。
但是哈利宁可不要见到阿尔琳娜,也不想再上魔药课了。因为他觉得斯内普教授一定很讨厌自己。起因是他们在教室里东张西望地寻找阿尔琳娜的时候被斯内普发现了,然后这位古怪刻薄的魔药学教授就用他毒蛇一样滑腻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哈利。
他阴沉沉地开口:“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发出起哄般恶意的嘲笑声。
斯内普并没有制止他们:“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说的很慢,犹如缓慢爬行的蛇类,虽然抻的长,却又有着不容忽视的威慑力。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说了一大通,哈利甚至被绕得有点晕头转向。然后就在这时,哈利莫名其妙地就被提问到了。
“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斯内普看向哈利。
哈利当然不知道,然后斯内普就万分嫌弃鄙地说了句“看来名气并不代表一切。”
然后他又问了两个问题,美其名曰是再给哈利两次机会。
可是哈利怎么能知道?赫敏倒是知道,也一直想要回答,斯内普却没有给她机会,赫敏的热情反而换来了一顿训斥。
斯内普太讨厌了!他们两个人的心灵瞬间同频。
哈利他们这边厌恶斯内普,但是另一边在斯内普看来,这两头小狮子比巨怪也差不了多少。
斯内普从分院结束后,心情一直很差——包括和阿尔琳娜相处的时候。他感到烦躁,却又忍不住想从那个孩子身上寻找一点影子的痕迹。
今天他特意早早到了教室。学生们陆陆续续来到教室坐好,可他一直也没看见卡文迪许家的小矮子。他没有立刻发作,忍耐着想再等等,可是一看到波特那双绿色的眼睛他就心头火起。
我确实就是在刁难他,斯内普不屑地想。
那又怎样,一个波特该为自己的无知和他父亲的罪孽付出代价。况且他的生命是以凯瑟琳的牺牲为代价换来的,他凭什么活得风光又安稳?
他想问波特一个问题打压一下他的威风。他心里有无数个关于魔药的问题,可最终却鬼使神差地问出了生死水的做法。
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并没有过度纠结。
因为他想知道另一件事。
“帕金森小姐和伯斯德小姐,”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一种阴郁奇怪的笑,“或许你们作为卡文迪许小姐的室友知道她因为什么旷掉了魔药课,还有现在她在哪里。”
潘西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德拉科。
德拉科抿抿嘴,紧张地微微眨眼。
哈利和赫敏机警地竖起了耳朵。
“她病了,教授。”潘西声音很低,还带着一丝不由自主的颤抖,“分院仪式结束后那天晚上她回到宿舍就病了,校长已经批准了假期......”
斯内普冷笑:“真是不幸。要知道那天晚上是我送卡文迪许小姐回宿舍的,那个时候她可好得很,甚至可以对着他的院长开一些巨怪才会喜欢的玩笑。”
德拉科忍着胆怯,鼓足了勇气:“教授,阿尔琳娜真的病了。我昨天刚刚看望过她......”
“那请问马尔福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病症连庞弗雷夫人都无法医治,以至于我们可怜的卡文迪许现在依然卧病不起呢?和校长请过假就可以无视她的院长吗?”斯内普不带一丝感情地质问。
“.......”德拉科哑口无言。
但这些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德拉科想,赌约里面只让我们这样说,其他的我可不管。
他这里胡思乱想,斯内普的心里却愤怒无比。
“一点好处和优点都没能继承。”他想,“果然家族和名望并不算什么。凯瑟琳那样了不起的巫师也会有这样愚蠢的后辈。”
他突然感到悲哀:凯瑟琳一辈子都想培养出优秀的继承者,可是她所重视的学生和后辈们全都是不争气的家伙——包括他自己。
她对自己寄予厚望,斯内普一直都知道。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遇见的那一天,年幼的他在树下被一群孩子打骂。他试图反抗,可是最终却换来更恶毒的咒骂和霸凌。
他已经绝望,绝望到无所谓。
就这样被人们踩进烂泥吧,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动也不要动,解脱吧。
他放弃抵抗,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施暴者凌虐的兴致消减,然后自行离去。
凯瑟琳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拯救了他糟糕的人生。从此他获得了新的生命,和所有平凡的小巫师一样,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有了可以关心照顾他的人。
虽然他的神明眼里一直闪烁着饶有兴趣的打量——他知道他对于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物件、一个有趣的随便什么。
就算不是他,也可以有别人,只要能引起神的关注,可以是任何人。
只是他足够幸运,早早贷款了注定一生不配得到的福气,得到了这个角色。
他像一个可悲的渴求被爱的乞丐、一个被污泥沾染禁锢的囚犯、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只要能够亲吻神明的袍角,手段再卑劣再可耻、姿态再卑微再低贱又怎样呢。
他不想沉没在污浊的泥潭之下。
他也不想再忍受难熬的寒夜了——那些他不愿回想的、难捱的日子,他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又寥寥。
而且这寥寥中又鲜少有欢愉的滋味。
于是妥协、于是沉溺、于是重获新生。
......
“教授,教授......”
斯内普打了个寒颤,从回忆里清醒过来。
有点失态。
不过没人在意也没有愿意在意他是否失态。
幸好。
幸好?
真的是“幸好”吗。
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
因为真正在乎他情绪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斯内普教授,”潘西怯怯的缩着脖子,“这是邓布利多校长开的假条,您看......”
斯内普劈手夺过来,随意扫了两行就夹在了书里。
“行了,”他说,“都下课吧。”
他没有再去看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拿起书就转身离开了。
他走出去,走回地窖,回到他的领土。
生命总是一片属于未知的坦途,流逝得飞快。无论苦与乐都转瞬即逝,最后只剩下岁月的伤疤——孤独又荒谬的所在。
斯内普早就知道,很早就知道。
和现在正躺在斯莱特林宿舍里一动不动的阿尔琳娜一样,早早领悟。
1.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嘛?我可以试一下
2.忍不住手痒想写个男二号追求女鹅,奇怪的脑洞又增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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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面具——绿野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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