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枫叶再次染红城堡尖顶时,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三强争霸赛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图妮的卧室窗台积着薄灰,那盆无人照料的月见草早已枯萎,唯有玻璃瓶中悬浮的记忆咒仍在流转,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每一片都承载着再也无法延续的故事。
清晨的格兰芬多塔楼里,阿不思对着镜子整理领带,指尖却在颤抖。镜中再不会映出那个蹦跳的身影,不会有清脆的声音催促他去抢南瓜松饼。他的魔杖尖端不小心扫过窗台的记忆瓶,银色光点倾泻而出,画面里图妮正笑着接住埃文夸张比划的“保暖毛衣计划”,可笑声却像被黑魔法吞噬,只剩寂静在空气中回荡。
礼堂长桌上,辛西娅机械地用魔杖将糖浆画成心形,却在完成的瞬间让图案消散。她抬头看向空荡的座位,眼神黯淡:“小菲尼亚斯说今天魁地奇训练提前……”话未说完,她突然捂住嘴,仿佛尝到了记忆里铁锈般的血腥味——图妮再也不会带着护腕奔向球场。
埃文的烤面包哽在喉间,缠着绷带的手还残留着被《黑暗防御大全》咬伤的痕迹。“昨天整理咒术书……”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颤抖着放下餐盘。阿不思默默挥动魔杖,为他变出小丑帽,可这次帽子上的铃铛不再发出欢快声响,只是沉甸甸地压在埃文头顶。
午饭后的决斗俱乐部,新生的悬浮咒让羽毛歪歪扭扭地升起。角落里突然传来失控的紫色火花,阿不思下意识冲过去,却在触及新生肩膀时猛然顿住。曾经那个会蹲下身温柔递出魔杖的身影,如今只存在于记忆瓶的碎片里。他想起图妮说起被魔杖电到头发的糗事时,眼睛里跳动的光。
当夕阳将禁林染成琥珀色,湖边只剩三人沉默地坐着。辛西娅摊开的羊皮纸上,关于德姆斯特朗的笔记还停留在去年。埃文拿出母亲织的毛衣,会跳舞的雪人依然在扭动,却无人再笑出声。阿不思翻开笔记本,干枯的白色曼陀罗花瓣飘落,恍惚间他又看见格林德沃用身体护住图妮的瞬间。
“下周就是三强争霸赛的启动仪式了。”阿不思的声音像被岁月磨钝的刀刃。他盯着自己手背上逐渐淡去的金色血契纹路,“虽然我们没被火焰杯选中……”
“但她应该在的。”辛西娅突然哽咽着打断他,湖面倒映的晚霞在她眼中碎成血色,“要是图妮还在,她一定会成为最耀眼的后援队长。”
暮色渐浓,三人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流星划过夜空时,谁都没有许愿。埃文突然开口:“你们说,要是当年我们能再快一点……”他的声音被风撕碎,消散在夜枭的呜咽里。
深夜的图书馆,阿不思独自翻阅着关于血契魔法的古籍。泛黄纸页间滑落的字条上,“G”的落款在月光下泛着冷意。他握紧口袋里早已枯萎的黑玫瑰,突然想起图妮死去时,那些黑色花瓣像诅咒般片片凋零。与此同时,在图妮空置的宿舍里,月光爬上无人触碰的魔杖,杖尖残留的金色光芒微弱地闪了一下,随即永远熄灭。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礼堂,阿不思的餐盘旁出现个小巧的银色盒子。月光凝成的猫头鹰放下羊皮纸,熟悉的字迹刺痛双眼:“霍格沃茨的勇士们,准备好迎接新的挑战了吗?”他猛地抬头,看向长桌另一端图妮的空座位,泪水砸在字条上,晕开一个个墨点。
窗外的月见草在晨风中摇晃,茎秆折断的脆响惊醒了沉睡的记忆。新的篇章或许会在霍格沃茨的晨光中展开,可属于他们四人的故事,永远停在了那个用生命守护的夜晚。阿不思望着湖面上破碎的倒影,终于明白有些誓言,注定只能成为时光里未完成的残章。
此后的日子,决斗俱乐部依旧热闹,可训练场上再也没有那个活力四射的身影指导新生。辛西娅仍在筹备与布斯巴顿的交流活动,只是每当翻到记录图妮想法的笔记,总会对着空白的羊皮纸发呆许久。埃文的宿舍依旧堆满魔法道具,只是他再也没穿过母亲织的毛衣,那些会跳舞的雪人安静地躺在箱底,像被封印的欢乐时光。
三强争霸赛启动仪式当天,布斯巴顿的魔法烟花在夜空绽放。优雅的天鹅、璀璨的星辰、标志性的蓝色火焰,绚丽的光芒照亮了霍格沃茨的每一处角落,却唯独照不亮四人常去的湖边草地。阿不思握紧手背上即将消失的血契印记,对着烟花轻声说:“图妮,你看,新的故事开始了……”
风掠过空荡荡的窗台,吹落图妮卧室里最后一片月见草枯叶。城堡的某个角落,记忆瓶突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那些承载着欢笑与梦想的银色光点,如同她消逝的生命,终究散落在霍格沃茨的时光里,成了永远无法拼凑完整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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