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快速地扫了一遍手中薄薄的两张纸,一双俊秀的暗金色眉毛不自觉地越皱越紧,看得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布雷斯心惊肉跳。
“就这些?”将那几乎毫无用处的所谓资料搁在了雕花茶几上,德拉科瞥了一眼脸上的心虚快化为实质的布雷斯。
“哈、哈哈,聊胜于无嘛。再说了,时间这么短,我能搞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啦。”深肤色少年佯装抹去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液,悄悄在心底感叹着德拉科这家伙倒也不必连同院长“用眼神杀人”的技艺都学得这么用心吧。倾过身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资料,布雷斯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我们的杜兰教授出身于法国,而论起法国,你马尔福家才是扎根深厚,我们家小门小户的可比不了呢。”
听懂对方暗示的金发少年不置可否,马尔福家族同法国确实颇有渊源,现今可追溯到的第一位先祖,十一世纪的阿曼德·马尔福,其籍贯正是法国。而据他所知,纵然家族中心将近十个世纪都牢牢盘踞在英国,但他的先祖们当然也包括现任家主的卢修斯,都仍然不忘在法国经营家族的势力。不过那些人脉和资源跟他本人还暂时没太大关系,否则他也不用绕这么一个大圈子了。
一直倚坐在布雷斯所在沙发扶手上的潘西忽然插了一嘴,语气带了些许被俩人无视的不满:“你们想要知道新教授的事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布雷斯立时被吸引了视线,一脸兴致勃勃地看向潘西:“喔?你又打探到了什么?快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比起你的那些官方资料,我这里的自然算得上是独家大料。”随手翻了翻那记录了杜兰教授基本信息的两张纸,又面露不屑地放了回去,双手矜持地叠放在侧向一边交叠双腿的膝上,“听仔细了,我已经知道了杜兰教授喜欢的穿衣风格、食物类型、房屋风格、还有爱看的书籍、常听的音乐、支持的魁地奇球队——”
“——等、等等,打住、打住,我想听的是新教授骇人听闻的八卦或者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是想通过他粉丝后援会的入会考核!”原本满怀期待的布雷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切,不识货的家伙,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买我手里这些消息。”说着继续抛光起了修整出优美形状的指甲,似是不想再搭理身旁的俩人。
德拉科同布雷斯交换了一个好笑又无奈的眼神后,便随手施了一个报时咒,发现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抻了抻坐出些许褶皱的长袍,才拎起摆放在深色真皮单人沙发一角的书包准备背在身上,打算待会陪哈利练习完大脑封闭术后,再哄对方“陪”自己一起写作业。
听到响动的潘西忽然抬起了头,一双黝黑的大眼睛幽幽地看向高挑俊逸的金发少年:“杜兰教授还向我打听你的事呢,德拉科。”
德拉科脸上的闲适一扫而空,微微睁大的灰蓝眼眸里写满了警觉:“他问起了我?”严格来说他同新教授并没有过多少交集,原本以为只是他单方面的敌意,然而如今看来对方的针对也是有迹可循?
“是呀,他说你作为一个斯莱特林,怎么会跟一个格兰芬多走得那么近呢?”潘西懒洋洋地勾了勾抹了枫色口红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作为加剧两个学院关系恶化的最大功臣,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同交恶多年的波特化敌为友、出双入对的?”
瞧见德拉科愈加冷漠的神情,潘西像是不甘又好似只是想求得一个解脱,孤注一掷地抛出了一个困扰她已久的问题:“还是说,你跟波特已经不仅仅是朋友的关系了?”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德拉科冷哼了一声,末了扬起了最经典的马尔福式假笑,“至于我跟哈利是什么关系,以后你会知道的。”说完便直接把书包甩到了肩上,不再看脸色煞白的黑发女生,转身向公共休息室的大门走去。
“我早就猜到了,所以我告诉杜兰教授,原因就是——你想让波特改姓马尔福……或者,就是你自己想改姓波特!”潘西的声音猛地拔高了数倍,响彻了整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由于是晚饭过后没多久的时间,有相当一部分的学生零散地分布在休息室的各个角落,因而潘西这句出其不意的发言——当然,在另一名当事人看来也许称为“吼叫”更为恰当——让整个宽敞且向来秉持着高贵与优雅的空间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格兰芬多统一的深红色法兰绒幔帐,只是在一片夜色中难以分辨其真实的色彩。哈利平静地感受着胸口略微加快的起伏,坦然地接受片刻前较之以往更为深入的梦境,他已经不再称之为“噩梦”了——在谈及他三不五时就会做噩梦时,德拉科跟他说过,越是视某种梦境为负面的、消极的,越是去抗拒、否认它们,那便赋予了它们更多影响自身的力量。
尽管大脑封闭术的修习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他与伏地魔“连线”的频率——这是赫敏友情赞助的麻瓜名词,倒也十分生动形象——不过一旦遇上他过于疲惫或是像眼下这种生病的情况所导致的精神松懈,他就又会再度反向入侵到伏地魔的思维里。这一次的“到伏地魔脑中一游”同样没什么新意,还是那一条长长的、昏暗的走廊,两边没有任何的门或窗户,只能看见视野中不断逼近的走廊尽头的一扇黑色大门。
哈利并不清楚他窥见的究竟是伏地魔曾经的记忆还是对方正在进行着的活动,但相同的梦境一再造访,足以见得那扇紧锁的门后必然有着某个对伏地魔极其重要的东西,而且大概率是他想要却未能到手的东西。因着这一段时间勤耕不辍的练习,他纵使在梦中的警醒程度也远高于过去,当他意识到这是由“连线”而起的梦境时,他没有急于唤醒自己,而是尽量摒弃杂念、专注地观察周围的细节,两边墙上漆黑瓷砖的纹路、顶上镶嵌着的发出微弱光线的照明灯、大理石地板上转瞬即逝的光影变换、以及尽头那扇折射不出一丝光亮的大门及上面独特的符号……
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倏尔浮上心头,不是源于伏地魔不间断地给他播放同一部“电影”的重复,而是他曾经到过那儿的“身临其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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