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的前半部分，无聊的让加特丽亚觉得轻松。直到阿尔德里奇和卡利奥佩交换完戒指，举行宣誓的仪式——象征着卡利奥佩正式写入埃弗里家族的家谱，黑魔王也没有到来。
身边的人甚至还有曾经的同学，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平和，仿佛真的只是和以前没什么不同的一场婚礼。
加特丽亚告诫自己绝不可能风平浪静，她在仪式结束后就匆匆去了卡利奥佩的房间，一刻也不肯多呆在一楼的舞会。
谢天谢地，虽然上次来的记忆恐怕还停留在十岁前的某一次宴会，但加特丽亚还是记得怎么通往四楼的主卧。
推开门，窗帘半遮着窗户，少的可怜的阳光映着墨绿色的天鹅绒布落进房间里。这对新婚夫妇还没换下礼服，阿尔德里奇站在妻子的身后，温柔地为她梳开头发。
这死气沉沉的房间，恐怕只有卡利奥佩的金发是唯一的亮色。
“丽亚！”卡利奥佩看见昔日好友的出现，惊喜地站了起来——差点打到阿尔德里奇的手，不过他仍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加特丽亚难掩心中的激动，紧紧拥抱了她。
“你的一切还好？”卡利奥佩迫不及待地说，突然间又沉默下来：“你知不知道，马库斯……”
“我知道。”加特丽亚知道她想说什么。
阿尔德里奇接上了话，语气甚至算得上友好：“加特丽亚，既然马库斯已经是我们的一员，那我想你也应该加入了。黑魔王刚刚恢复，还需要年轻的血液，而你，实力优秀，血统纯正，是最适合的一类。”
加特丽亚没有立刻回答他，“那黑魔王怎么没来你们的婚礼现场？”
阿尔德里奇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但绝不是那种气恼。
加特丽亚在心里狠狠敲了自己一脑袋，提醒自己，他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也许危险就在附近。
加特丽亚看着好友的眼睛，语气不由得温和了下来：“佩娜，你是否真心地幸福？”
“什么意思？”
“埃弗里。”加特丽亚转身面对阿尔德里奇·埃弗里，语气不容置疑：“你能做到爱护好卡利奥佩吗？”
青年的语气也温和：“我会的。”
加特丽亚冷笑一声：“口说无凭。”
阿尔德里奇脾气好的不行，也淡淡地问：“要我如何证明？”
“我要你永远发誓，不会伤害她。”加特丽亚仿佛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然后她叫住茫然的卡利奥佩：“亲爱的，把魔杖拿出来。”
最后，加特丽亚朝阿尔德里奇伸出手臂：“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卡利奥佩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刚挥出的魔杖也僵在半空：“丽亚，这不是开玩笑！”
阿尔德里奇立刻就握住了加特丽亚的手臂，两个人的手臂反握，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犹豫：“——OK，我愿意。”
卡利奥佩颤抖着把魔杖点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加特丽亚沉声：“阿尔德里奇·埃弗里，你愿意永远不背叛和卡利奥佩?罗尔?埃弗里的婚姻吗？”
“I will. ”
“你能确保，如果黑魔王威胁到卡利奥佩时，保护她的生命吗？”
“I will. ”
“……如果卡利奥佩遇到任何情况，你愿意把她的生命放在自己之上，永远不会伤害她吗？”
“…I will. ”
一道咒语，一道火舌把他们的身边紧紧缠绕——然后再消失，这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就立下了。
卡利奥佩泣不成声，抱住了加特丽亚。
“我本不会奢望在联姻里找到爱情和庇佑，两个人只要相敬如宾，大难临头各自飞……”卡利奥佩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泪水模糊使她看不清丈夫的神色。
加特丽亚微微一笑，轻拍她的脊背：“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你曾经和我说，一定要我幸福。”
“可是佩娜，这句话我同样想对你说。”
最后，加特丽亚该离开了。夕阳难得能把昏暗的房间映出光辉，为华丽而气息腐朽的家具镀金。
“我们送你。”阿尔德里奇提出，卡利奥佩也恍然大悟一样，看向加特丽亚。
加特丽亚没有拒绝，只是捏紧了手心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瓶子。
埃弗里庄园的楼梯都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可是越往下走，加特丽亚就觉得气压越低。
直到她来到一楼——美丽夸张的宴会装束早已不见，只有一袭黑衣的一群人——
加特丽亚瞪大了眼睛。
只有正中间的那个人牢牢吸引她的眼球，被火烧过一样丑陋的面孔，他似乎想让扭曲的笑意变得平和一点，但显然起到了反作用。
黑魔王。
加特丽亚甚至不用看身边的阿尔德里奇的脸色，因为他已经欣喜若狂地朝黑魔王邀功：“Lord, 这就是加特丽亚?弗林特，马库斯的妹妹，是一位血统纯正、实力强大的巫师！”
卡利奥佩小小的惊呼，显然她并不知道丈夫的用意。看向加特丽亚的眼神充满了愧疚。
加特丽亚已经看见黑魔王身边的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熟悉无比的男人——还能是谁，她的好哥哥，马库斯！
失踪了整整两年的家伙！现在就站在魔头的那边！
“我早就听马库斯说他有一个聪明的妹妹，很好，加特丽亚?弗林特，出身神圣二十八族的年轻血液……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得力的助手，不亏我们找了你这么久。”
黑魔王的声音一开口，就感觉空气都变冷变阴森了，加特丽亚拼命压住自己的恐惧。
“你愿意为伟大的黑魔王效忠吗？”他语气很轻，但充满逼迫。
马库斯眼神炙热地催促着妹妹——
除非加特丽亚疯了。
“No. ”加特丽亚冷冷地吐出这个音节。
空气好像凝固了。黑魔王眯起他的眼睛：“什么意思？”
“我讨厌麻瓜，但我不想他们死。如果维护纯血统的利益要去杀缪无辜的生命，我做不到！”加特丽亚一点也没犹豫。
“弗林特小姐对自己身上流着的是最纯粹尊贵的巫师血液一无所知。霍格沃茨越来越多的肮脏的人已经浸染了我们的思想，竟然会让弗林特小姐对那些麻瓜产生了怜悯……那就让弗林特小姐好好清醒一下吧！——”
黑魔王愤怒地挥动魔杖，咆哮着念出那个咒语：“钻心剜骨！”
一道绿光击中加特丽亚，那种仿佛碾碎了全身骨头的痛感从头到脚，她完全忍不住跪在了地上，凄厉的尖叫好像要把这座庄园贯穿。
那是一种怎么形容的痛觉，好像把内脏反过来安在不同的位置，然后再狠狠拉扯来去，骨头在这一刻变成了碎片和液体，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哪怕是一百个游走球砸到她身上，都没有这种感觉痛。黑魔王狂怒着又喊了一句：“钻心剜骨！”
“钻心剜骨！”
卡利奥佩已经哭的不成人样，马库斯在黑魔王刚念出咒语的时候就跪倒在地，不停地尖叫哭泣着：“Lord, 求求您放过加特丽亚，她一定是昏了头，加特丽亚绝对不是故意的，放过她，我愿意替她接受惩罚……”
黑魔王停止了施咒，加特丽亚仍然没有从痛觉中清醒过来。
好一会，眼前才清明过来。加特丽亚颤抖着站了起来，一瞬间黑魔王咆哮着给马库斯施咒：“钻心剜骨！钻心剜骨！”
马库斯痛的倒在地上，加特丽亚隔着泪水看见哥哥卑微痛苦的模样，心里的恨意滔天翻涌，她抽出魔杖，用尽全身力气打翻了几个食死徒，朝门口跑去。
黑魔王还在折磨马库斯，加特丽亚只能听见他痛苦的叫声。阿尔德里奇朝加特丽亚的方向挥出一道黑魔法。
可惜没打中，加特丽亚咬牙砸碎手心的瓶子，一滴血液精巧地挥向埃弗里庄园的大门，加特丽亚感觉到这里的禁锢松了一秒，她立刻大喊：“幻影移形！”
可是想象中扭曲的感受并没有到来，一股无形的屏障又突然出现，把加特丽亚狠狠撞了回来——梅林的三角内裤，加特丽亚保证她没有浪费一秒！
倒地前，加特丽亚看见阿尔德里奇疯狂的笑容，她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该死的埃弗里自己加了层防护！
该死的埃弗里预判了她的预判！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马库斯的痛嚎平息，她听见黑魔王冷冷的声音：“带回去，去马尔福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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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庄园早就阴云密布。即便气派十足，也掩盖不了被黑魔王占据之后的荒凉和颓败。更何况卢修斯?马尔福还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一群食死徒堂而皇之地冲进来，可没想到惊扰了花园里散步的白孔雀。这群小家伙们不懂自家主人的落魄处境，依旧优雅地到处晃荡。
食死徒们被吓了一大跳，骂骂咧咧地赶着它们，进了房子里。
德拉科?马尔福忍受着这些狂妄之徒的嘲讽，安抚好母亲之后就走向了地牢——他听说今天抓了一个人进来，这个人忤逆黑魔王，被施了好几个钻心咒。
地牢没人看守，看来黑魔王对自己盘踞的大本营很满意很放心。
德拉科心不在焉地下去，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他看见了一个身影。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的的景象。
2024.8.9 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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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Twen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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