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芙妮大记不起来这是第几次了,被母亲打扮成洋娃娃,一个接一个的客人面前鞠躬问好,像麻瓜世界最受欢迎的发声玩具,只能发出父母爱的声音,反抗被嚼碎成无数碎片咽进去,引起胃部肌肉的痉挛,她能做的只有忍着。
霍格沃茨对于别人而言是学习模仿的地方,对达芙妮这种人来说,那并不是主要目的,安分的成为一个斯莱特林,再寻觅一个合适的配偶,也得是斯莱特林,人生的意义也不过如此,延续所谓纯血的荣耀。
她很羡慕西里斯的勇敢。
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格里莫广场。
这个地方虽然是麻瓜居住地,但没有几栋房子是真住人的,所以变成为最受有钱巫师欢迎的街区之一。达芙妮和西里斯家就隔着几个屋子,是十八号。到青春期以后,她每次能看到西里斯拿着东西,大摇大摆的逃出家里,他身后是用那些达芙妮完全听不懂的话语咆哮着的母亲,等过了一个礼拜他才会回来。
那是他们还十岁,都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伦敦的天一如既往的阴暗,达芙妮有个小秘密,等父母不在家里的时候,她总是会跑出去和楼下的麻瓜小孩打成一片。
离他们更远一点的街区,有几个体格比他们大好多的孩子,总会过来捣乱,这次糟糕的是他们似乎并没有及时逃回各自家里,而是落了他们的圈套,这次他们把目光对准了达芙妮。最大的那个男孩可恶的将达芙妮推向身后,她恐惧的蹭着地往后挪动着,在她就快要起来时,再一次推她,蹲下身抢走了她脖子上的银质项链“这能买不少钱,”咧着大嘴油腻的笑着,而达芙妮看着他们的背影,僵在原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们这些混蛋!”
一个身高和他们差不多高的男生,拉过胖男孩衣领将他对准自己,右手一拳打在右脸上,这还不够,他决定在下巴再来一个,最后一次将腿弯曲起来打在要害部位,几个人早就慌乱无措,顾不上卷缩在地上的同伴,拉着彼此逃离这个地方。
“我想你应该和你朋友一样离开。”
男孩有一头弧度恰到好处的卷发,皮肤很白,但不是没有血色的那种,两瞳是灰色的,像黎明破晓前的暗调。
“你没事吧?”
他伸出手,将达芙妮拉起来,发现她手上红肿一片的擦伤,咕哝着些什么跑回去,拿着医药箱出来,示意她坐下,因为痛苦着达芙妮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听他的话坐在路边,让男孩帮助自己处理伤口。
“我叫西里斯,”他边擦干净达芙妮受伤沾染的泥土边说。
“我知道,你是布莱克家的人。”
“是的,”他回应完顿了一下,再说“西里斯·布莱克”,似乎不太想承认自己是布莱克家族的人。
“我是达芙妮·莱斯特兰奇,我们家也是巫师。”
“莱斯特兰奇,他们的庄园不是在苏格兰吗?你怎么会生活在这里?”
“那是老宅,长辈住在那里,”,达芙妮哽咽了一会儿,“好吧其实是,我爸爸的哥哥继承了那里,我们就只能出来住。”
等自我介绍完后,西里斯忽然就后悔刚刚自己的行为,一个莱斯特兰奇,比布莱克还恶心的家族,自己刚刚居然帮助了这样一个人。
“那你将来会是一个斯莱特林。”西里斯严肃的讲到。
她不喜欢斯莱特林,她甚至都不了解斯莱特林,这都是她父母的想法,她感觉自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机器,父母设定好一切指数,等着她来操作。
“我们都会是,不是吗?我是说,你的家人会同意你是别的学院的吗?”达芙妮不能够理解,只知道他经常被他母亲骂。
“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我要去格兰芬多,那才是强者待的地方,是正直的人待的地方!”西里斯咆哮道,他喊的很大声,说完头也不回的回自己的家里去了,留下被他言语震惊到的达芙妮。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去做出反对她父母的事,她可能会被逐出家门,更糟糕的话可能会被老庄园那些人挂在地牢,手指一根一根地被拔下来,她可没有刚才那位布莱克有勇气。
达芙妮越想越害怕,她拖着身子跑回家里直径走入房间,窗户从右侧望过去就是布莱克人黑乎乎的房子,达芙妮只知道,这个叫西里斯·布莱克的男生,疯到不可理喻。
西里斯对达芙妮没有什么好印象。
那天他觉得自己的英雄救美是十岁以来做过最蠢的一件事,严寒的冬天离家出走在伦敦地铁住一晚都没有这个蠢。
他本以为自己又成功交到了一个好朋友,结果是这种结局,他很苦恼。
是同一只猫头鹰给他们两位小朋友送来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达芙妮感到很幸运,并没有在对角巷碰到他。西里斯满心期待着霍格沃茨的生活,希望在那里不再碰到达芙妮这种斯莱特林。然而,命运总喜欢捉弄人。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上,西里斯不经意间一抬头,包间的玻璃窗户外,就是一群纯血的孩子,包括达芙妮,他皱了皱眉头,迅速别过脸去,不想与她有任何眼神接触。
达芙妮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西里斯,是一位马尔福家族的男生,卢修斯·马尔福,见到西里斯动着歪脑筋,试着去讽刺他不受家族的尊敬。
“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布莱克那个叛徒吗?敢来霍格沃茨可真是脸皮厚啊!”
那几个孩子被卢修斯的话逗的合不拢嘴,只有达芙妮在后面黑着脸,她害怕那日和麻瓜玩耍的事情,西里斯会告诉他们,等人都走开她留下来打开西里斯的包间“嘿,”她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他不愉快。
“怎么?你老大调侃还不够,你也要过来说我几句?改变的够快嘛莱斯特兰奇!”
“不是的,”他没有叫她名字,而是喊的她姓,这让她感觉到不舒服,“我想说的是,请你不要告诉他们…我和麻瓜一起玩的事。”
西里斯没有说话,他想着一个斯莱特林能有多勇敢,他替达芙妮感到可悲。
“我不会说的,这不是我在帮你,我才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达芙妮以一种感谢的表情眯着眼睛示意他,在他还没惹毛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霍格沃茨是一个把伟大两个字具象化的地方,它带着历史痕迹的石墙上书写着辉煌,分院仪式在麦格教授的主持下庄重的举行,她感觉教授手上的分院帽在注视着她,告诉她,她没有任何选择,除了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
麦格教授大声宣布达芙妮即将走向的那个院,她小心点跨步下那些对她身板来说很高大的楼梯,扫过前方时目光再一次与西里斯对上。
他像是很嫌弃,抽搐嘴角嘲弄的看着达芙妮,
小时候达芙妮总是觉得父母得爱是无私的,她接受那些披着温柔外衣的爱意,努力做出一个得体的模样来回报她们,她是自愿的,她从没想过的是,父母爱的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是他们设计出来的人设。
这是她在上霍格沃茨后发现的。
她的斯莱特林同伴们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以及有些人开始享受着,达芙妮做不到,她满脑子都是西里斯,他对这一切嗤之以鼻的模样,很迷人,像一团火焰困住她身体,无法呼吸,不得动弹,目光凝聚定格在他对这些传统毫不在意的笑容,笑的疯狂,但又有那么一丝倨傲围绕着他。
他说到做到,他选择了格兰芬多,成了他们院的英雄,斯莱特林的叛徒,但他不在意,他甚至爱这种感受,父母越难受,他便越快乐,他冷漠的黑色头发,在情绪的影响下染成野心的颜色,衬得他仿佛像一个想准备好征服全世界的王储。
在霍格沃茨没有人能躲得开西里斯的诱惑。
“醒过来,达芙妮,要迟到了。”,纳西莎将她拉了一把,用她傲慢无礼的声音。
很少会有老师将一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按在一组里,不巧,这种事发生在了达芙妮和西里斯身上,俩人都算不上很厌恶,但也算不上多满意,那群斯莱特林在一旁嘲讽着,还有他的掠夺者朋友们对用一种达芙妮咆哮的眼神看着。
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任何理由的将俩人绑定在一起,可达芙妮看了出来,这是他对达芙妮一塌糊涂的魔药课成绩的报复。
“不要拖我后腿,莱斯特兰奇,把狮子鱼刺拿过来,”西里斯手上忙着给坩埚下方点火加热,达芙妮很听话她不想搞砸,上一次做除草剂时,全班只有自己没成功,还弄的药水到处都是,西里斯拿过她手中的狮子鱼刺,开始研磨,“不要光盯着看莱斯特兰奇,你可以磨标准配料了。”
“好。”
达芙妮面对谁都是这种语气,很温柔,准确来说很懦弱,西里斯这个天生爱热闹,以爱看斯莱特林玩笑的人,面对达芙妮总是恨不下心来,毕竟她没有惹他,除了是一个可恶的斯莱特林,她就像一只小白猫,注视着一切。
她研磨好放一边,跟着西里斯的步伐,将剩下的东西拿齐,“我上次也是这些步骤,为什么是绿色的?”
西里斯从一旁破旧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粘液,在她眼前摇晃几下,“不要自作聪明,你这种智商还是好好看书本吧”,具体是什么达芙妮并不知道,但她看起来是被西里斯话逗笑了,向他翻了个白眼。
这下好了,达芙妮·莱斯特兰奇魔药课不太好,这件事连格兰芬多都知道。
“你看起来很享受啊达芙妮,你不会也是个叛徒吧”,是埃文·罗切尔,让人厌恶的嘲笑声。
西里斯说的对,就像一只小白猫,达芙妮至此都显得格外安静,像是她没有听到埃文·罗切尔的话,像一只小白猫,被自己同类欺负,而且已经逆来顺受。
“我们只是完成作业,埃文,”达芙妮小声回应着,“什么事都没有。”
“你知道吗?罗切尔,我感觉这个温度泼在你脸上刚刚好。”
说罢西里斯连着坩埚拿起来,举得高高的,像是马上破在埃文罗切尔那张皱成一团的脸上,等他被吓的往后退的时候,西里斯慢慢将锅放下,达芙妮这才意识到坩埚的温度。
“你的手。”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受虐狂。”,在达芙妮伸手想要抓住之前,西里斯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受虐狂”,是啊,她就像一个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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