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最终还是结束了这个话题。哈利心事重重地去餐厅吃饭，罗恩和赫敏则带着十万分的热情劝他多吃些东西，美其名曰养精蓄锐。
“……”阿尔琳娜决定自己还是回宿舍睡一会儿，只要一想到明天她将在魁地奇球场荒废时间，她就感到头疼。
不过明天肯定会有人凑热闹的，阿尔琳娜这样想。说不定小天狼星也会过来。
她回到宿舍，忍不住又想起斯内普被狗咬了这件事，感到又好笑又有点心疼。
一夜无梦。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哈利即将参加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阿尔琳娜自己一个人前往球场。她穿着厚厚的冬季校袍，还围了一条非常斯莱特林的绿色围巾。到球场的时候已经稍稍有点晚了，人声鼎沸的现场让阿尔琳娜感到十分不适。
还没走到观众席，她远远地就捕捉到了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这并非出于她的本意，但真是莫名其妙。
话虽如此，阿尔琳娜还是不自觉地看过去。斯内普正坐在教师席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赛场，阿尔琳娜觉得他并不像是在看热闹，更多的好像是在发呆。黑色的长袍盖住了腿，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阿尔琳娜刚想收回目光，斯内普却似有所感地回看过来。
“……”阿尔琳娜感觉自己好像被火烫了一下，猛地把头转向另一边，显得僵硬极了。做完这一切的阿尔琳娜十分懊恼：我为什么要心虚啊！不就是对视了一下吗？
她一边无声控诉自己的愚蠢行为一边走向看台的座位。逐渐接近教师席位的同时，阿尔琳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点点紧张。
一阵寒风吹过来，阿尔琳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拿出魔杖刚想给自己施一个保暖咒，就感到身上一暖。
“！！”阿尔琳娜惊讶地抬头看向四周，却正好撞见斯内普板着脸收回投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只来得及看见斯内普的手极快地缩进袍子里面。
阿尔琳娜突然感到特别不好意思，脸上一阵发烧。她急忙加快脚步，头也不抬地快速越过观众席，努力忽视掉某个黑乎乎的存在。
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还给我施保暖咒？这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斯内普在她身边的每一个冬季。那时她永远不用自己施保暖咒。
阿尔琳娜沉默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赛场上。
斯内普的心现在很乱，准确来说从卡文迪许庄园回来便是如此。他不过是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就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斯内普只要一想到那个梦就有一种心事被人戳破的恼羞成怒感。他不愿意承认在梦到那样脆弱苍白的凯瑟琳时，他的心里隐约感到欣喜。如果轮到他来保护凯瑟琳，是不是就可以把她掌控在手里？那就永远不会离开了不是吗？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梦里失控了，他……好吧，不能再想下去了。给斯威蒂施了一个一忘皆空，第二天一早他就火急火燎回到了霍格沃茨。结果他发现奇洛那个家伙比之前更不正常了。而他只不过想去看看魔法石是否安全，却被那个叫路威的畜生咬到了腿。还有那个可恶的波特，一直在大吵大嚷，脸上挂着和他爸爸一样令人厌恶的神情。于是他给他扣了分，并没收了他那本破书。没想到波特为了那本书经常骚扰他，斯内普最终决定把书扔给他，换回了清净。
斯内普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一个人怎么可以倒霉至此？他就这样度过这几天，卡文迪许家的那个小孩儿也一直没回来。
直到今天。
他早早来了看台。今天那个蠢笨的波特要参加比赛，他不确定这期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于是提前来了这里。
直到比赛快要开始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顺着目光找过去，远远看见一个穿着斯莱特林校袍的小个子。
阿尔琳娜。他几乎立刻认出这人是谁。他看见阿尔琳娜很刻意地把头转过去不再看过来，颇有一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和凯瑟琳平时尴尬的时候反应一模一样……
斯内普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
想什么呢，他问自己。
小孩儿低着头小步小步地掠过看台，身形纤细娇小。她的头发简单地编成两条蓬松的麻花辫子，用朴素的银色头绳系着。斯内普觉得她应该佩戴一些更适合她这个年纪的饰品，不要这样的老气横秋。好吧，他是觉得阿尔琳娜是个算得上可爱的孩子，而且她和凯瑟琳那样像，比起艾德里安的女儿她更像是凯瑟琳的孩子，长得漂亮是很必然的。像潘西·帕金森那样寒酸的长相每天都扭扭捏捏地擦脂抹粉，阿尔琳娜打扮一下简直再合理不过。
他有他自己的私心——他遇见凯瑟琳的时候对方已经很少可以夸张地打扮了，平日里精致但是很简单朴素。他想看看精心打扮过的凯瑟琳。他不甘心，他觉得那人肯定有过用心打扮的时候，却不是为了他。他嫉妒，他从未见到凯瑟琳在他身边的时候用心打扮过。
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让凯瑟琳重视自己，他也觉得自己不配。
可是就是不甘心，特别不甘心。
风很冷，把小孩儿前额的碎发吹乱了。他看见阿尔琳娜哆嗦了一下。
以往每个冬天凯瑟琳都十分畏寒，他鬼使神差地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给小孩儿施了一个保暖咒，随后做贼一样快速把手缩回去。
阿尔琳娜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动作。斯内普突然紧张起来，握着魔杖的手心微微出汗。
真是见鬼了，斯内普唾弃自己的鬼迷心窍。
如果不是凯瑟琳，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他很难慌张。哪怕是相似的相貌和行为都令他自乱阵脚。
他再回过神的时候，阿尔琳娜已经离开了。
1.你的眼睛，是银河不落星系；你的呼吸，仿佛是海浪风起。——阿尔达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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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破局——银河不落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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