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落座。
小天狼星还没坐稳，就听见阿尔琳娜冷淡的语调：“好久不见，西里斯·布莱克。我是凯瑟琳·卡文迪许。”
西里斯·布莱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他惊恐地看向面前的小女孩儿，“再说一遍？”
“你都听见了不是吗？阿兹卡班的几年损伤了你的听力吗？”阿尔琳娜鄙夷，“你出狱之后也许听说了——大家都一致承认我已经死掉了，说实在话我也以为自己死了，不过一睁眼我又活了，身体还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又莫名其妙地登上了迎接入学儿童的名单……梅林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事。”
小天狼星神情呆滞，好像已经被这个消息吓傻了。
“天哪……这岂不是……”他难以置信，若不是有契约的约束力在，他一定以为是眼前的人在诓他。
“死而复生。”阿尔琳娜好心地替他接上下半句，“也许是和家族的诅咒有关，但是这个诅咒是家族的禁忌，我没办法说出来。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
阿尔琳娜于是把魂器的事情挑选一部分说给小天狼星听：“……当年雷古勒斯是伏地魔身边的心腹之一，我怀疑他应该是有一些重要的消息在手里，不然怎么解释他这些年突然的失踪呢？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并不是特别亲密，但是你们毕竟是……亲兄弟，所以我想问问你，万一你知道什么别人所不知道的信息，也许会有很大的帮助。”
小天狼星有一瞬间的沉默。
他想起自己的弟弟——在阿兹卡班的这些年，不，甚至可以更加久远。自从他成为一名格兰芬多以后，他与自己的家族甚至是兄弟姐妹，就已经渐行渐远了。
雷古勒斯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尽管年岁比自己小，但看起来总是更加老成稳重，深沉而富有城府，是一名标准的布莱克。
对，他真的很很适合布莱克这个姓氏、这个家族，不想自己这样离经叛道、自作主张。
可是西里斯·布莱克不会后悔……雷古勒斯呢？他选择了追随黑魔王，他有过后悔的时候吗？
“他不能后悔。”阿尔琳娜平淡的声音传进小天狼星的耳朵里，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将疑问说出来了。
“有了你这样一个抛弃了家族的哥哥，他只能成为一个标准的布莱克，喜不喜欢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你可比雷古勒斯冷血多了，在他的身上，我总是能看见各种牵扯，家族也好、血缘也好，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绊住他的脚步。你就不一样了，多么随心所欲啊，把烂摊子都留给自己的兄弟，自己就可以无拘无束了。”
“我不能够忍受那个黑暗的地方，我做不到和他们同流合污。雷古勒斯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选择……”小天狼星的声音好像冰一样寒冷。
生气了欸。
阿尔琳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好啦好啦，着什么急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活法，怎么做都很正常嘛。现在我们来交换信息吧，我已经表现了我的诚意，你也该说说自己的信息了吧？”
刚被激怒的小天狼星：我@#%*！现在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你自己看看这像话吗？这种挑衅的行为真的很欠揍！
他努力按捺心中的怒火，平复了一会儿，开始回忆自己和雷古勒斯在成年后的交集。
然后阿尔琳娜就看着他眉头皱的好像可以夹死苍蝇，如此这般状态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小天狼星才从牙缝里面挤出回答来。
“没有。”他的脸上微微出现了一丝恼意，“我们好像自从毕业之后几乎就没说过话！”
阿尔琳娜的脸上绽开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所以你大费周章和我订立契约，其实是想从我这里空手套白狼？我看在你的身份和阿不思的面子上没有对你使用摄魂取念，你竟然给我玩这一套。你是觉得我不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吗？别指望邓布利多，我要是真对你做了什么，他只会替我掩盖。”
小天狼星不在意他的威胁，只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厚道，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个斯莱特林，又不想服软说些抱歉的话：“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耍你……”
他突然眼睛一亮：“不过虽然我不清楚，但是克利切那老东西一定知道。自从我离开那里之后，克利切一直跟在雷古勒斯身边，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回一趟布莱克老宅。反正现在我是那里的主人，我一定替你撬开克利切的嘴巴，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阿尔琳娜同意了——本来她就有意去拜访布莱克老宅，并从中寻找蛛丝马迹。如今小天狼星主动提出，她自然却之不恭。
于是片刻之后，两人站在了布莱克老宅门前。
小天狼星已经很久没回到这里了，久别重逢之时内心难免情感复杂。老宅如今全然一种荒凉寥落的景象，和多年前是不同的两种死气沉沉，但是是一样的让人心悸。
他们走进去，屋子里空空荡荡，但是意料之外的干净整洁。
“克利切！克利切！”小天狼星扯嗓子呼喊。不一会儿，他们便听见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有客人？不不，别人是无法踏足这样尊贵的地方的。是少爷吗？”随着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一个苍老的小精灵出现在了楼梯口。
“西里斯少爷？您回来了？”他的脸上说不清是惊喜还是厌恶，“克利切就说您应该回来的，迟早会回来的。明明拥有高贵的血统，怎么能一味自降身份，和那些卑贱的巫师混在一起呢？天哪，瞧瞧您把什么人给带回来了？如果老爷和夫人还在一定会气坏了的。雷古勒斯少爷就从来不会……”
“我是阿尔琳娜·卡文迪许，这次特意代表卡文迪许家族前来拜访。”阿尔琳娜看着克利切，并从手袋里拿出一枚精致的族徽在他眼前晃了晃。
苍老的小精灵愣住了。
“卡文迪许？”他喃喃道，然后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克利切是个蠢东西、坏东西、老糊涂的蠢货，竟然对尊贵的纯血家族来的客人说出了那样冒犯的话！克利切真该死！真该死！”
他一个又一个地扇着自己嘴巴，这样疯疯癫癫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本来就不喜欢他的小天狼星。
“停下来！克利切你这恶心的老东西！”他的语气全是厌恶和不耐烦，“我们现在有正事问你，你就别再扇你那张令人作呕的老脸了！”
克利切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天狼星彻底生气起来，就要上前痛打他一顿的时候，阿尔琳娜开口了。
“雷古勒斯·布莱克死了，只有你能替他报仇，克利切。”
1.标题出处：在世间不愿渴死的人，必须学会从一切杯子里痛饮；在世人中间要保持清洁的人，必须懂得用脏水也可以洗身。——《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尼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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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脱壳——渴死还是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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